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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節 憤怒與狡詐

熊貓書庫    洞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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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雷宗山腳下一處隱蔽的密林中,一老一少的兩人正在此處,這二人不用猜,正是蕭千山和北海釣叟。

  蕭千山屏息在旁,看著站在密林中央的北海釣叟。之見對方雙目緊閉,手握隨身釣竿,那釣竿魚線下垂,釣鉤卻好像有靈性一樣,隨著魚線的擺動不停地在地面上描繪著什么。

  仔細一看,乃是一副肖像,且樣貌與師弋十分神似。

  就在肖像完成之時,北海釣叟緊閉的雙目突然圓睜,雙臂如弓猛得將魚竿向身后一拉,然后快速向身前一甩,口中暴喝一聲:“去!”

  只見那釣鉤好像有了靈性一般,穿過重重密林,快速朝外飛去。

  而后,北海釣叟長出一口氣,而后提著釣竿席地而坐,對站在一旁有些焦急的蕭千山笑道:“小哥不要心急,釣者沒有耐心怎么能釣到大魚呢。”

  之后,大概又過了一刻鐘左右,釣竿突然震動了一下,北海釣叟釣竿輕轉,猛得向后一提,其上的魚線好像被無形的絞盤瘋狂拉扯一般,飛快的向釣竿之內收縮。

  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就被鉤住下頜,如同魚兒一樣,被扯到了北海釣叟的身前。

  蕭千山一見之下十分欣喜,連忙上前想要欣賞師弋的丑態,不過就在他看清那人影之時,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這人哪里是師弋,分明是一個十多歲的童子,只是眉宇之見,倒是和師弋有幾分相像。

  “前輩,不對啊,這不是我要找的人。”蕭千山忍不住向北海釣叟問答。

  “小哥,我早就有言在先,我這耀金鉤尋人也不是百發百中的,尤其是你一沒有對方生辰八字,二沒有他身上,諸如衣物之類的隨身物品,只有一副肖像,這樣十分容易出錯。

  三次,三次如果釣不上來,你就再找其他辦法吧。”北海釣叟說著,手中釣竿一抖,那魚線如同繩索一樣,套在了那個童子的脖頸之上,魚線在說話之間收緊,一下子那童子就沒了氣息。

  “你,你怎么能殺了他呢,既然抓錯了,把人放了不就好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蕭千山有些憤怒的質問起北海釣叟。

  “哈哈,你可要搞清楚,是你請我來幫你找人。為求隱秘左右不過是個凡人罷了,殺了也就殺了,你也不想被人發現吧,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北海釣叟笑了笑,不以為意的對蕭千山說道。

  “我是請你幫忙沒錯,可是我沒讓你牽連其他人。”蕭千山聞言有些憤怒,他雖然和師弋有仇怨,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他卻不想牽連其他無辜之人。

  “呵,難道我釣叟行事,還需要經過你小子的允許不成。罷了,看在你給我端茶送飯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計較。

  我這人作生意最重信諾,還有兩次機會,等我釣完再說其他。”北海釣叟冷笑一聲,看著蕭千山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寒光,不過考慮到五雷宗的勢力,他隨即故作大度的說道。

  “不必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說罷,不等北海釣叟回話,蕭千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密林。

  蕭千山有些明白,師傅張端寬為什么讓他少和這人接觸,行事狠辣視人命如草芥,這種人原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他有些后悔當初找北海釣叟幫忙的決定,至于師弋既然能遇到第一次,肯定還有第二次,終會有再次碰面的機會的。

  北海釣叟看著已經走遠的蕭千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剛剛他出手殺人,乃是故意想要激蕭千山。

  大派弟子果然容易沖動,小小計量就將對方氣走了,那么接下來才要辦正事才是。

  只見北海釣叟重新閉上眼睛,亦如之前一樣,開始描摹師弋的樣貌,而后金鉤飛出,他重新又坐下開始等待“魚兒”上鉤,只是這次又多了幾分期待。

  原來,北海釣叟早在第一次時,就已經發現了師弋的位置,可是他卻故意釣上其他人。

  這其中的原因是因為,就在金鉤接近師弋之時,他的釣竿隨之震動,這股震動別人不知,不過他自己卻一清二楚。

  這是尋寶功能被激活的標志,而且這個震動前所未有的強,這也代表著目標身上,有著他所未遇到過的重寶。

  貪心一起北海釣叟就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獨吞這件寶貝,這才有了殺人激蕭千山離開的戲碼。

  即便沒有把蕭千山激走,三次為限他也能讓對方空手而歸。

  北海釣叟坐在那里,對于自己的謀劃十分滿意的笑了笑,看著不斷收緊的魚線,他搓了搓手,不禁有些期待…

  另一邊,師弋被巨大的力量拖拽著,從房間內飛出,他定睛朝自己的右手上一看,原來是一只魚鉤穿過他的手掌,拖住他不斷向前穿行。

  師弋本能的想要釋放冰鏡訣與之對抗,好擺脫釣鉤的拖拽。

  可是,他剛要運行冰鏡訣,卻悚然發現冰鏡訣被禁錮在體內,不能動用分毫。

  很顯然,這釣鉤和解元劍一樣,都具有壓制效果,解元劍壓制的乃是修士體內的炁,這個釣鉤則可以阻斷功法運行。

  想到這里,師弋心中不由一沉,只希望這釣鉤只是暫時壓制,不要像解元劍一樣,離體之后也如同跗骨之蛆,如果是那樣事情就麻煩了。

  不過令師弋松了口氣的是,雖然功法被阻斷,好在螟蟲的能力沒有受到影響。

  知道自己并非全無還手之力,師弋不由靜下心來,認真思索起來,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想要暗害自己,他自問剛剛到達天府郡,根本就沒有什么仇家。

  想到這里,師弋不由回憶起幾天前遇到蕭千山的事情,嫌疑最大的恐怕就是他了。

  師弋打定主意,并不掙脫釣鉤,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如果是蕭千山,能好言解釋化開誤會便罷,如果他想不肯罷休,自己也不是泥巴捏的。

  如果另有其人,對方不知道自己仍然戰力未失,說不定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想到這里,師弋看向從手上釣鉤處,延伸向黑夜深處的魚線,不由瞇了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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