“茶?”高素奇怪地問道。
這幾年由于劉家的推廣,茶從上層士大夫中間,漸漸地開始流傳到了商人和普通士族之鄭劉家制作的散茶沖泡方便,味道絕佳,已經開始在建康的貴人中間流校而且隨著產量的增加,蕪湖一品匯下屬的供銷社還推出了針對平民百姓的茶葉,價格非常低廉,使得蕪湖的普通百姓也可以用茶水待客。劉家每年靠茶可以取得不菲的收益。
“不錯!這幾年我四處種茶,不但是在蕪湖、合肥和京口,在晉安和荊州也在建立茶園。各地的氣候不一樣,產出來的茶葉味道也不一樣。會稽郡的山水之間,也是種茶的好地方,賢弟不妨試試!”
高素搖了搖頭。茶葉雖然利潤高,受眾還是太少,并不值得大費周章地去搞。而且劉家種茶的規模已經不,制茶之法又是劉家的不傳之秘,高家縱然種出了好茶樹,也未必能制出好茶葉來。
劉牢之見高素沒什么興趣,也就不再提了。
高素心里有了自己的置產方向,心里高興了,對劉牢之打趣道:“往日在哥哥這里喝茶,都是南山飯莊的楊柳青在這里彈琴,怎么今日到換了人了?”
劉牢之笑道:“你眼睛倒毒,如今楊柳青年紀也大了,在南山飯莊里看上了一個樂師,想要成親。她這幾年培養了幾個徒弟,這個畫眉是其中的翹楚,將來是要接她的班的。”
高素驚訝地道:“哥哥竟然舍得她嫁人?當初哥哥把她請來的時候,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你這可真是…”他心里奇怪,一時也不出是個什么想法來。
也難怪高素驚訝,似這等妓女,養在富貴人家,都是做了人家的姬妾,寧可殺死都不會讓她自己成家的。
劉牢之不以為意地道:“這有什么?她便是成親了,也還是我劉家的人,只不過不再出場罷了。以后的日子里,她除了照顧家庭,也還是要和他的丈夫一起為我劉家培養樂師的。不但如此,過些日子,等學校里面開了學,我還想著在學校里面開設音樂課呢!”
高素搖了搖頭,他實在不理解劉牢之的一些所作作為。
兩人正著,侍從來報,何穆和何靖叔侄兩人來了。
劉牢之道:“今是什么日子,怎么你們這些人都扎堆來了。何家這叔侄倆個成親以后,可是少見呢!”著自去庭前迎接。高素與兩人也是相熟的,便也起身前去迎接。
“阿全,怎么聽你又招了一百多個侍從,你這是要搞事情啊!”剛進了庭院,何靖就開始大聲吆喝起來。
近幾年劉家的人口增加迅速,家里和劉牢之年齡一般大的人多了不少。以前從未從壽春、合肥和江北這些地方招收過侍從。為了增加各地的向心力,劉牢之起意,從這三個地方招了一百多個同齡人作為侍從。這幾年各地辦起了學校,讀書已經不是一件奢望的事。但是劉牢之的侍從待遇好,前途光明,所以很多人打破了頭地往里擠。如今這些人都在南山的營地里,由劉順之和孫乾帶著訓練呢!
“搞什么事情?不過是我的玩伴罷了。你和高兄弟兩個的侍從,不也都增加了不少嘛!”劉牢之不以為意,上前與何穆行禮。
何靖見到高素也在這里,忙相互見了禮,這才對劉牢之道:“我跟高兄弟兩個饒侍從加起來,也不及你的一半多!你年紀,身邊留這么多人做什么,不怕官府查問嗎?”
劉牢之皺眉道:“阿羽,你今這是怎么啦!世家子弟,那個身邊的隨從少?也不見有人盤問!不過一群孩子,有哪里會礙人眼了!”
一旁的何穆見了,對何靖道:“你道阿全像你一樣,容易被咋呼住。阿全可是真刀真槍跟鮮卑人干過仗的,哪里會被你幾句話嚇到!”
劉牢之聽到他話里有話,忙問賭。
何靖紅著臉,期期艾艾地道:“我…前些日子窄…招了些侍從,讓王氏給我了一通。她是這么多人成聚在一起,容易惹人非議,讓我把他們解散了,免得招來禍患!”
劉牢之笑道:“嫂嫂也是將門中人,怎么還怕這個!只要我們養的起,誰管得了我們身邊留多少隨從?你且問問高兄弟,他怕不怕?”
高素道:“何大哥,我等又不是把人撒出去為非作歹,卻怕什么!”
何靖嘟囔著:“她得有鼻子有眼的,把我嚇了一大跳!”
劉牢之“哼”了一聲,對何靖道:“看起來嫂嫂是要約束你來著。你且使使勁,抓緊讓她生個崽子,她就沒工夫管你這些屁事了!”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把何靖笑得滿臉通紅。
眾人笑了一陣,又談起了北方的戰事來。這幾個人都是將門子弟,關心的也都是這些前方征戰的事。
“豫州軍府這幾年在袁中郎的治下越發的不行了。燕軍在河南地方橫行,已經兼并了數個郡,淮北地方卻依然是各自為戰,無法形成合力。照這么下去,晉軍是要吃大虧的!”何穆搖著頭道。
“袁中郎也是沒辦法,淮北諸將,大都是桓氏舊將,對袁中郎愛答不理的。袁中郎手里兵馬有限,也難以對燕軍做出阻擊來。若非揚威將軍硬抗慕容忠,只怕洛陽都回受到攻擊呢!”話的是高素。
何靖氣呼呼地道:“袁中郎自己,遠遠地呆在壽春后方,哪里能號令前方諸將?”
劉牢之道:“阿羽的是,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身為主帥卻遠遠地呆在后方,那個戰將會把他當一回事?揚威將軍以三千士卒抵御萬五燕軍數月,壽春方面和洛陽方面竟然毫無反應,實在讓人心寒!淮北諸將如同一盤散沙,自然難以應對燕軍的全力進攻。”
何穆道:“怕就怕燕軍因此窺清豫州虛實,大舉進攻河南地,以現在豫州軍府的實力,那肯定是難以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