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良山也不管對方究竟有沒有聽到他方才的那番話,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可不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陳文和是凡人之身,他奪舍了對方,也就意味著他將舍棄自己現在的修為,哪怕有著血冥經的助力,重頭再來也是極其麻煩的,需要花費的時間暫且不談,他想要提升實力,就又需要經歷一番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實力強了還好說,在最初之時,就憑他的那點微末實力,想要搜集到蘊含精氣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反正尹良山很不想再來一遍舊夢重溫,但又無可奈何,跟身死道消比起來,這已經算是一個極好的結果了。
不過,這件事情其實并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糟糕,關于自己接下來的退路,他早在事先便已經想好了,在一切都準備充分的前提下,他接下來的路,也能夠順利許多。
他原先的身軀,雖然折損了本源,但體內的精氣,卻是實打實的日游之境,雖然沒有妖胎蘊含的精氣精純,但也總歸是讓他實力能夠突飛猛進的捷徑。
尹良山估計,如果他能夠完全煉化自己原本身軀之中蘊含的精氣,能夠突破到歸元境,甚至是出竅境,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還是在他體內精氣嚴重虧損的情況下,如果能夠完全煉化一個全盛時期的日游境修士,只怕順勢突破到夜游境,都不是很大的問題。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夠重新回到日游境。
沒過多久,尹良山就把自己體內的精氣,全部收到了陳文和的體內,準確來說,以前的陳文和已經身隕,他今后乃是新的陳文和。
因為精氣不太精純的隱患,所以尹良山不敢一下子完全將這些手到擒來的精氣直接煉化,如果致使他的新身體出了岔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這次失敗,那等待著他的勢必就是真正的身死道消。
想到這里,尹良山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因為自己的分心,而致使功敗垂成。
一切都在向著尹良山預料之中的方向發展,在此期間,陳文和的神魂徹底的銷聲匿跡了。
對此,尹良山也從未在意過,反正對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這件事情已成定局,就算陳文和的意識還沒有徹底的消亡,但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了。
接下來的幾日,尹良山一直都在毫不間斷的抓緊煉化著那些精氣,他不敢再耽擱下去,這些精氣可不是完全一成不變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精氣可不是一成不變的,感受著緩慢流失的精氣,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好在他并不生疏,煉化這些精氣,也算是得心應手,哪怕換了一個身軀,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在第二日的時候,他成功的入門了仙道,到了第三日傍晚,他體內的真元,已經達到了一個圓滿的程度,隨時都有破境的可能。
尹良山看準時機,一鼓作氣,牽引著一絲精氣,朝著那最后一道關卡沖擊而去,血冥經本來就不存在桎梏,這一切也都是水到渠成,他順利的突破到了歸元境。
“還剩有大概三成的精氣,雖然不夠突破到出竅境所需,但達到歸元境后期,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尹良山沉吟了片刻,這個結果,還算是在他的預期,雖然沒能一舉突破到出竅境,讓他頗為遺憾,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現在還是先考慮一下,他接下來的路,究竟是不是要效仿曾經,如果繼續沿用以前的路,還能夠有許多能夠借鑒的地方,但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弊端,但總歸不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這些倒不急著考慮,他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先盡快的適應這幅身軀,以及將全身的修為都融會貫通。
“嘶…”
就在尹良山正準備進入下一步的時候,神魂之上突然傳來一股極度的不適,尹良山當即臉色大變,他先前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緊接著就是一股神魂的撕裂感傳來,讓他險些站立不穩。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我方才分明就是按照血冥經之上的記載施展的…”尹良山拼命的回想自己先前的每一步環節,可是想來想去,卻仍舊毫無頭緒,他雖然對于這門秘術沒有什么經驗,但他對于血冥經的掌控程度,卻是非同一般,血冥經之中的許多秘術,其實都殊途同歸,他完全沒有出錯的道理。
一時間,尹良山已經慌了神,神魂之上的撕裂還在繼續,如果再得不到好轉,他很快就會失去這副軀體掌控。
這可如何是好…
尹良山皺著眉頭,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
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之所以出了岔子,十有八九是出在血冥經記載的那門秘術身上。
“先前的諸多兇險都沒能要了我的性命,卻不成想將要命喪在血冥經之上。”尹良山臉色有些難看,這件事情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憋屈,如果是死在先前的那一系列兇險之中,他倒還能接受,但現在發生的一切,卻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血冥經可是 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東西…
同樣也是血冥經成就了他,難道現在折損在血冥經之上,也是天意使然嗎?
