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們也有些束手無策,不知從何做起,只是臉色有些凝重的眺望。
這件事情發生在他們昆侖圣地之中,那就跟他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各位道友,經此一事,只怕我們昆侖圣地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都不會寧靜了。”
“哎…只是不知那九天之上為何會生出異象,又究竟是福是禍…”
“依我之見,這異象氤氳寶氣,十之八九乃是有異寶出世,這對于我們昆侖圣地來說,未嘗不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緣。”
“江沉道友言之有理,這異象的確像是將有異寶出世的前兆,這異寶既然選擇在我昆侖圣地出世,那這異寶就理應歸我昆侖圣地所有,絕不容許有外人染指。”
呂晟聽到這里,頓時一臉急切的說道:“胡閣老,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這件事情分明就是出于陳劍儒的吩咐,又怎么可能另有隱情。”
他算是看明白了,胡德庸分明就是想禍水東引,將一切的罪責全部都推到他一個人的身上,他先前做的那些,也全都是迫不得已,到時候就算是怪罪下拉,也是罪不至死,可是陳劍儒就不一樣了,這件事情完全就是對方一手策劃的,現在徹查下來,一旦被定罪,那陳劍儒勢必死路一條。
現在胡德庸竟企圖將一切都轉嫁到他的身上,這樣一來,豈不是讓擔下一切的罪責。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老夫又怎會這般的肯定,就在前幾日的時候,你曾跟宋禎煥暗中見過面,如果老夫意料不錯的話,那次勢必就是你們商議陰謀之時,在商議完之后,你們便又迫不及待的出手了。”胡惟庸冷冷一笑,說完這番話,又指著那些飽受冤屈的百姓說道:“他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之所以對付他們,還不就是為了栽贓嫁禍陳劍儒嗎?”
“這些百姓正好跟陳劍儒結下了仇怨,他們便利用了這件事情,企圖將陳劍儒置于死地。”
“在所有人看來,陳劍儒有著最大的嫌疑,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出自他手,畢竟,只有陳劍儒才有作案的動機,別人可沒理由對這些普通的百姓出手,這件事情更不是尋常人有本事辦到的。”
“為了排除異己,宋禎煥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幸虧老夫徹查清楚了這件事情,不然的話,還真就被你得逞了。”
胡德庸話音剛落,頓時讓朝堂之上的不少人臉色一黑,尤其是宋禎煥更甚,正猶如蔡金先前所言,胡德庸可不是簡單之輩,對方竟然會反咬他一口,這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想到這里,宋禎煥心里頓時苦澀不已,不知他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果他沒有把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也就不至于會打草驚蛇了。
事已至此,這件事情多想無益,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如何補救,胡德庸攻勢凌厲,字字珠璣,對方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勢必已經偽造好了不利于他們的證據。
至于證據的真假,其實并不重要,只要能夠讓人信服,那就是好證據,反之,就算證據是真的,但卻無人相信,那也無濟于事。
宋禎煥甚至隱隱感覺,胡德庸的這番話,比之他先前的話,還更有說服力一些。
當然了,他現在自然不能無動于衷,胡德庸已經將一切都挑明了,更是將一切的矛頭,都轉到了他的方向。
如果再不反擊,那胡德庸可就要徹底的趕盡殺絕了。
更何況,他也不是孤掌難鳴,別忘了,蔡金可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手。
接下來,或許蔡金能給他帶來一個意外之喜也說不定。
胡德庸就算再難纏,但比之蔡金,還是有所不及的,蔡首輔未雨綢繆,對方會搞出一些陰謀,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蔡金這都選擇無動于衷,那這些年又豈能一直都穩壓胡德庸一頭。
“不知胡閣老這些莫須有的消息,又是從哪里聽來的呢,莫不是胡閣老誤信了小人的讒言,別說我們之間沒有勾結,就算是真有勾結,但最近這些時日,我一直都在忙著處理刑部的公務,整個刑部的上下官員,都能作證。”宋禎煥眸光一閃,胡德庸的身份畢竟擺在那里,他就算心里再憤怒,但也不好當場發作,口舌之利是傷害不了胡德庸一絲一毫的,甚至還會顯得他氣急敗壞。
不過,這種強壓著心中憤怒的感覺,其實并不好受。
“這可未必,做了惡事的人,可不會大張旗鼓的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公之于眾,更何況,關于這件事情我可不是道聽途說來的,而是有著確切的證據,不知各位可有興趣聽一聽呢?”胡德庸余光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后淡淡的說道。
聽了胡德庸的話,就連蔡金都忍不住眉頭一皺。
不過,他仍舊無動于衷,并沒有插手的意思。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我倒是要聽一聽胡閣老所謂的證據究竟是什么了,只是胡閣老,在下對于胡閣老跟陳劍儒之間的關系,倒是有所耳聞,不過,在下相信胡閣老做不出那般包庇對方的舉動。”宋禎煥語氣有些發冷,只覺得對方可惡至極,這種被人陷害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倒是忘了這一茬,栽贓陷害可是對方的慣用伎倆,對方除了這些卑劣的手段,可沒有別的本事。
胡德庸仿佛是陷入了回想,轉瞬之后,這才緩言道:“這件事情還要從呂晟的身上說起,他跟真兇之間,勢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老夫當即就有了探查的方向,而關于呂晟的一舉一動,也就只有呂晟的身邊人,才有知道的可能。”
“老夫意外得知,呂晟因為生活不檢點的緣故,跟他的妻子積怨已久,正是這件事情,才讓我看到了可乘之機。”
關于這件事情,倒不是他說假,這可是他經過了全方位的調查之后,才了解到的這些,不過,哪怕只是片面的,但也足夠了。
呂晟聽到這里,臉色逐漸鐵青,他跟他的妻子最近有些隔閡不假,但他相信自己的妻子絕對不會做出背叛自己的舉措,先前的那些隔閡,也大多都是因為一些賭氣的原因。
“胡德庸,你究竟想說什么!”
