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吐谷渾大捷”這五個字,張縱也精神一震,當下也顧不得太平,而是快走兩步來到薛紹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動的道:“真的?消息確定嗎?”
“捷報都已經入城了,估計已經送到宮中,現在滿城都在傳這件事!”薛紹也十分興奮的再次道,不過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坐在廳中的太平,當即也是一驚道,“你怎么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太平毫不示弱的反擊道,她和薛紹天生犯沖,哪怕薛紹已經成親了,但她依然不喜歡對方。
“三郎,咱們快去見太子,他那里應該有更多的消息!”張縱怕薛紹和太平吵起來沒完沒了,所以立刻拉住他道。
“表哥今天一早就進宮參加朝會了,現在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很晚才回來!”薛紹卻開口解釋道,他其實就是從芙蓉苑那邊來的,而這個消息也是手下的人向他稟報的。
“晚一點也沒關系,咱們去芙蓉苑里等,我想要最快的得到具體的消息!”張卻腳步不停的再次道,一來他真的想早點得知薛仁貴那邊的消息,二來他也不想再和太平糾纏下去,剛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脫身。
“那我怎么辦?”太平看到張縱要走,當即再次不滿的叫道。
“事情緊急,我必須要出去一走,飯菜已經做好了,你自己吃吧,烤鴨婉兒也會做,而且比我做的還要好!”張縱頭也不回的道,說完就拉著薛紹離開了家中。
“張縱!你給我回來!”太平看到張縱竟然不理自己,當即氣的再次大叫道,可惜張縱卻走的更快了,眨眼間就消失在門洞后。
“死張縱!氣死我了!”太平氣的一拍桌子,小胸脯也氣的一鼓一鼓的,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違逆她的命令。
“公主息怒,公子有公務在身,無法陪伴公主,奴婢這里替公子向公主謝罪!”婉兒這時上前輕聲行禮道。
“哼,他就是不想陪我吃飯,我不吃了!”太平氣的一推桌子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太平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隨后又轉過身回到桌邊氣呼呼的坐下,然后抄起筷子惡狠狠的道:“他肯定是故意氣我,我偏不讓他如意,這頓飯了吃定了,日后再找他算賬!”
看到太平自相矛盾的模樣,旁邊的婉兒也不禁莞爾一笑,隨后親自上前服侍太平吃飯,而太平邊吃還邊向婉兒吐槽道:“這菜也太難吃了,男人做菜果然靠不住…”
張縱拉著薛紹快步進到芙蓉苑,不過薛紹這時卻再次不解的問道:“世兄,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太平會在你那里?”
“還不是上次我生日過后,她送我仙人球那次,我答應給她補一頓生日宴,本來這么多天過去了,我都忘了這件事了,沒想到她今天再次找上門了。”張縱無奈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薛紹聽后也點了點頭,似乎暗自松了口氣。
“對了,這次捷報入京你還沒有其它的消息?”張縱再次追問道。
“沒有,我也是聽下人稟報后才知道的,而且據說是薛老將軍親自率兵突襲了吐蕃的大軍,但薛老將軍不是一直在遼東嗎,什么時候去了吐谷渾?”薛紹搖了搖頭,隨后又十分不解的問道,薛仁貴算是他的本家,但他也不知道薛仁貴悄悄進京,并且趕往吐谷渾的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咱們找個地方再說!”張縱想了想這才開口道,之前薛仁貴與攻打吐蕃的事需要保密,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所以告訴薛紹也無妨。
“那太好了,咱們去學堂,表弟和光順也在那里,他們肯定也想知道這件事!”薛紹立刻提議道。
張縱聽后也點了點頭,隨后兩人一起來到崇賢館的學堂,李旦和李光順果然在這里,而且他們也同樣在討論吐谷渾捷報的事,當看到張縱進來時,也立刻圍了上來。
“世兄你快說,薛老將軍怎么去的吐谷渾,朝廷又為何忽然對吐蕃用兵?”薛紹請張縱坐下后,立刻十分殷勤的給他端來茶水道。
“這還用問?肯定是父皇對當年的大非川之敗一直耿耿于懷,所以才會暗中積蓄力量,這次出兵終于一雪前恥,簡直太痛快了!”沒等張縱開口,旁邊的李旦就搶先道。
說起來在李弘四兄弟中,李旦和性格與李治最像,兩人表面看起來似乎都有些文弱,不熟悉的人甚至會覺得他們沉默寡言,但其實兩人內心都十分的固執,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沒那么簡單,吐蕃日漸強盛,朝廷想要奪回吐谷渾也并非一件易事,只不過前段時間朝廷發現了一件事情,從而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張縱笑著解釋道。
“什么機會?”薛紹也立刻追問道。
“之前吐蕃使團到來的事情你們還記得吧?”張縱笑著開口道。
“當然記得,大伯還讓我陪他一起見吐蕃使團的人,結果差點沒熏死我。”李光順這時也開口道。
“就是那次吐蕃使團的到來,我與太子聊了一下,發現吐蕃這兩年的表現很奇怪,明明實力上不占優,但卻經常表現出咄咄逼人之態,再加上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所以我猜測吐蕃贊普可能已經死了…”
張縱當下把當初自己猜測吐蕃贊普已死,以及吐蕃內部空虛,以及李治最終決定出兵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結果薛紹與李旦三人也都聽的目瞪口呆,特別是吐蕃贊普竟然在去年就已經死了這件事,更讓他們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難怪這個捷報來的如此突然,原來背后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但卻被父皇死死封鎖了!”聽完張縱的講述后,李旦也不由得十分驚嘆的道。
“是啊,整個事情除了陛下與太子,以及少數幾個大臣外,也只有薛老將軍這些前線的將領才知道一些。”張縱再次一笑道,當然他也屬于知情的一員,但卻并沒有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