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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無恥唐云,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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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火郡。。

  雷音寺倒霉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被唐云這么一搗鼓,經營了數萬年的名望徹底崩塌,無數信徒信念崩潰,再加上無數好事者煽風點火,朝廷的推波助瀾。

  最讓他們恐懼的是…愿力沒了。

  換言之,佛子很可能已經死了,否則他斷然不會收回所有的符文復制品。

  雷音寺確實厲害,可一旦沒有符文這個底牌,無法運用愿力的話,那雷音寺的實力撐死也不可能達到天下頂尖宗派之一的地步。

  這等大事發生,徹底讓雷音寺慌了神,比起符文的重要性,現在所謂的收稅也好,名望大跌也罷,流民鬧事…都是個屁。

  這世道終歸是拳頭至上,其他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雷音寺太清楚了,但凡沒有符文在手,接下來會發生何等恐怖的事情。

  譬如朝廷鎮武閣的刀劍,譬如禁地中鎮壓的炎魔,譬如…種種事情完全涉及到雷音寺的根基。

  迅速的,他們做出了反應,派出高手嚴查佛子生死,順帶找出符文下落。

  大早,唐云剛要出門,突然察覺一股沛然壓迫力。

  偌大庭院,數百下人在這一刻頓時五體投地,瑟瑟發抖。

  唐云站在門口,微微抬頭皺眉盯著空中忽然出現的,看起來逼氣十足的和尚,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空海?你好大的威風,敢來本官府邸撒野。”

  空海灼灼盯著他,理也不理唐云的狠話,眉頭一皺壓力陡然暴增,將唐云骨頭壓得咔咔作響:“佛子在哪?”

  唐云楞了下,旋即似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齒的道:“不是被你們劫走了嗎?本官還沒來得及找你們要人,現在你們反過來問本官要人?”

  瞧著唐云冷厲憤怒的表情,空海不禁陷入猶疑: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劫獄?

  空海落到地上,冷冷的盯著他:“仔細說說,若有虛言的話,貧僧今日定要將你斃于掌下。”

  “你讓我說我就說?你算什么東西?”

  唐云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聞言更是面露鄙夷:“你敢殺本官?你可知這襄火郡內,各地詔獄共關押著多少禿驢?

  本官今日若掉一根汗毛,明天就有千人陪葬,少一塊肉,就用你們禿驢的腦袋堆砌成塔,倘若身死于此,你們雷音寺可以備好棺材了。”

  空海皺眉不已,但看到唐云這等反應,心里卻莫名對他剛剛那番話信了幾分,話說回來這件事疑點也太多了些。

  若真是唐云殺了佛子,以這廝謹慎的性格,絕對不會大大咧咧還留在這襄火郡等死,趁早跑路躲避風頭才是正事兒。

  不過雖然信了幾分,但空海還是露出不屑表情:“莫要危言聳聽,貧僧還真不信,朝廷會為了你,對雷音寺全權出手。”

  “你可以賭一賭嘛。”

  唐云擺明了是要強硬到底,探手下意識往腰間摸去,可剛有動作表情頓時一僵,臉色更加難看幾分,仿佛想起了什么惡心人的事情。

  他這么個動作,空海自然也注意到了,順著對方腰間看去,卻發現往日唐云那把從不離身的兵刃,如今卻沒了蹤跡。

  剛起床沒帶?

  不可能。

  空海看得出唐云這家伙衣著整齊,身披鎧甲,明顯是要準備出門,這種情況下,對方怎么可能不攜帶兵刃?

  不等他細想,唐云接著說道:“用本官的命,換你們雷音寺這么多人命,掰著手指頭算怎么也不虧。”

  “貧僧此來,只為佛子。”空海搖搖頭,將話題重新帶了回去:“你所說的劫獄,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云似乎也察覺到了蹊蹺之處,眉頭死死擰起,肅容凝重的問:“難道真的不是你們下的手?”

  空海搖頭,心里隱約升起幾分不妙:“到底怎么回事?”

