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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節 現實與移座(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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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師弋殺心已起,即便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師弋也沒打算放過此人。

  在場之人如此之多,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是那壯漢先動的手。

  這足以說明,并不是師弋存心挑事。

  如果此時師弋面對對方的攻擊,選擇息事寧人的話。

  那么在場的大多數人,非但不會覺得師弋大度,反而會認為此人軟弱可欺。

  在修真者的認知之中,既然你比對方強,過錯又不再你。

  那么,你為什么要容忍對方的肆意妄為呢。

  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存在的。

  凡俗禮法放在修士身上,有一些并不適用。

  這里是修真界,一切以實力為尊的地方。

  在這個圈子之內,修為可以決定一切。

  高階修士可以對中低階修士生殺予奪,修為只要差上一階不要說動手了。

  就是上前搭話,那都是有罪的。

  以師弋胎光境的修為,在這晚宴之上幾乎可以算是最高位的存在了。

  畢竟,高階修士也不會自降身份,來參加一個二流勢力的宴會。

  以這樣的修為,師弋不去招惹別人,都已經算是安分守己的了。

  如何還能容忍別人,對自己刀刃相向。

  并且,對方還只是一介胎息境修士而已。

  這種低位向高位者揮動兵刃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找死。

  酒壯慫人膽之類的辯解,也不能夠成為其人動手的借口。

  既然這家伙想要找死,那么師弋也沒有不送他一程的理由。

  感受著師弋冰冷的視線,那壯漢的醉意直接被嚇醒了大半。

  這個時候,其人也有些后悔剛剛腦子一熱,掏出本命法寶就朝對方砍了過去。

  不過,這壯漢后悔的不是做出攻擊的行為。

  他后悔的是攻擊的對象,乃是師弋這種硬茬。

  這壯漢平日里嗜酒如命,一旦喝多了就會發酒瘋。

  為此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在醉酒之后借著酒勁一斧子給劈死了。

  即便在其人酒后清醒之時,也不覺得劈死幾個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其人這種惡劣的性情,終于踢到師弋這塊鐵板了。

  原本,這壯漢發酒瘋也是分對象的。

  今晚,韓家所邀請而來的客人,最高不過胎光境層次。

  而且大多都是各大勢力,所派來參加宴會的代表。

  這些人作為主賓,那自然是不可能和其他層次的修士坐在一起的。

  韓家給這些人特意安排了坐次,與韓家高層坐在一起,以示對這些與會之人的尊重。

  然而,這其中卻把師弋這個胎光境修士給漏了過去。

  這完全是因為,韓家之人根本不知道師弋的修為境界。

  作為從行棧接取委托而來的煉丹師,行棧方不會泄露煉丹師與煉丹無關的任何信息。

  這也是師弋當初,選擇在行棧接取委托的原因所在了。

  而韓家方面,韓顧雖然見過了師弋,但是同樣不會關心一個煉丹師的修為問題。

  更何況,當時韓顧已經在他哥哥的打擊之下,徹底心涼了。

  如果師弋不是經他之手,親自達成的委托。

  韓顧可能連,見師弋的那一面都不會去。

  而從師弋的角度之上,煉丹師是唯一一個不以修為定強弱的分類。

  在接取其他委托之時,委托方對于師弋那都是極盡奉承之言。

  就算是不相關之人,在聽說師弋煉丹師的身份之后,那也是表現的非常客氣。

  可以說煉丹師在修真界之內的地位,一點也不比胎光境修士差。

  所以,師弋也從未在接取委托之時,對他人表露過自己胎光境層次的修為。

  正因為如此,師弋就這樣被韓家給遺漏了過去。

  而那壯漢也沒有想到,在他發酒瘋的范圍之內,會混入這樣一個他惹不起的存在。

  以往,即便這壯漢酒后與他人起了沖突,對方最多也不過與他同階,都是胎息境層次而已。

  就算真打起來,最后誰也奈何不了誰。

  再者說酒宴的主辦方,也不可能看著兩人一直打下去。

  最后的結果,大概率會不了了之。

  而修為弱于這壯漢的,直接一斧子就被他給劈死了,更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所以,一直以來。