“哎呀,能讓你我修士引起重視的,當然是修行之上的事情了。”被稱之張兄的說道。
“哦?還請張兄解惑,這我倒還真是聞所未聞。”
“就在城外的終南山,最近來了一個妖王,最近將有小妖王降生,那妖王特意宴請諸方仙友,據說來者不拒,我們不妨前去湊一湊熱鬧?”張姓修士有些蠢蠢欲動,在那宴會之上,那妖王勢必會拿出不少靈珍來招待賓客,一方妖王的宴會,又豈會太差,這畢竟關系對方的臉面,這對他們這些散修來說,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這…恐怕有所不妥吧,對方畢竟是妖族,生性本就殘暴,萬一這是對方的一個陰謀,那我們豈不是無辜受了牽連?”閆姓修士遲疑了一下,這件事情終究還是太過冒險了,只是為了一些靈珍,還不值得讓他們以身犯險。
“應該不會吧,這畢竟是對方大喜的日子…”張姓修士皺了皺眉頭,心里有些舉棋不定了,他本來只是想渾水摸魚,只是現在看來,他先前終究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對于那些妖族,他的心里本就有著一些畏懼。
他先前之所以起念,也是為了那些對修士有益的靈珍。
“對于妖族,我們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類似于這一幕的事情,還在多地上演著,甚至就連許多武者,也都聽說了這個消息,對于一般的修士,靈珍的誘惑,或許還不會有那么大,所以,大多數人也就選擇敬而遠之了。
至于那些武者,就更不敢鋌而走險了,他們哪怕有著超脫普通人的力量,但本質上卻仍舊沒有超脫普通人的范疇,妖族這種存在,對于他們來說,就更加的虛無縹緲了,他們躲避都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會自尋死路呢?
蔡金府上。
“尹先生,我聽說了一個好消息,就在長安城外的終南山,最近來了一個妖王,對方為了慶祝自己子嗣的降生,特意設宴廣邀諸方仙友,先前我們大動干戈才得到的妖胎不是被劫了嗎?這次對于我們來說,或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蔡金滿臉的熱切,他們先前四處搜集的,也不過只是一些小妖的妖胎,這種妖胎的效用極其有限。
可是妖王的妖胎卻是不同凡響,他們如果能夠得到對方的妖胎,到時不僅能夠彌補先前丟失的妖胎,而且還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這消息你是從哪里聽 來的?”尹良山心里有些奇怪,蔡金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他有著屬于自己的一些眼線,但對方的手還伸不到妖族的身上。
“可是這件事情已經在修士的圈子之中流傳開了,幾乎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甚至就連一些普通的武者,都聽說了這件事情。”蔡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這件事情的真偽,還有待考證,等我前去探查一番,然后再下定論也不遲。”尹良山沉吟了少許,這件事情不是不可能,只是終究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總歸是沒有錯的。
“那些麻煩尹先生了。”蔡金微笑著說道。
“不過各取所需,蔡大人不必客氣。”尹良山不以為意道。
“尹先生放心,等事成之后,我勢必竭盡所能的幫你完成心中所念。”蔡金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那妖胎對他來說,可謂是意義重大,尤其是最近這些時日,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些急切,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要怪那個該死的妖孽,如果不是對方劫走了他們本來已經到手的妖胎,又豈會生出這么多麻煩事。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到這里,蔡金的神情不禁有些凝重,他這里指的時間,可不是辦事的時間,而是指他的壽元。
當初,他險些撒手人寰的消息,可不是假的,如果沒有尹良山在關鍵之時出現的話,那他也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但尹良山也只是為他延壽一年,甚至不足一年,如果一年之內仍舊沒有尋求到延壽之法,那他也就只有身死道消的結局了。
但蔡金當然不會甘心這樣,他為了能夠活下去,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那些妖胎,就是他延壽的關鍵所在了,尹良山曾說過,妖胎之中蘊含的精氣,可是最得天獨厚的,只要結合他的秘術,最起碼能夠為他延壽數十載。
可是隨著妖胎被劫的消息傳來,對他無異于是一個晴天霹靂,哪怕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讓他去搜集妖胎,蔡金的心情卻始終都好轉不起來。
不過,現在看來,蒼天還是眷顧他的,如果能夠成功得到終南山上那妖王的妖胎,那一切的麻煩,也就隨之迎刃而解了。
至于尹良山這邊,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對方,等到事成之后,他自有防范對方耍詐的手段。
他之所以這般相信尹良山,也是因為現身對方利用妖胎替他成功延壽,這才印證了這件事情的真偽。
不然的話,蔡金又豈會無條件的相信對方。
尹良山在離開蔡府之后,并沒有直接前往終南山,他當然要事先探聽一番事情的來源,以及終南山那位妖王的本事,然后再前去終南山也不遲。
因為這件事情流傳甚廣,尹良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了解到了有關于這件事情的一切。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就是在此之前,終南山上突然來了一個妖王,強占了終南山,將原本在終南山之上修行的修士,全部都驅趕了出去,除此之外,那妖王還對外宣稱,她將有小妖王降生,為了慶祝這件大喜之事,特意宴請諸方仙友,前來共同分享這份喜悅,可謂是來者不拒。
“看來是確有其事,只是對方的做法,也未免太過張揚了,看來又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貨色。”尹良山輕蔑一笑,對于這件事情,倒是有些不以為意了。而那些妖胎,就是他延壽的關鍵所在了,尹良山曾說過,妖胎之中蘊含的精氣,可是最得天獨厚的,只要結合他的秘術,最起碼能夠為他延壽數十載。
可是隨著妖胎被劫的消息傳來,對他無異于是一個晴天霹靂,哪怕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讓他去搜集妖胎,蔡金的心情卻始終都好轉不起來。
不過,現在看來,蒼天還是眷顧他的,如果能夠成功得到終南山上那妖王的妖胎,那一切的麻煩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