事已至此,呂晟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胡德庸坑害了他還不夠,竟然還將他的妻子都卷入到了這件事情之中。
他原本的罪名,只是受了陳劍儒的脅迫,這樣一來,倒還情有可原,在處置上面,陛下也勢必會酌情處理。
可是現在胡德庸這番話,無異于將他架在火上烤,被陳劍儒脅迫跟暗中勾結宋禎煥,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玄冥子精通命理,更會一些星象之術,先前他便是看見有命星降生,并且夾雜著一絲玄黃之氣,這才指引林詩茵前去潁川,尋找幫雁北王朝渡過難關的關鍵之人。
天垂象,見吉兇,圣人象之。
星象之術,主要靠著觀看推演三垣二十八宿,“三垣”,又分為上中下三垣:上垣指太微垣,中垣指紫微垣,下垣指天市垣。
二十八星宿更是囊括了東南西北的四象之力。
東方青龍七宿是角、亢、氐、房、心、尾、箕。
北方玄武七宿是斗、牛、女、虛、危、室、壁。
西方白虎七宿是奎、婁、胃、昴、畢、觜、參。
南方朱雀七宿是井、鬼、柳、星、張、翼、軫。
星象之術,博大精深,哪怕是玄冥子,也不敢稱自己精通此道,或許,在外人的眼里,他是高深莫測的,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只不過是略通皮毛,算不得什么。
有了推演的方向,他便可以推演這件事情的吉兇。
劉步榮微微頷首,玄冥子既然答應了這件事情,那就勢必有著一定的把握,在想通這些之后,他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稍松一口氣。
兩人告別之后,他們都沒有耽擱時間,劉步榮朝著異人府的方向返回,玄冥子亦是連忙返回皇宮,開始布置今晚的夜觀天象。
玄冥子在回到皇宮之后,便直接找到了林詩茵,他是為數不多知道林詩茵真身的人之一,現在的林詩茵又換回了女裝,正打算出宮。
如果玄冥子再晚來一步,那她可就要離開了。
在看到玄冥子返回,林詩茵也就不急著走了,反正她也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感覺宮中無趣,倒不如出宮去看看,順便見一下易安。
對于摩羅教的事情,林詩茵一樣極其重視,對于所有覬覦雁北王朝的人,她都會感到深惡痛絕,而摩羅教當然就是其中之最,甚至摩羅教的可恨程度,還要比朝堂之上的那些奸佞更甚許多。
“道長,異人府那邊的事情,可有什么進展?”
“摩羅教在長安城內的分舵,已經被連根拔起,在短時間內,長安城之中的摩羅教,應該能夠消停一會了。”玄冥子緊接著,便將先前在萬通鏢局發生的事情,不緊不慢的娓娓道來。
“太好了,這應該能夠讓摩羅教肉疼許久了。”林詩茵頓時大喜過望,這可是她這段時間以來,聽到過最好的消息了。
長安城內的摩羅教分舵,可是摩羅教之中最強的一個分舵,將其連根拔起,雖然不至于讓摩羅教傷筋動骨,但也極大的打擊了摩羅教囂張的氣焰。
不過,接下來他們務必嚴加防范,摩羅教吃了大虧,接下來十有八九會惱羞成怒,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
玄冥子見狀,不禁嘆息一聲,這雁北王朝簡直就是一個爛攤子,林詩茵一介女流,能夠擔起這份偌大的擔子,就算是他,心里也是佩服不已的。
捫心自問,如果這件事情落到了他的身上,那他可就真要一籌莫展了,勾心斗角可不是他的強項,他更喜歡果斷一些的方式。
只是殺伐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最初之時,他以為造成雁北王朝這般嚴峻處境的,就是朝堂之上的那些奸佞,只要將這些威脅雁北王朝長治久安的不利因素全部鏟除,那雁北王朝的所有隱患,便能夠迎刃而解了。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見識的增長,讓他頓時意識到,他先前的想法,還是有些太想當然了,這件事情可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簡單,就算將所有的貪官污吏都殺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一時間的成效,并不能拯救雁北王朝。
只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才能夠讓雁北王朝徹底擺脫眼前舉步維艱的處境。
但這件事情又哪是說著這般簡單,如果容易解決的話,林詩茵也就不會拖到現在了。
況且,這樣做的最直接后果,就是直接影響整個雁北王朝運轉的秩序,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雁北王朝勢必會生出難以想象的亂子。
玄冥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打斷了林詩茵的歡喜,將有關于摩羅教陰謀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林詩茵聞言,不禁陷入了沉默,對于這件事情,她毫無頭緒,要說治理國家,她還能盡力而為,只是對付摩羅教這種超然的力量,就算是出動軍隊,都奈何不了對方。
而她又只是一個初入歸元境的小修士,她的天資雖然不錯,但礙于管理朝政,她根本無暇分身,就算想要投入更多的時間去修煉,但也有心無力。
對于這件事情,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玄冥子的身上了,玄冥子乃是宮中的供奉之中,修為最強的一位,如果就連玄冥子都束手無策,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今夜老道會在觀星臺夜觀天象,至于究竟有沒有線索,那就只能看天意了。”玄冥子沉吟了少許,他對于這件事情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盡力一試。
“那這件事情就全仰仗道長了,道長手段莫測,這件事情一定手到擒來,道長你還不知道吧,你口中的命星,現在已經到達了長安。”林詩茵說到這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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