  盡管這壯漢的行事一直不招人待見,但是卻始終都沒人能把他給怎么樣。

  然而,這一次犯在師弋手上,很明顯與以往不同了。

  看著被對方以單手五指,輕松捏在手中的斧刃。

  這壯漢拼盡全力,也無法將他的本命法寶,從師弋的手上給抽出來。

  那斧刃就如同,與對方的手牢牢粘住了一樣。

  另一邊,殺性已起的師弋,抓住那妄圖逃脫掌控長斧。

  同時,抬起手臂猛得將這長斧一般的本命法寶,朝著那壯漢擲了過去。

  那長斧在師弋所施加得巨力之下,毫無抵抗之力的沖著其主人飛了過去。

  看著帶起呼呼之聲,朝他快速飛來的長斧。

  那壯漢頓時大驚,他連忙想要重新控制住他的這件本命法寶。

  可是,有劫修鍛體素質加身的師弋,這一擲之力又豈是他能夠止住的。

  尤其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沒有幾步遠。

  沒有距離作為緩沖,想要擋住師弋的全力一擊,以對方胎息境的修為根本沒有可能。

  果然,那斧頭呼嘯而至,那壯漢別說將之逼停了。

  甚至連將這件本命法寶虛化之后,重新收入體內的時間都沒有。

  伴隨著其人的一聲慘叫,這壯漢壯碩的胸口直接被他自己的本命法寶,開了一個大洞。

  血水從那傷口之中,呼啦一下噴射而出。

  位于壯漢身后一排座位的桌子,完全被這濺出的血水淋了個正著。

  不過,受此無妄之災,卻沒有一人敢來言說師弋的不是。

  受到如此致命傷,那壯漢直接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當場氣絕身亡。

  不多時,一隊韓家仆役走了出來。

  將那壯漢的尸體像抬死豬一樣,直接抬了下去。

  同時,他們還撤下了被壯漢的血水所污染的食物,并為那些修士換上了新的。

  那熟練程度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這時,周圍再次恢復了原狀。

  其他修士再次互相聊天攀談了起來,就如同宴會最開始時一樣。

  如果不是滲入地下的血水仍在,有誰會猜到這里剛剛死了一個人。

  實力強的殺死實力弱的,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乃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以往那壯漢借著酒勁,殺死比他修為低的人。

  當時現場的狀況,也和現在如出一轍。

  只不過,今天死的這個人恰好是他本人罷了。

  從加害者變為受害者,身份的轉變就是如此戲劇。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宴會并沒有因為,此人的死亡而出現什么波動,一切依舊在照常進行著。

  不過,在此事發生之后。

  韓顧從上首座位來到了師弋的面前。

  其人看著師弋,一臉歉意的對師弋說道:

  “沒想到道友竟然是,一位胎光境同道。

  我韓家作為宴會的主辦方,沒能及時察覺此事。

  以至于讓無謂之人驚擾了道友,實在是我這主人家的失職。

  道友不若隨我去上首位置安坐吧,也好讓我們補救一二。”

  韓顧的言辭十分懇切,話語之中沒有一句怪罪之言。

  仿佛剛剛被師弋所殺的不是人,只是一條狗而已。

  這就是高修為者,在修真界當中的特權。

  雖然在高階修士眼中,所有中低階位的修士全都沒什么分別。

  但是,胎光境始終都是除高階以下的最強者。

  高階修士數量稀少,只存在于頂尖勢力之中。

  對于其他絕大多數修真勢力而言,胎光境修士就是他們眼中的最強者了。

  就拿如今師弋所在的韓家舉例,身為二流勢力的韓家。

  也不過是由家主韓山童,外加韓姓家族成員以及少數客卿,所組成的胎光境修士集團所領導的組織。

  真要說起來,這個韓家的胎光境數量。

  可能也就和當初,壟斷白云泉泉水的修士結社不相上下,甚至還要少一些。

  所以,韓家不敢小視任何一名胎光境修士。

  哪怕韓顧知道,師弋乃是一介散修。

  可是,能以散修身份混到胎光境的程度,就注定了不可能是弱者。

  這樣的人可比那些大派修士,更加不容忽視。

  更別說,師弋還有一層煉丹師的身份了。

  相比之下,師弋殺人的事情就顯得實在是微不足道了。

  眼見韓顧誠意相邀,師弋實在是推托不過。

  于是師弋站起身,就打算隨對方到上席去了。

  考慮到林傲還在此地,師弋就問了問其人,要不要和自己一起過去。

  就在林傲正要答應之時,韓家家主韓山童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并且,她不是一個人出現的,在她的身邊還跟了一個年輕人。

  師弋沒有見過韓山童,不過在對方出現之時,場上聲音為之一滯。

  能有如此聲勢,并且還是一個女子。

  在這韓家之內除了韓山童,可以不做他想了。

  不過,師弋看那韓山童身邊的年輕人,卻覺得眼生的緊。

  就在師弋猜測,此人會不會是韓家小輩之時。

  韓顧的大哥韓仕迎著他母親韓山童,還有那個年輕人就走了過去。

  師弋遠遠的看那韓仕,對于那年輕人頗為恭敬的樣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對待自家小輩該有的態度。

  接著,師弋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韓顧。

  此時,其人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他母親和大哥所在的那個方向。

  看到這里,師弋已經大致猜到了那年輕人的身份。

  其人多半就是這次宴會的正主了,也就是韓家新招募的那名煉丹師了。

  就在師弋揣測著,那陌生人的身份時。

  師弋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

  師弋低頭一看,原來是站在一旁的林傲。

  師弋只見林傲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這時,林傲開口對師弋說道:

  “我不去前面坐了,那里都是高修為的人。

  去了那里我感覺不自在,還是坐在這里好了。”

