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她也只好暫且罷休,回到杭州療傷,等復原之后,再從長計議。
反正人她已經找到了,也不急于這一時。
原來,玉虛觀乃是玄門正宗,數百年以來形成的天地正氣,早已經達到了妖邪避退,萬法不侵的地步,也幸虧沈白玉道行高深,才沒有對自身造成什么太大的損傷,如果換做一般的尋常小妖,被玄門正氣那么一照,可就非死即傷了。
當時在見到繆士海之后,她就芳心大亂,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鎮定,所以也就沒去想那么多,順勢就跟著他進去了。
每想到這里,沈白玉的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一道無名怒火,心想等繆士海回到她身邊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玄陽子又詫異的看了易安一眼,怎么就連這小子也知道一些什么,仿佛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凈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看著眼前兇神惡煞的沈白玉,玄陽子不禁苦笑一聲,心里充滿了無奈,對方乃是日游境界的大妖,別說對付對方了,對方不來對付他,就已經是不錯了。
此時繆士海眼巴巴的看著玄陽子,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微微顫動的心鎮定下來,說道:“道長,不要丟下我啊,我真的跟她不認識。”
玄陽子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心里則是糾結無比,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達到了事不可為的地步。
但眼睜睜的看著繆士海落入妖邪的手里,他又辦不到。
一時間,玄陽子陷入了糾結,一方面是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信念,而另一邊,又是無比殘酷的現實,到底是保全有用之身,還是大義凜然,真是個難以抉擇的事情啊。
仿佛是察覺到了玄陽子的窘境,易安主動站了出來,說道:“沈姑娘,就算他真是你要找的人,但強扭的瓜,終究是不甜的,倒不如我們坐下來,先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沈白玉挑了一下眉頭,淡淡的說道:“但解渴。”
易安聞言,不禁滿頭黑線。
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繆士海的臉色有些發白,尤其是在聽到沈白玉口中的解渴兩個字的時候,更是讓他遍體生寒,他不禁自動腦補出自己落入對方虎口之后的情景。
他以前就聽傳記里面的故事說過,妖邪可是最喜歡吃人的,而自己長得雖不能說是風流倜儻,但也是玉樹臨風了,莫不是那妖邪看上了自己…
繆士海不敢再接著想下去,一股悲涼之意頓時席卷了他的心間,他總覺得老天與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沈白玉無視了玄陽子,直接來到他的身邊,面帶桃花,和顏悅色的說道:“鬧夠了就跟我走吧,我知道你心里充滿了迷茫,但你要相信,我是不會害你的,一切的前因后果,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繆士海則是拼命的搖著頭,口里不斷低喃道:“我不要,你走開…不要過來啊…”
“乖,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妨閉眼,很快就過去了,等你再睜眼的時候,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沈白玉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首先接觸到的乃是一層薄薄的汗漬,但她卻并沒有介意的樣子。
“如…如果你真…真的不想害我,那就請你放我離開,好嗎?”繆士海哭喪著臉說道。
“不好。”沈白玉不容置否的說道。
“他是人,你是妖,人妖殊途,你們又能有什么關系,老道勸你善良。”玄陽子忽然說道。
經過方才的一番糾結,他終究還是無法克服自己心里的底線,算了,死貧道就死貧道吧,他已經做好了與妖邪誓死抗爭的準備。
“臭道士,給我閃開,你不是我的對手,更不要得寸進尺,我沈白玉可不是吃素的,上次放過你,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如果你仍舊一意孤行,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沈白玉面露兇光,她可不是在開玩笑,先前婉兒的事情,就讓她對玄陽子的印象不太好,但她也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之妖,因此,選擇了退讓一步。
但這一次,無論誰阻攔她,都只有一個字。
“道長,你不要管我了,那妖邪法力高強,你斗不過她的,她要抓的人是我,我不能連累了你。”繆士海忽然堅定的說道。
他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他先前并不知道事情的現狀,在他看來,玄陽子乃是得道高人,對付妖邪自然不在話下,只是后來又聽到沈白玉的話,才幡然醒悟,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很明顯了,那妖邪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絕對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將玄陽子陷入不義。
玄陽子一聽,不禁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事實上,正如同沈白玉所言,他就在這里,既挽救不了繆士海,反倒是一種無謂的犧牲,此時此刻,他忽然好恨自己的無能,他如果能有師父的一半本事,今天也就不至于此了。
“我們斗一次法,如果老道敗了,一切就都依你。”
玄陽子聲音低沉,雖然他勝利的可能性,幾乎等于零,但敗了的話,最起碼能讓他問心無愧,接下來如果離開,不是因為他見死不救,而是事不可為。
“對付你,三招即可。”沈白玉淡淡的說道。
玄陽子沒有反駁,而是直接祭出了飛劍,掐出幾道法訣,飛劍化作一道流光直擊沈白玉。
而沈白玉卻是不慌不忙,眨眼間,只見她的身形,瞬間化作無數道殘影,讓人眼花繚亂,完全分不清究竟哪個是他的真身,玄陽子的飛劍在其中來回穿梭,接連斬去了好幾單殘影,可是仍舊無法找出對方的真身。
玄陽子暗嘆一聲,這妖狐的幻術,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能做到以假亂真,讓他完全分辨不出的地步。
“分!”
玄陽子低吼一聲,連忙催動飛劍,只見飛劍的速度,瞬間快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