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縱與薛紹快步的進到長公主府的內宅,而當他們來到寧兒住的院子時,卻只聽里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同時傳來長孫元怡焦急的聲音道:“寧兒你快開門,咱們有話好好說,萬不可做傻事啊!”
張縱聽到這里也急忙加快了腳步,當來到寧兒的臥室門前時,一眼就看到了滿臉焦急的長孫元怡,這讓他也急忙問道:“寧兒怎么樣了?”
“寧兒剛才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無論我怎么叫她都不開門,我都快急死了。”長孫元怡看到張縱也立刻解釋道,本來她今天和寧兒一起商量著明天張縱來提親的事,可是沒想到忽然傳來張縱被賜婚的消息,寧兒聞言呆愣了許久,最后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肯出來了。
薛紹聽到這里也著急的上前敲門,并且叫寧兒開門,但里面依然沒有半點動靜,這讓薛紹急的都要撞門了,最后還是張縱攔住他,并且親自上前敲門道:“寧兒開門,是我!”
隨著張縱的話音剛落,房間中終于有了動靜,隨著一陣腳步聲來到門前,隨后房門被打開,露出一張梨花帶雨似的小臉,一雙大眼睛這時也幾乎哭腫了。
“寧兒,我…”
張縱剛想解釋一下賜婚的事,卻沒想到寧兒搖頭道:“世兄不必解釋,我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太平從小就喜歡和我搶東西,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連…連夫君都要和我搶!”
寧兒說到最后時,兩行眼淚也再次涌了出來,其實她在剛得知賜婚的消息時,就猜到了肯定是太平從中搞鬼,雖然她和太平亦敵亦友,但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寧兒你想開些,千萬不要做傻事,母親已經進宮了,這件事也許還有挽回的余地。”薛紹這時也急切的對寧兒道。
對于薛紹的話,寧兒卻并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沉默了片刻這才對薛紹和長孫元怡道:“三哥、嫂子,我想和世兄單獨聊一會!”
薛紹和長孫元怡聞言也對視一眼,隨后又看了看張縱,而張縱這時也對他們暗暗點頭,于是這才開口道:“好吧,我們就在外面等著!”
寧兒轉身進到房間,張縱沖薛紹夫婦點了點頭,隨后也走了進去,并且把門關上了,不過當張縱剛轉過身時,卻只見寧兒一頭扎到他懷里痛哭起來。
感受著懷中寧兒顫抖的身軀,張縱也是一陣的心疼,當下伸手將她也緊緊的抱在懷里,兩人本來應該結為夫妻的,可是誰能想到命運竟然如此弄人,日后他們又該如何相處?
“世兄,我不想你娶別人!”寧兒哭了好一會兒,最后哽咽著道,從情情竇初開時,就對張縱產生了好感,甚至后來更是在暗自決定非張縱不嫁,本來眼看著就要達成心愿,可是現在卻要被硬生生的拆開,這讓毫無經驗的她也手足無措,甚至感覺天都要塌了。
張縱這時也萬分心疼,本來他還分不清自己是否喜歡寧兒,不過現在他終于知道了,自己是喜歡寧兒的,也許這份喜歡可能并不是純粹的愛情,但也絕不容許別人染指。
“寧兒,我…我帶你離開這里好不好?”張縱這時猶豫了一下,最后終于一咬牙道。
“離開?我們去哪?”寧兒這時卻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帶你離開京城,然后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到時誰也找不到我們,也就不必理會什么賜婚了!”張縱這時一咬牙道。
這也是張縱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別看大唐強盛無比,但它對基層的管控其實是十分薄弱的,再加上大唐的領土廣闊無比,只要他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比如南方偏遠地區一藏,就算是發動飛奴司也別想找到他。
聽到張縱的話,寧兒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同時伸手抹了把眼淚道:“世兄你要帶我私奔?”
“算是私奔吧,不過我們本來就要結為夫妻,現在被太平所害,我實在是不甘心!”張縱當即表明心意道,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無論去了哪里都能活的很好。
張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恨一個人,以前他對太平只是討厭,但現在卻恨不得親手殺了對方,雖然私奔要舍棄他在京城的一切,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與太平結為夫妻!
“好!我聽世兄的!”寧兒毫不猶豫的道,她本就是個單純的少女,遇到這種事情已經讓她沒有任何主意,再加上她對張縱的信任,所以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就答應了。
“那你等我的安排,到時我帶你離開!”張縱神情堅定的道,既然決定要私奔,他也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否則根本沒有辦法脫身。
“嗯,我相信世兄,這幾天我哪也不去,在家里等著世兄的消息!”寧兒這時也抹掉臉上的眼淚道。
不過就在張縱和寧兒說話之時,忽然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嘈雜之聲,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寧兒,縱兒,你們聊完了沒有?”
“是娘!”寧兒聞言也急忙慌亂的站了起來,張縱也急忙來到門前打開門,果然看到城陽長公主站在門外,只不過她的臉色并不怎么好看。
“長公主不該去的,現在圣旨已下,已經沒有收回的可能了。”張縱看到城陽長公主的臉色也不由得神情黯然的道,不用問也知道,城陽長公主在李治那邊也碰了壁。
“娘”寧兒這時也從房間中沖出來,一頭扎進城陽長公主的懷里再次痛哭起來,對于兒女來說,母親的懷抱是最安全的港灣。
“太平這個混帳丫頭,我從來沒想過她的心思竟然如此惡毒,明明知道你們要訂婚了,竟然提前一步求得圣旨,九哥被她蒙蔽了,現在也沒辦法再收回旨意了!”城陽長公主這時一邊心疼的抱著寧兒,一邊氣呼呼的怒斥太平。
“娘,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這時薛紹也十分不甘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