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縱將婉兒昨天的分析給狄仁杰講了一遍,隨后兩人也討論了一下,分別發表了各自的看法,對于婉兒的分析,他們都十分的贊同,對于那個幕后的策劃者,更讓他們十分的忌憚。
狄仁杰要去調查武三思,張縱也沒有再耽誤他的時間,討論過后兩人就互相告別離開了天牢,而張縱則又去了芙蓉苑一趟,將自己的猜測,以及狄仁杰調查的進展向李弘稟報了一下,而李弘得知武三思也可能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時,也十分的惱火,當即讓人全力配合狄仁杰,無論如何都要把武三思最近的行程查的一清二楚。
接下來的幾天里時,狄仁杰也忙的見不到人影,張縱想向他打聽案情的進展都找不到人,不過就在這天一早,狄仁杰再次跑來找張縱,不過這次卻是一臉的笑容。
“查到了?”看著狄仁杰興奮的模樣,張縱也立刻問道。
“幸不辱命!”只見狄仁杰嘿嘿一笑道。
“太好了,快和我說說都查到了什么?”張縱聞言也是精神一振,當即再次追問道。
婉兒這時也送上茶水,隨后侍立在張縱身后,而狄仁杰也知道這個聰明的小侍女是張縱的心腹,而且才智高絕,所以也沒有避諱,直接開口道:“張兄你可知道,北苑馬蹄踩踏作物案發當天,武三思在哪里嗎?”
“難道他就在北苑?”張縱聞言也立刻驚喜的猜測道,如果武三思當時就在北苑的話,那么他的嫌疑幾乎可以坐實了。
“不錯,他不但在北苑,而且當天還與一幫人在含光殿打馬球,最為重要的是,我們查到武三思此人喜好收集好馬,身邊有一個小廝對馬性極為熟悉,專門幫他物色好馬!”狄仁杰再次興奮的介紹道。
“狄兄你的意思是說,武三思很可能趁著打馬球的機會,暗中讓自己身邊的小廝給馬匹做一些手腳?”張縱聞言也是眼睛一亮再次猜測道。
“不錯,第一匹馬發瘋,就是因為被武三思借去過,而后來的幾匹馬一起發瘋,雖然當時武三思在含光殿打馬球,看起來并沒有與馬匹有什么接觸,但據那個馬夫劉大回憶,武三思在打馬球時,曾經向他那邊借了一些馬具,后來又派人還回來了,而這一來一回完全可以讓他派人對馬匹做一些手腳。”狄仁杰再次開口道。
“太好了,雖然沒有證據,但幾乎可以確定,馬匹踩踏作物的案子必然與武三思有著脫不開的關系!”張縱聞言也興奮的一拍巴掌道。
“不僅僅如此,我還查到另外一個重要的消息!”狄仁杰這時卻再次得意的一笑道,這幾天他可是夜以繼日的調查武三思,當然不可能只調查出這么一點東西。
“還有?”張縱聞言更驚訝的道。
“不錯,除了北苑的事外,我還查到一個重要的消息,就在那天咱們去周國公府時,武三思卻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狄仁杰再次開口道。
“什么地方?”張縱再次追問道。
“芙蓉苑!”
“什么!他去了芙蓉苑!”張縱聽到這里也驚訝的叫出聲來,如果武三思在芙蓉苑的話,難道說他也參與了芙蓉苑的事,或者說,整個事情其實就是他在背后策劃的?
“芙蓉苑并不禁止皇親國戚進入游玩,而且又值踏春時節,所以在大火發生之前,芙蓉苑中有許多貴族游玩,那艘著火的游船是公共的游船,任何人都可以上去,而據我調查得知,武三思曾經在碼頭出現過,雖然不能確定他是否登上游船,但也絕對有極大的嫌疑。”狄仁杰越說越興奮的道。
“那狄兄你的意思是…”張縱聽到這里卻露出幾分沉思的表情,話說到一半也沒有再說下去。
“我懷疑武三思就是那個幕后的策劃者,據我調查得知,武三思為人陰沉,十分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而且他又是天后的侄子,平時與天后走的也很近,如果是他策劃了這一切,那也就說得通了。”狄仁杰將自己的結論講出來道。
張縱聽后卻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再次沉思片刻這才抬頭道:“不對,武三思出現在芙蓉苑,但并不意味著他是幕后的策劃者,也可能他只是執行者,碼頭上的大火可能是他放的,但他背后肯定還有其它人。”
“張兄為何如此說?”狄仁杰聽到張縱的話也是一愣道。
“狄兄請想,最初的馬匹踩踏作物這件案子,肯定與武三思有關,而這個案子卻顯得十分簡單的粗暴,相比之下,芙蓉苑的案子卻是計劃周密,絕非武三思這種人能做出來的,所以他可能只是執行的人,但并不是策劃的人!”張縱將自己的推論講出來道。
“有道理,兩件案子相差太大,的確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狄仁杰聽后也點了點頭自語道。
“狄兄,雖然武三思可能不是背后的策劃者,但他既然參與了兩件案子,我懷疑他與那個背后的策劃者有很深的聯系,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從武三思身邊的人,以及與他來往過密的人查起!”張縱再次建議道。
“他身邊和來往過密的人?”狄仁杰聽后也露出沉思的神色,這幾天他雖然在調查武三思,但主要是調查對方的行程,對他身邊的人雖然也有一些調查,但因為不是主要的方向,所以對他身邊的人也了解有限。
“不錯,特別是最近與武三思交往過密的人,畢竟這么龐大慎密的計劃,肯定需要動用不少的人力物力,甚至連武三思都親自動手了,這個人肯定十分受天后和武三思的信任,甚至連武承嗣都可能與他有一些接觸!”張縱再次推測道。
“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人去查,太子已經下令了,這件案子無論查多久,查到誰,都要一直查下去,哪怕沒有證據,也要把幕后的人查清楚,免得日后再被人算計!”狄仁杰神情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