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勃懵逼了。
這不合乎常理啊,分明是對方通過眼神給他傳達了這個意思,結果,還要反咬自己一口。
不對,僅是一壇酒而已,又算得上哪門子的賄賂?
不會是…被他們識破了吧?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李永勃暗暗搖頭,官方都還沒有到李府調查過,怎么可能會有所察覺,而且就算他們去查了,自己準備的證據足夠完美,絕對不可能被查出真相的。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大人,你…你這什么意思?”李永勃立在原地,一臉無辜道:“小人只是見你們工作辛苦,想請你們喝一壇酒而已,絕無賄賂之意啊。還請大人以辦案為重,先隨我回府上看看去。”
呦吼!
還裝?
你繼續裝!
林南頓時笑了,這話忽悠別人還行,他可是有系統的男人,一切壞人都逃不出他的雙眼。
也罷,本捕頭就讓你心服口服。
“那個誰,”林南朝黝黑捕快勾了勾手。
“頭,我叫王滕。”
“嗯…王滕是吧。你給他說說,咱們今早都干了些啥事兒吧。”
“好,我先想想…”
名為王滕的黝黑捕快,聞言站直了身體,摸了摸腦袋,眼前一亮道:“嗯!大約兩個時辰之前,頭你用腳踹開了張藥師家的大門,帶領我們抄了他家,張藥師嚇得躲了起來,藏得非常隱秘…”
王滕神色認真,將首次出任務的經過細節一一說來,說完還滿臉崇拜看向林南。
他心中暗自激動,為自己的記憶感到驕傲,對自己的表現感到很滿意。
不過…林南聽得腦闊有點疼。
他發現自己看錯王滕了,噼里啪啦說了半天全是些細枝末節,根本沒有找到他期待的重點。
我要的是結論啊,大哥…
但是,身為一位開明的領導,為了不打擊手下的積極性,他還是決定昧著良心給王滕點個贊。
“很好,你記得沒錯。兩個時辰以前張藥師家都被查抄了,李管家,你這是去的哪位張藥師家買藥啊?”
林南似笑非笑看向李永勃。
你們這陷害手段真是一點也專業,就不能多花點時間假裝去城北跑一趟嗎?
或者你把時間說得稍微模糊一些,也不至于兩句話就暴露了呀?
如此漏洞百出的臺詞,讓大人我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做不到啊…
而此時。
李永勃也有些快演不下去了,臉上的表情沉了下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他又怎能不明白?
這位林捕頭,想必從他說出兩個時辰前自己去張藥師家里抓藥時,便已經開始懷疑他了,而且還假裝不知,順手套了他一壇酒的錢。
簡直是個演員吶!
但是轉念一想,李永勃還想再嘗試一番。
這位捕頭連酒錢都想著套路別人,多半是位缺錢貪財的主。
這是好事兒啊!
至少有了緩沖的余地了。
“哎呦,大人你瞧我這腦袋,因為傷心過度,都有些犯迷糊了,竟是把昨天發生的事記給混了。”
李永勃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神色哀痛,恨恨道:“既然張藥師已經抓住,那真是太好了。大人,如此傷天害理之人,一定要嚴懲不貸,為老爺和少爺討還公道啊。”
我日…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這一幕,簡直讓林南三觀盡毀,同時也猜到李永勃的心思了。
不就是想加大力度賄賂我嗎?
我林南是貪財之人?
其實…還真是。
不過這一次,在3點正能量面前,他毫不猶豫站到了財富的對立面。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自身實力,才是真正的依仗。
“其實,我剛在思考一件事兒。”
林南嘆息著道:“我在想啊,如果你家老爺能聽到你這兒話,一定很欣慰,甚至…還有可能活過來。”
“為啥?”
王滕震精道。
李永勃也不明其意。
“因為…氣的。”
“氣的?”王滕撓了撓頭道:“我只聽老爹說過,有人被活生生氣死,還沒聽說能把死人氣活啊?這得有多氣啊…”
李永勃懂了。
這一次是真懂。
林南這是在諷刺他。
“大人,既然兇手已經擒住,小人也便放心了。”李永勃假裝不懂,道:“李府上下感激不盡,必有重謝。此時,小人便不打擾了,這就回去安派老爺、少爺的后事。”
“別急。”
林南抬手道:“此事非同小可,還想請管家隨我前往官府詳細道來。”
李永勃心下一沉。
他知道目前局面,多半是不能善了。
他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態度也因此變得強硬起來。
隨后便向林南抱拳躬身,不卑不亢道:“老爺少爺后事為重,具體詳細且待小人處理完畢,定會到官府報備。小人這就告…”
“砰——”
“辭”字尚未出口,林南已是一拳轟出,“咔嚓”聲響,李永勃兩根肋骨當場斷裂。
緊接著,他的身形倒飛出去,砸落在大街。
“你…卑鄙…無恥…”
李永勃口吐鮮血,又驚又怒,罵完一句便是直接昏死過去。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林南,竟是如此陰險的老硬幣,沒有一丁點提示,也沒有絲毫防備,突如其來就是一拳,直接斷他兩根肋骨,當場昏死。
等他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在官府大牢里。
青陽縣總捕頭正坐在他的對面。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執迷不悟,繼續演下去,李府兩條性命只能算在你一人頭上,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秋后處斬。”
“二是主動認罪,供出背后指使者,戴罪立功,幫助官府抓到對方,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可要早點想清楚…”
陳遠江目光如刀,落在李永勃身上,后者只覺渾身一陣哆嗦,脊背感到發寒。
這便是青陽縣公認第一強者的氣勢。
李永勃瑟瑟發抖,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
低頭,沉默,顫抖…
也不知過了許久,或許是實在受不住這種威壓。
只聽撲通一聲,李永勃跪在地上。
盡數交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