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關于易安的身世,更是極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鎮北侯可是鎮守北部邊關,抵御蠻族入侵的中流砥柱,其權勢更是在武官之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只不過,鎮北侯一直都是保持著中立的態度,既不跟那些奸佞同流合污,又不倒向她。
其實,林詩茵倒也理解鎮北侯的這般做法,朝堂之上那些奸佞的根基,可謂是根深蒂固,如果鎮北侯徹底的倒向了她這一邊,勢必會引來那些奸佞的處處針對,甚至陰謀詭計。
畢竟,鎮北侯的權勢不容小覷,一旦有了鎮北侯這個強有力的威脅,那些奸佞勢必寢食難安,為了自己的利益,那些奸佞什么樣的事情做不出來,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哪怕是北部有著蠻族的虎視眈眈,只怕那些奸佞也會為了一己私利,毫不猶豫的陷鎮北侯于不義之地。
這也是林詩茵一直都沒有特意拉攏鎮北侯的顧慮,尤其是她還沒有一舉擊潰那些奸佞的把握之前,這個想法還是暫且推遲為好。
或許,在那些奸佞看來,現在的狀態乃是一種穩固的平衡,一旦打破了這個平衡,那些奸佞可就坐不住了,勢必會使出各種卑劣的手段,當然了,他們自然不會從明面上對付鎮北侯,畢竟鎮北侯鎮守著北部重中之重的邊關,如果讓蠻族趁虛而入,那他們身上的罪名,可就徹底洗不清了。
這種事情只能夠從暗地里來,就比如他們可以從糧草之上入手,一旦鎮北軍的糧草出了問題,那鎮北軍自然不攻自破。
讓糧草出現問題,而且又不牽連自身的辦法有很多種,就比如他們可以裝扮成蠻族之人,然后將運糧的隊伍洗劫一空,到時候,他們便可以將一切的罪名都推給蠻族,反正蠻族本來就是雁北王朝的對立面,到時候陛下就算是懷疑這件事情的真相,也根本無處求證。
到頭來,這件事情也只能成為無頭冤案。
至于沒了鎮北軍的防御,蠻族會不會攻來,已經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情了,在他們看來,蠻族不過是鄙陋蠻夷,就算沒有了鎮北軍的震懾,也無非就是丟幾座州城而已,蠻族還動搖不了雁北王朝的根基。
可是不這樣做的話,那陛下勢大之后,下一步可就是要拿他們開刀了,孰輕孰重之下,利弊一目了然,為了讓自己在朝堂之上仍舊安穩,他們必須要這樣做,哪怕是損害了雁北王朝的利益,他們也在所不惜。
到了那時,失去了糧草的鎮北軍,勢必急轉直下,迅速落敗,就算鎮北侯能夠活著回來,但丟了北部的重責,可不是輕易能夠逃避過去的,哪怕是事出有因,
但朝廷可不會跟你情有可原,錯了就是錯了,狡辯是沒用的,在犯下這般重責的鎮北侯,就算是不至于處以極刑,但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就算有著陛下的極力保全,但在文武百官的聯合施壓之下,那鎮北侯勢必難辭其咎。
正是有著這諸多顧慮,她才一直都沒有輕舉妄動。
不過,現在有了易安的存在,這種現狀便能夠得到極大的改觀了,只要鎮北侯知道了易安的存在,那就無異于將對方綁定在了自己的船上,而且比起拉攏的手段,還要更加的穩固。
當然了,這件事情仍舊是不能宣揚出去,如果被那些奸佞得到了消息,那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也正是易安身份的落實,才徹底的讓林詩茵認同了玄冥道長的說法,她雖然信任玄冥道長,但這件事情畢竟過于玄妙莫測,在開始之時,她確實有一些將信將疑。
況且,就算沒有命星這個說法,在得知了易安的真正身份之后,她仍舊會選擇將對方拉入自己的陣營之中,對方有沒有能力不重要,她更看重的其實還是對方身后的鎮北侯。
林詩茵甚至就連最壞的結果,都想到了,如果到時候易安不肯與易驚云相認,這也沒有什么,反正易驚云愛子心切,這是朝堂之上人盡皆知的事情,在痛失妻兒之后,易驚云可謂是終日郁郁寡歡,他之所以能夠撐到現在,恐怕也就只剩下了跟蠻族對峙的執念了。
如果讓易驚云知道了自己的兒子還尚在人世的話,那易驚云到時的心情,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這件事情林詩茵還暫未聲張,畢竟易安還沒有來到長安,而且鎮北侯常年在外,一旦知道了自己兒子還尚在人世,那易驚云只怕會立即放下手中的一切,然后迅速趕回來。
在易驚云的心中,只怕兒子的重要性,還是要強于北部蠻族的。
畢竟是血脈至親,孰輕孰重之下,也算人之常情。
在這數月的時間里,林詩茵自然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的,從潁川回來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讓龍影的人日夜在鎮北侯府外潛伏,監視那位心思歹毒的賈夫人一舉一動,畢竟對方十有八九乃是摩羅教的人,一旦發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她也好及時的做好防范。
易安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修為,倒不是信不過林詩茵,只是這件事情暫且沒有什么宣揚的必要,在關鍵之時,再顯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難道不是更加的出其不意嗎?
所以,易安只是說了一句,在數月的 時間里,他也是另有奇遇,具體的境界,他倒是沒有解釋。
“林姑娘,不知你口中的那位玄冥道長,跟一位名叫玄陽子的道長有何關聯?”易安在聽到玄冥道長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耳熟,仿佛實在哪里聽過一般,仔細思索之下,很快便將他認識之中的那些人排查了一遍,最后將想法停留在了玄陽子的身上。
其實,大致的判斷出玄陽道長跟玄冥道長究竟是否有關聯,還是比較容易的。
首先,他們都是玄字輩的,而且玄陽又跟玄冥的名字交相呼應,這邊極大的縮小了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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