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越來越無力,心臟的聲音砰砰作響,像是已經跳到了耳旁,虛弱無力的胳膊,根本就不像是在揮舞,更像是在打擺子。
痛苦,不斷地襲擊著方莫的腦海。
此時的他,忽然覺得暈厥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畫面了。
噗嗵!
前面的張燁,帶著笑容,轟然落在地上,躺在那里時,他還笑著看了方莫一眼,是那么的虛弱,卻又是那么的開心。
他倒下了,方莫的路卻還在繼續,遠方是一處處的黑暗,他都不知道此時是什么時間了,僅僅只是知道,月亮好大,好圓,飯菜的香味,好香甜…
終于在不知道經歷了多長時間后,方莫也倒在了地上,幸福的閉上了眼睛,他看到一朵朵的云,正架構出一座極為華麗的宮殿。
宮殿的名稱,叫做月宮。
在其中,有著不少的美女正等著他入席,那上面有各種各樣的水果,以及仙釀,更有不知多少的美食。
他眼前一亮,伸出手抓過一只扒雞,狠狠地啃了起來。
“啊!!!”
一聲慘叫,讓方莫從夢中驚醒,他腦子還有些恍恍惚惚,眼前更是一片迷茫,不過他還是看清了身邊的是誰。
張大嘴巴的張燁,此時他正用力的向后面抽手,眼睛緊緊地閉著,嘴里還喃喃自語道,“別,別咬我,咬他,方莫的肉軟和…”
“…”方莫。
他很無語的張開嘴,放棄了對張燁進行撕咬,不過臉色卻很是不善的看著旁邊這個家伙。
不過片刻,張燁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居然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了,“對對對,藍狼咬他!
方莫,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
寂靜的夜空下,這笑聲如鸮似隼,極為難聽。
方莫伸出手,無力的在張燁臉上打了一巴掌。
“打我干什么?老子就是不娶你!你以為,我跟王曉曉退婚了,你就有機會了?告訴你,沒門!
老子就算是娶一條狗,也絕對不會娶你!
握草,藍狼你怎么來了?
周媚!周媚你回來,我開玩笑的…”
“…????”方莫。
有點意思。
方莫忽然明白了過來,為什么今天張燁的眼神會是那么那么的復雜,尤其是認出周媚的那一刻。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
望著外面還漆黑的天色,方莫本來想要繼續思考下去的,最后卻發現腦子越來越沉,眼皮更像是被某個不高明的醫生在縫合著,讓他根本不能睜開,也無法閉上。
終于,最后時刻醫生總算是找對了門路,給他來了一個閉門,啪嗒一聲,眼睛就閉上了。
不過兩秒,便有呼嚕聲傳了出來。
平日里方莫從來不會打呼嚕,只是昨天實在是太累了。
次日。
太陽還沒升起,砸門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來。
“小黑!”方莫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警惕的看向了門外。
哐當!
門打開了,馴鹿緩緩地走了進來,看著方莫警惕的樣子,默默地點頭道,“不錯,不錯,都累成這樣了,竟然還能有戒備心,從這一點來看,你確實比其他人都要好。
尤其是這個家伙!”
說著話,他一把提起了張燁的耳朵,“醒了就是醒了,你裝睡就可以瞞過去我嗎?若是可以,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可惜,
你不行!”
張燁知道裝不下去了,連忙湊起滿臉討好的笑容,“教官早啊,我其實也是剛醒,在夢里夢到了一只大肥豬,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耳朵。”
“是嗎?”
馴鹿嚴肅的臉頰,忽的便出現了一抹笑容,“真棒。”
“?????”張燁滿腦子問號,小心且又不甘心的試探道,“您…是變態嗎?”
“站起來,今天的任務跟昨天一樣,給我繼續跑,跑的暈厥為止!”
馴鹿臉色一板,剛要轉過頭離開,忽然看到方莫,他又帶上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你,也一樣!”
“啊?!”
方莫正在忍笑,這下子算是徹底的不用忍了,因為現在他只想哭。
天狼軍的平靜,徹底被打破了。
原本隨隨便便的訓練,變成了徹底的地獄式訓練,每個人都要承擔自己完全無法承擔的任務。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群妖魔鬼怪的到來。
他們其實更加的凄慘,每次都要比方莫等人醒來的早,連飯都只允許吃個三成飽,接著便繼續進入訓練。
謾罵聲很多,尤其是沖著馴鹿的。
不過這家伙似乎開啟了什么不得了的新世界大門,越是被罵,居然越是開心,當所有人一起咒罵他的時候,他竟然哈哈大笑。
“握草!”張燁看到這一幕后,瞠目結舌,好半晌才對旁邊的兩人道,“完了,他算是被那群人給徹底弄瘋了,唉,早知道那群妖魔鬼怪不是好東西,可誰知道…
我們仨招誰惹誰了啊!”
地獄式的訓練還在繼續,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慘叫或者牢騷就此停下,整日整夜的基本都沒有休息。
妖魔鬼怪們似乎徹底從良了,每次他們在訓練完了之后,總會有一些人瘋狂的大哭,或者大笑,以此來發泄心中的壓抑。
三人組也差不了多少,他們不知道多少次偷偷地聚在一起說些笑話,互相逗對方開心。
然而,方莫很快就發現。
這樣的訓練,很有用!
真的很有用!
曾經的他,不說手無縛雞之力,但其實也差不了太多,可自從開始這一連串的訓練后,他的身體素質卻在一天比一天更好。
最重要的是,昨天的訓練項目,到了今天,便會讓他立刻適應,甚至還覺得有幾分輕松。
“如果不是我本身就有受虐傾向,那就只能說明,訓練確實有效,而且還有極大的效果,只是…”
方莫眼睛里的明亮,瞬間就暗淡了下來,“只是還不知道要堅持多久,才能徹底告別這種日子。”
訓練有好處不假,可他是真的有些扛不住啊。
精神一直都在繃緊著,身體狀況更是時刻處于透支狀態,那種感覺可著實不太美妙。
“那誰知道呢?”
張燁搖了搖頭,抬了抬下巴,眼神瞥到另外一邊的那群人身上道,“不過,好歹我們比他們還是要好過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