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緩緩的睜開雙眼,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感覺有些沉重,仿佛隨時都要炸裂一般,劇烈的疼痛席卷了整個腦袋,他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額頭的冷汗迅速滲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這種情況才稍微有所好轉。
不過,他也并未多想,只是當做當時承受了對方一擊之后的表現。
畢竟,在剛剛受創的時候,他可是感覺到了一種全身都快要散架的感覺,頭部也一起受到了震懾,倒也不足為奇。
(接下來的明天修改了再看吧,抱歉)
這刺客雖說是個后天境后期的武者,但易安在侵入對方記憶的時候,卻并未受到什么阻力,反而現在施展起移形換影之術,倒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此術,正猶如玄陽子所言,可謂是妙用無窮,而且不用擔心會傷及被施術者的神魂。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查看別人記憶的方法,那就是搜魂術,只是此術會對被施術者帶來極大程度上的傷害,在被搜魂之后,被施術者幾乎無一例外,多少都會遭受重創,甚至危及性命。
而移形換影就沒有這么多的危害了,最多就是有些輕微的損傷,但這都是在所難免的。
良久之后,易安終于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至于結果,自然不會有什么意外,他已經完全毫不遺漏的查看了對方的記憶。
黃志道見狀,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友,有沒有問出來一些什么?”
“不錯,我已經知道了那幕后之人的真正身份。”易安點了點頭。
“究竟是誰,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打賑災款的主意,其心可誅!”黃志道眸光中流露出一抹冷色,對方的可惡程度,已經達到了讓他無法容忍的地步。
無論對方是誰,他都一定要讓對方為自己滅絕人性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黃志道的心里其實早有猜測,這件事情多半跟那些奸佞脫不開關系,那些人的貪婪程度,簡直令人發指,就連這般喪盡天良,將數萬生靈置之不顧的行為,對方都能做得出來,他以前還是低估了他們令人發指的手段。
“他叫阿龍,乃是兵部尚書左仕長的親信,參與了這件事策劃的還有禮部侍郎莫無聲,包括先前那個游俠的刺殺,都是由他們主導的,這次之所以劫掠賑災款,貪婪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一部分,卻是為了大人你。”易安緩緩的吐露出兩個人名字,以及他們的險惡用心。
黃志道聞言,臉色不禁一變,這兩個人都是朝中重臣,分別位列二品跟三品,在權勢上,已經達到了雁北最頂尖的那一部分,不過,細想之下,他也并不意外,這些人本來就是蔡金一黨的“中流砥柱”,排除異己更是他們的慣用伎倆,做出這般滅絕人性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回過神來,黃志道還是感覺有些細思極恐,對方的手段,簡直就是環環相扣,讓人防不勝防,對方先是動用了低劣的刺殺手段,試探只是一部分,他們應該早就有所預料,所以才雇傭來一個游俠。
接下來就是對方的高明之處了,在試探出他身邊可能藏有高手之后,便使用陽謀,讓他包攬下了這次安撫災民的全部事宜,先前國庫已空,在沒有賑災款支撐的前提下,他接下來的賑災勢必以失敗而告終。
到了那時,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便會從中推波助瀾,給他定一個辦事不利,甚至草菅人命的罪名。
可是就連對方都沒有想到的是,陛下為了渡過難關,竟然不惜動用了自己的內帑,或許,陛下對此早就有了打算吧?
先前之所以一直不拿出來,正是想要看到那些奸佞相互推脫,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便可以安排一個妥善之人,全權接手此事,到時再順勢拿出內帑,這便徹底斷絕了那些奸佞貪墨的可乘之機。
不得不說,陛下的這個想法乃是十分精明的,事實上這個計劃也很完美的得到了實施。
但那些奸佞卻卻并不打算善罷甘休,眼前這個名叫阿龍的男子,正是對方踏出的最后一步。
黃志道可以預想得到沒有易安保護的后果,一旦賑災款被劫,到時他的處境可就不容樂觀了,迫于多方壓力,哪怕是陛下不想治他的罪,只怕他也難逃罪責了。
或許,在沒有易安保護的前提下,他就已經死在對方最初的那個小小的試探之中了吧?
“可是…這里的賑災款并不在少數,這里畢竟是長安城內啊,他們怎么敢這般的明目張膽,難道他們就不怕暴露嗎?”黃志道神情有些疑惑,這里的賑災糧款,可不是那么容易處理的。
對方要殺了他容易,但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覺情況下,將這里的賑災糧款運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長安城內的人口流動本來就大,哪怕是夜里,對方制造出的那般動靜,只怕也很快就會被人察覺。
他相信以對方的狡詐,不會想不到這些隱患。
易安解釋道:“他們事先,就已經在府衙附近準備好了一處存放賑災糧款的地方,那里距離府衙很近,況且,現在乃是深夜,街上空蕩無人,而且他們早就在外面布滿了探子,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所以,他們的計劃,可謂是萬無一失了,即便是有人發現了,大不了將之鏟除便是,這種事情反正對于他們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就算用來藏匿賑災款的地方暴露了,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賑災款摧毀,他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可惡!他們都該死!”黃志道的情緒有些憤怒,他很想讓左仕長與莫無聲付出應有的代價,但理智告訴他,如果就這樣貿然前去狀告,只怕能夠扳倒他們的希望很是渺茫,對方的權勢根深蒂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他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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