  唐云沉聲道:“當日將佛子押入詔獄,本官剛將他關好,忽然一群人沖來劫獄,帶頭的有七品實力,八品九品也不在少數。

  他們有內應帶路,一路沒有半點曲折,直接朝著佛子這邊沖來,本官白日與之激戰傷勢頗重,又被那帶頭者纏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劫走佛子。

  本來以為是你們下的手,可看你的反應,本官倒是有些不確定了,如此細想一番,當日卻也有蹊蹺之處,他們似乎除了要救走佛子,還搶走了本官的佩劍。”

  “?為什么?”空海百思不解,脫口問道。

  唐云翻了個白眼,搖頭順帶狐疑的望著他:“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你們該不會是賊喊抓賊吧?”

  “這里面蹊蹺之處太多了。”空海凝重起來,隱約覺得整件事沒由來的撲朔迷離,忽然他望著唐云,問道:“你那把劍可有神異之處?”

  唐云聳了聳肩,說道:“神兵利器一把,除此之外也沒什么,從天海郡那邊得到的,貌似跟前朝有關。”

  前朝?

  這兩個字,頓時讓空海身心劇震,再聯想到之前唐云剿滅前朝余孽等事情,不自覺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該不會是那群雜碎報復吧?”

  唐云瞇起眼睛,忽然一拍大腿:“我說呢,事后清點損失,發現詔獄的囚犯死了不少,失蹤了不少,本覺得無甚奇怪,現在才發現不久前抓的余孽全都不見了。”

  空海盯著他,心里卻想到的更多,佛子身上有符文,符文是前朝的皇天九道,唐云手里的劍也跟前朝有關,再加上之前他捉拿不少前朝余孽…

  比起唐云發泄似得推斷,空海知道更多細節,整件事推演下來更合乎常理:“栽贓嫁禍,借刀殺人之計。”

  肯定是前朝余孽。

  窺得唐云與佛子白日激戰,兩敗俱傷的好時機,當即出手劫獄。

  如此不但能帶走佛子,圖謀其身上的符文,還能得到唐云手里的兵刃,順帶將整件事的黑鍋丟在雷音寺頭上,順勢完成嫁禍之計。

  等雷音寺察覺不妙前來質問,雙方定然會產生摩擦,但凡自己稍稍失去理智將唐云斬殺,恐怕…

  細思極恐,空海不禁咬牙暗怒,這群家伙還真是會尋時機,這一次不但算計了雷音寺還順帶坑了唐云。

  唐云的聲音忽然響起,驚醒了尚在沉思的空海:“讓開,本官要去找他們算賬。”

  “你知道他們在哪?”空海不禁好奇。

  唐云冷厲的盯著他,臉上掛著冷笑,森然話語脫口而出:“不知道,但本官知道寧殺錯,不放過。”

  “嘶…”空海縱然實力遠比唐云要高,可是面對他時,依然從心底滋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悚然。

  能糾集一大群高手劫獄,自然不可能是閑散的人,也就是說他們定然有個據點。

  而且能把握時機如此精準,想必定有耳目眼線,所以這些余孽不但有據點,很可能還是本地的某個地頭蛇。

  譬如曾經的裴家…

  唐云這次是真的瘋了,不對,他沒瘋,他就是看到如今雷音寺自顧不暇,無法抽身他顧的時候,動手清理襄火郡內的地頭蛇們。

  換言之…唐云這是要清場,有的沒的都要動手,一個個全殺干凈。

  毫無疑問,唐云這么瘋狂的做法,肯定會有冤枉的倒霉蛋,但也肯定存在著真正的前朝余孽。

  不行!

  空海轉瞬便聯想到佛子的安危,當即下了決定,決不能讓唐云這般清場。

  否則一旦刺激到那群余孽的話,無論對方是跑路還是死拼,佛子還活著的希望,瞬間就會降到零蛋,最關鍵的還是符文…決不能讓唐云得到手啊。

  還有就是,既然那群余孽搶走了唐云的劍,只能說那把劍定有不凡之處,只不過唐云個鐵憨憨不明就里罷了。

  佛子安危,符文去向,那把佩劍…三個原因,事關重大,無論哪一點空海都不會允許唐云這么做。

  可是要怎么穩住他呢?

  空海瞥了眼怒氣勃勃的唐云,頓時頭疼了起來。

  這可咋辦嘛?

  先穩住他?

  怎么穩?

  強逼他就范?

  拉倒吧。

  空海能在這一時,能在這一年,十年嗎?

  鬼知道什么時候能查出端倪,他不可能一直挾持著唐云,否則的話朝廷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要不,打著佛子安危的名義,軟硬相間,送點好處順帶威脅一番?

