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想著逃跑的計劃,最后張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等到他再睜開眼睛時,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而他的計劃也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雛形,這讓他也感覺輕松了一些。
當下張縱站起來洗漱了一下,隨后打開房門,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隨著房門被打開,一個嬌小的身軀卻從門外跌到在他的腳下,這讓他也驚訝的道:“婉兒?你怎么坐在門外?”
張縱說著把婉兒扶了起來,只見婉兒這時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似乎還沒有睡醒,這讓張縱也是一愣,隨即再次開口道:“你…你昨晚一直呆在門外?”
婉兒這時也終于清醒了幾分,當下揉了揉眼睛點頭道:“嗯,奴婢擔心公子有什么事情,所以就一直守在門外,卻沒想到最后竟然睡著了。”
張縱聽到這里,心跳也涌過一股暖流,無論如何,自己身邊還有婉兒陪著自己,另外他也忽然想到,婉兒也可以幫著自己謀劃一下逃走的計劃,不過看她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張縱也感覺有些心疼,于是就扶著她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打算等她睡醒了再和她商量。
婉兒也的確是累壞了,昨天她在張縱的門外守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哪怕剛才和張縱聊了幾句,也依然沒有打消婉兒的困意,所以她在躺在床上后,很快就又陷入到沉睡之中。
看著沉睡中的婉兒,張縱也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后幫她把被子蓋好,這才轉身離開了臥室,窗外陽光明媚,張縱也感覺有些餓了,于是來到廚房熬了點粥,又炒了幾樣小菜。
不過就在張縱做飯的時候,忽然只見一個腦袋出現在窗外,看到他時也驚喜的叫道:“世兄你醒了!”
“三郎?你什么時候來的?”張縱看到薛紹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雖然現在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但依然是清晨,以他對薛紹的了解,對方顯然不會起這么早。
“我不是什么時候來的,而是根本沒走,昨天就睡在旁邊的客房,結果被你炒菜的香味給吵醒了。”薛紹這時再次一笑道,雖然昨天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但他是個心大的人,睡了一覺也就想開了。
得知薛紹竟然沒走,張縱也有些感動,不過他也沒說什么,而是多做了幾道對方愛吃的菜,而薛紹也跑去洗漱了一下,隨后跑進廚房幫忙。
不一會的功夫,飯菜也全都做好了,薛紹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后,也招呼著張縱一起吃飯,說起來自從薛紹成親,張縱也有許多的事情要忙,所以他們兩人也很少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起吃飯聊天了。
“世兄,你…你對日后有什么打算?”正在吃飯的薛紹忽然試探的向張縱問道。
“打算?”張縱聞言沉思了片刻,隨后這才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張縱并沒有把自己要和寧兒私奔的事告訴薛紹,并不是不相信薛紹,而是不想拉他下水,畢竟他可是欽定的駙馬,如果逃婚被抓住,就算不死也是大罪,其它參與的人也都將受到牽連,所以薛紹還是不知道為妙。
“走一步看一步?”薛紹聞言也愣了一下,隨后苦笑一聲道,“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你!”
“那你說我還能怎么辦?”張縱這時也同樣苦笑一聲反問道。
“也許…”只見薛紹猶豫了片刻,最后終于一咬牙道,“也許世兄你可以帶寧兒離開,找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你們的地方生活,這樣就不必再理會賜婚的事了!”
張縱聽到這里也是心中一動,薛紹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這讓他忽然有種沖動,想要把自己的計劃也告訴對方,不過最終他還是把這股沖動壓了下去畢竟薛紹知道了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反而可能會連累他。
“不行,先不說寧兒是否愿意跟我離開,另外長安城也有太多我割舍不下的東西。”張縱最終搖頭“拒絕”了薛紹的提議道。
“我了解寧兒,她肯定會愿意的!”薛紹看到張縱不愿意,當即也急切的再次道。
“就算是寧兒愿意,可是這天下之大,我們又能逃到哪里,恐怕剛出長安,就會被朝廷的人抓回來,到時根本什么也改變不了。”張縱再次搖頭道。
“世兄你…”薛紹看到張縱再次拒絕,當下也有些生氣的站了起來,不過最終他還是壓制了心中的怒火,最后苦笑一聲道,“罷了,讓世兄你離開京城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世兄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薛紹說著轉身離開了這里,張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也暗嘆一聲,他知道薛紹對自己的回答十分失望,甚至有些生氣,但現在不是辯解的時候,日后他定然會明白自己的苦心。
然而讓張縱沒想到的是,就在薛紹剛出院門,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爭吵聲,這讓他也有些奇怪,當即邁步來到院門外,結果卻發現自己家的門前在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多了幾個守衛,而薛紹也正在與其中一個守衛的頭目爭吵。
“怎么回事,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張縱一眼就認出這個守衛頭目是李弘身邊的人,其它幾個守衛也看著眼熟,估計都是東宮的禁衛,可是他們忽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前實在有些奇怪。
“世兄你來的正好,我出來時忽然發現他們守在門口,問他們為何出現在這里他們也不說,所以我才有些生氣!”薛紹這時也開口解釋道。
“世子!張學士!屬下也是奉命行事,請兩位不要怪罪!”只見這個守衛頭目向張縱和薛紹拱手行禮道,臉上也滿是無奈的神色,他當然知道這兩位都不好惹,但有命令在身,他也沒有辦法。
“奉的是誰的命令,命令的內容是什么?”張縱這時也皺起眉頭厲聲問道,他忽然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