  師弋聞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林傲曾經的修為可是半步圣胎境啊。

  別說在場之人了,便是各大頂尖勢力,師弋都沒聽說過有一人能夠與之比肩的。

  如今,不過是和一群胎光境修士的人坐在一起。

  能夠讓林傲不自在么,師弋的心中實在不怎么相信。

  至少,林傲可從來沒有在師弋這個胎光境修士的面前,表現出過不自在。

  就在師弋張口打算,對林傲詳細詢問的時候。

  林傲拉在師弋手臂上的手指,隔著衣袖在師弋手臂上寫下了兩個字。

  當師弋認清了林傲所寫下的,乃是軀殼二字之時。

  師弋竭盡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然而師弋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本應該已經被己方暫時甩掉的血神宗宗主,居然在此時出現在了韓家。

  難道,自己二人的行蹤被發現了么。

  一想到這里,師弋不覺心中一緊。

  不過,冷靜思考之后,師弋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血神宗宗主是發現了己方蹤跡的話,其人絕不可能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師弋的面前。

  尤其這次師弋是和林傲,一起行動的。

  如果暴露了的話,血神宗宗主根據血印失效的狀況,很容易就能把少女和林傲聯系在一起。

  林傲就如同血神宗宗主的軟肋一般,其人絕對是欲除之而后快的。

  如此以來,血神宗宗主就更沒有理由,像現在這樣出現在二人的面前了。

  現在這樣的舉動,無異于打草驚蛇。

  似血神宗宗主這樣活了萬年的老狐貍,又怎么可能有如此失誤呢。

  很明顯,血神宗宗主的這具軀殼,并不是沖著師弋他們而來的。

  其人應該是另有目的才對。

  想通了前因后果,師弋緊張的心情不由平復了一些。

  不過,師弋隨后就有些后悔。

  后悔不該答應韓顧,前往上首席位的請求。

  這意味著師弋要和血神宗宗主的軀殼,以極近的距離接觸。

  雖然血印已經被林傲暫時屏蔽了,煉獄峰也被壓制了下來。

  就連如今的容貌、身形、嗓音,師弋都已經做出做出了改變。

  按理來說,對方是無法將自己給認出來的。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師弋對于這種老怪物,還是有些發怵的。

  不過,剛才師弋自己已經答應了韓顧的邀請。

  如果此時出爾反爾,更容易引人懷疑。

  所以,此時師弋無論如何也不能退縮。

  在林傲出言要留在這里之后,師弋在韓顧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上首座位。

  而韓山童和那個煉丹師,因為距離席位比較近的關系。

  此時,他們二人已經落座。

  韓山童位居上首,左側的第一個位置就是那位煉丹師。

  而韓仕緊挨著那位煉丹師的坐次,其人為了套近乎一直在找話題與那煉丹師聊著天,顯得十分的熱情。

  在韓顧帶著師弋來到座位上之時,韓仕正在纏著那名煉丹師說話。

  所以在師弋落座之時,那煉丹師也只是隨意的掃了這邊一眼,然后就將目光收了回去。

  眼見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師弋不由稍感安心了一些。

  雖然林傲沒有具體對師弋指出,究竟哪一個人才是血神宗宗主的軀殼。

  但是,這個問題也不難猜測。

  在林傲發現血神宗宗主軀殼出沒時,正值韓山童帶著那煉丹師出現。

  很明顯,血神宗宗主的軀殼,正在這兩人之中。

  而韓山童身為韓家家主,其人是血道修士的概率很低。

  更何況韓山童還有兩個兒子,母子作為最親近的人。

  只要在假扮之中稍微出現一點前后不一,就很容易露餡的。

  所以,這里基本上可以排除,韓山童是血神宗宗主軀殼的可能性。

  而既然韓山童被排除了,二選一之下敵人只能是那名煉丹師了。

  這時,師弋隨著韓顧坐到了座位上。

  沒有引起那軀殼的注意,對于師弋而言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師弋打定主意,在這宴席之上要盡可能的低調。

  只要把今天晚上這場酒宴給撐過去,那么就萬事大吉了。

  就在師弋想著對策之時,酒宴也正式開始了。

  在主持之人宣布了酒宴開始之后,其人輕擊雙掌。

  隨著這掌聲響起,一隊身材曼妙的舞姬來到場地中央,開始隨著樂曲表演起舞蹈來。

  一支舞蹈過后,舞姬開始退場。

  這時,韓仕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只見其人端起酒杯,并指著身側的煉丹師對眾人說道:

  “今天,是我們韓家的一個大喜日子。

  因為就在今天有一位重要的伙伴,加入了我們韓家,這實乃我韓家之幸。

  來,諸位。

  讓我們共飲此杯,一起銘記這個重要的日子。”

  接下來在韓仕的倡議之下,眾人一起喝下了杯中酒。

  當然,這其中也有師弋。

  感受著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進入了腹中。

  接著,師弋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師弋一身的精血竟然在喝下這酒之后,變的凝練了不少。

  早前師弋就聽說過,韓家釀酒乃是一絕,其中不乏有特殊妙用的酒液。

  剛剛師弋所喝下的酒液,明顯帶有沸血凝精之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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