  這般倒也合情合理,唐云不知道符文的事兒,也只會認為雷音寺心系佛子安危,不會多想什么。

  問題是,該拿什么好處呢?

  空海活這么大,還真沒干過這種行賄的事兒,這確實讓他頭疼了。

  說來也是,雷音寺何等來頭?都是人家巴巴的給他們送好處,哪里有他們舍著臉屈于人下的情況發生?

  他這邊發楞,可唐云卻沒有等他的打算,徑自繞過空海就要出門,觀其神態明顯是要報復,用屁股想都能猜出接下來襄火郡會是何等的腥風血雨。

  空海來不及細想,連忙出聲:“大人留步。”

  “關你屁事。”唐云毫不客氣的口吐芬芳,翻身上馬就要離去。

  不得已,空海威壓暴發,瞬間將馬兒壓得哀鳴一聲,僵立原地動彈不得。

  唐云轉身,瞇眼盯著他,一字一句質問:“禿驢,你今天是存心找茬是吧?”

  空海尬話出口:“大人若是動手,恐怕會傷及無辜。”

  唐云冷冷一笑,意味深長的盯著他:“你且放心,本官會找出證據的,本官從未冤枉過人。”

  不說還好,他這么一說,空海心里更篤定不能讓他那么做了。

  證據?

  證你馬拉個幣。

  誰都知道你們鎮武閣辦事兒的風格,十件事里哪怕有一件是證據確鑿,絕對是老天爺開眼。

  空海瞇了瞇眼睛,束音成線:“那就不妨明說,大人若是這般行事,恐怕會危及佛子安危。”

  唐云冷笑:“他死不死與我何干?我是他爹?”

  “不知大人如何才能罷手?”空海皺了皺眉,他確實不適應唐云這種動輒祖安的架勢。

  唐云微微一愣,旋即就知道了對方的目的。

  見他眼珠子轉了轉,露出大灰狼看小白兔,騙子看到冤大頭一樣的笑容:“我丟了趁手的神兵利器,丟了顏面,又被你三番威脅,心里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你說呢?”

  他每說一句,空海臉色就黑一分,直到最后已然黑如鍋底。

  泥馬的,這是敲詐!!!

  可就算是敲詐,空海也沒啥辦法,除非不問后果直接一巴掌拍死唐云,然而他還不能這么做,后果空海承擔不起。

  唐云幽幽說道:“我聽說你們雷音寺,有一門天級武技…”

  空海想也不想直接拒絕,言道:“此為我寺傳承至寶,非下任寺主不可學。”

  “那就沒得談咯?”唐云挑眉。

  空海氣的牙癢癢,如果他現在還能用符文的話,肯定會動用愿力,強行將這廝洗腦成狂信徒,可惜…

  雖然心里氣的難受,但臉上卻依舊不掛著笑容:“一門地級武技。”

  “你當老子是要飯的?我缺你那一門破武技?”唐云嗤之以鼻,斜眼看著他,擺明是吃死了這廝。

  空海锃光瓦亮的腦殼頓時生出幾根青筋,強忍著一巴掌拍死他的沖動,咬牙冷笑:“敢問大人要什么?”

  唐云笑吟吟的看著他:“我剛剛已經說了,你耳聾還是耳背?”

  空海深吸一口氣,說道:“此事絕無可能,但天級武技,我寺并非只有一本,觀大人帶著拳套,想必手足功夫也不比劍法差,我寺有地級上階拳法一本…”

  唐云拍拍馬兒,安撫著它:“地級,你覺得配得上我的身份嗎?”

  …你屁的身份。

  空海差點罵出聲,但好歹涵養不錯,忽然靈光一閃,反倒被唐云給氣出了主意:“不若這樣,地級上階拳法和天級下階劍法,閣下任選一本,只不過后者是殘缺的。”

  唐云呵呵笑了:“如果你們家佛子在此,你覺得他會不會氣死?堂堂佛子,天下英才,雷音寺下人繼承者,就值這么點東西?”

  不等空海說話,他擺擺手略顯不耐的道:“我曾聞你們雷音寺中,收藏曾經天下有名的寶具幽云甲。

  那地級上品拳法,天級下品劍法,加上這個幽云甲,勉強抵得上本官的損失,如此你若答應,本官就不再過問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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