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就算是搶,我也會把東西搶回來的,太平這次實在太胡鬧了!”李旦神情凝重的向張縱點頭道,說完就乘著馬車飛奔向皇宮。
“世兄,要不我們還是去找我娘或表哥吧?”這時薛紹還是有點不放心的上前道,畢竟太平拿走了書稿,如果李旦沒能在驚動武媚娘之前取回來,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不行,這次的事最好不要驚動太多的人,畢竟人多嘴雜,萬一中途泄露消失,只會更加危險!”張縱這時也皺緊眉頭道,這次的事只是太平胡鬧,現在除了他們這幾個人外,并沒有外人知道,只要李旦把書稿安全的取回來就沒事了。
“光順,這次的事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連你父親都不要說!”張縱這時忽然看向旁邊的李光順叮囑道,李賢對自己的態度雖然不錯,但張縱也不敢保證李賢會一定站在自己這邊,而且李賢身邊也可能有武媚娘的人,所以還是小心為好。
“先生放心,我絕對會守口如瓶!”李光順也鄭重的點頭答應道,做為張縱的學生,這點小忙他當然不會拒絕。
“公子,都怪我,要是我能攔著公主,就不會…就不會…”婉兒這時也一臉委屈的走過來,話沒說完眼淚也掉了下來,她現在十分的自責,如果她能攔住太平的話,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
“這怎么以能怪你呢,以太平的性子,就算你想攔也攔不住她,所以你也不要自責,等下相王把書稿取回來也就沒事了。”張縱開口安慰道。
這件事的確不能婉兒,太平是她的舊主,婉兒對太平也頗為敬畏,所以根本不敢忤逆她,更別說強行攔阻了,而且誰也沒想到太平會把書稿拿走,如果真要說起來,也怪張縱太大意了,竟然把書稿放在書架上顯眼位置。
不過就算是聽到張縱的安慰,婉兒還是十分的自責,張縱心疼的幫她擦干了眼淚,隨后婉兒就寸步不離的跟在張縱的身邊,似乎是要用行動來表示,無論發生什么事,她都要與張縱共存亡。
張縱這時倒是完全的冷靜下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么著急也沒用,而且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所以張縱就讓薛紹和李光順先回去,李旦已經進宮了,但以他的速度,到了皇宮估計宮門都快關閉了,所以他今天肯定回不來,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有消息。
李光順是個聽話的孩子,所以在聽到張縱的吩咐后也很快回家去了,但薛紹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走,非要在張縱這里留宿,張縱沒辦法,只好讓婉兒把客戶收拾出來。
晚飯的時候,氣氛有些沉重,薛紹本想活躍一下氣氛,但只有張縱捧場,婉兒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讓張縱也嘆了口氣。
等待是十分煎熬的,晚飯過后張縱也讓婉兒和薛紹早早的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他自己也去了自己的臥室,只是煩躁的心情卻讓他根本坐不下來,最后習慣性的想找本書看,卻發現書架的上層空蕩蕩的,平時他喜歡看的書稿全都被太平拿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書架,張縱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現在很后悔,早知道就不應該把太平留在自己家里,或者他也可以把書稿放在一個不容易找到地方,這樣也不會有后來的事了。
只不過現在再怎么后悔也晚了,而且嚴格來說,這件事也不能怪他,只怪太平這丫頭不按常理出牌,又沒輕沒重的拿走了書稿,真不知道她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想到太平,張縱的怒火也再次涌了上來,以前他只是感覺對方十分的刁蠻霸道,所以不太愿意搭理對方,但后來婉兒出事,雖然起因也在她身上,但后來她能幫城陽長公主纏住武媚娘,也算是救了婉兒,所以張縱對她的印象也有所改觀,否則后來也不會答應送給她香水了。
但是沒想到這次對方又做出這種事,也許對她來說,只是一時興起拿走了書稿,根本沒想過這些書稿如果被琥媚娘發現,可能會給別人造成多大的傷害,畢竟她是公主,哪怕被武媚娘發現了,也不過是被罵一頓,但張縱等人卻可能會人頭落地。
換句話說,太平其實是一個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根本不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事情,所以她做事也說不上好壞,完全只是憑自己的心情。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倒也沒什么,頂多就是她的父母為她頭疼,可是太平卻是大唐最受寵愛的公主,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無數人的命運,但她自己卻沒有半點這方面的覺悟,如果她不改變這一點,以后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人因她而倒霉。
“不能再這樣了,以后無論如何都要與她保持距離!”張縱忽然一拍桌子自語道,太平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天知道什么時候會炸到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她保持距離。
不過張縱的話一出口,他卻忽然想到了那位丑公子,當初對方也曾經警告過他,千萬不與要太平走的太平,因為對方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可能隨時害死他,現在看來對方果然眼光獨到,竟然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丑公子,他也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另外…他到底是什么人?”張縱這時再次低語道,那位丑公子最后一次在他這里買過酒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但他卻從飛奴司的周學士那里聽說過丑公子的名字,對方能夠被飛奴司的人盯上,顯然也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難道…他也是那些暗中反唐的人之一?”張縱這時再次低語道,從丑公子的話中可以感覺對,他對李氏皇族十分反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所以張縱才會有這種猜測。
“咚咚咚”就在張縱想著丑公子的事情時,忽然只聽臥室的門被人敲響,隨后婉兒的聲音傳來道,“公子,你…你休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