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老大為蘇然弄到通行證之前,蘇然先一步找到了袁立成。
消息來源于第四區的一個地頭蛇。
蘇然和對方是上一輩子的交情,卻在這一輩子讓這份交情發酵發光了。
蘇然最開始開價半條軟中華讓對方帶路,但那個地頭蛇卻只是連連搖頭:“不行,現在全城都在通緝他們,要是讓人知道我和他們有關系,那我可就完了,至少要兩條軟中華才能讓我冒這么大的風險。”
兩條軟中華,你怎么不去搶?
蘇然擼起袖子,強行壁咚了那個地頭蛇,暗能戰甲包裹下,一拳砸下去,就在那地頭蛇身邊的墻壁上打出一個輪廓清晰的拳印來:“半包軟中華也沒有了——你帶不帶路?”
嗯…沒錯,上輩子他倆的交情就屬于不怎么樣那種。
那地頭蛇兩股發顫地看著那邊墻壁凹下去的一個拳印,他十分清楚,只要蘇然打斷他兩條肋骨,他不會立刻死去,但這時代里,也就和死了沒什么區別了:“別生氣大哥,我就開個玩笑,兩條軟中華,那不是搶劫嗎?我給你帶路!我給你帶路!你是來獵殺他們的覺醒者吧?我和你說,我和天殺的袁立成半毛錢關系沒有,就只是收過他的錢給他辦事而已——畢竟,我這樣的渠道販子,要是到處把別人的情報賣給官方,那我也別混了,其實我也很想舉報他的!大哥您要是今天不來,我可能明天就找第三方給他們舉報了,這幫狗娘養的,敢和外星人勾結…”
蘇然一言不發,任由對方帶路。袁立成他們的藏身地是一棟破舊不起眼的居民樓,確認了來的蘇然,袁立成都親自出來迎接。
幾日不見,這位八局的工程師疲憊了不少:“蘇然…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蘇然道:“嗯——先和我說說什么情況?咱們的人怎么樣?都還好嗎?”
后面的地頭蛇看見這一幕登時傻眼了——合著這兇殘的覺醒者不是來找袁立成麻煩的?那自己剛剛那一連串的馬屁,豈不是全拍牛蹄子上了?!
那地頭蛇頓時臉都綠了。
而蘇然則只瞄了他一眼:“把他控制起來。”
房間里,一個面熟的林遠東手下走了出來,負責接手那個地頭蛇。
而袁立成則是將蘇然引進了光線昏暗的里屋。
李依蘭、辛鈺都在,林遠東也在,只是他的小弟又少了幾個人,此前那些由蘇然攜帶的專家卻都不見了。
李依蘭身上帶著一套暗能戰甲。
袁立成等蘇然掃視全場,才是沉聲道:“蘇然,新京城外表雖然死水一潭,但實際上,卻已瀕臨毀滅的邊緣了!”
袁立成不是一個喜歡夸大其詞的人,他這么說,就是真的出了大問題。
袁立成和蘇然坐下來,開始訴說些這些天的情況來。
“那天遇襲之后,我們躲在運輸機里,本來差一點點就要被飛蝗發現了,但就在那個時候,那些本來在搜索的蟲子卻忽然被召回了,跟著攜著雷暴云的天空母巢急速推進了一段距離,這才讓我們逃過一劫。
袁立成推測道:“那時候是下午五點五十八分,我覺得,那時候它們可能是找到了你吧?”
說著望向蘇然,似乎想要從蘇然這里確認什么。
蘇然卻只搖搖頭,確實有一段時間,球體怪物發現了自己,隨后自己就進入了那個詭異的村子里,但這段記憶混亂而時常,那時候他又追擊受傷,對具體時間幾乎沒有什么概念。
袁立成就有些失望的繼續道:“在那之后,我們等了一陣子,才又出發,但我們不太會駕駛你的運輸機,花了好一陣子,十八號晚上接近二十三點,才抵達了新京城,那時候一切還正常,新京城這邊即刻接納了我們,雖然收編了我們的兩臺運輸機和大量的武器,卻也留給了我們一副暗能戰甲,給我們安排了很好的住處。”
這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和自己相比,李依蘭他們的運氣好的一批啊!
蘇然心中吐了個槽,才疑惑道:“那你們怎么從軍中的座上賓變成了現在的通緝犯?”
“異常,是從陳團長他們抵達新京之后開始的。我們抵達新京之后,簡單說了冰城的情況,新京城方面就立刻派人去找你、找陳團長他們,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才一批批地將冰城的逃亡幸存者迎過來。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陳團長他們損失慘重,軍人和幸存者都死了不少,然后…然后就有感染者出現了,那個感染者相關的消息封鎖的很嚴密,只言片語中,說是蟲子造成的,也就是現在風聲鶴唳的外星入侵,緊接著,情況就變得詭異起來了,先是陳團長他們,被緊急隔離出去,然后就是之前一直安撫我們的章躍為中校突然翻臉,說我們全都被感染了,是蟲族的傀儡,要抓住我們,若不是李少將提前安排,我們早就死了,但也成了現在的這個通緝犯的狀態,而且不僅如此,我聽說,很多軍方和政府的大員都消失了,新京城的頂層消失了一大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這一點我無法印證,但從19號晚上之后到今天,我們確實再聯系不少那位李少將和他的手下了。
“然后,就是有人瘋傳外星人的事情,感染者的事情,但軍方對此的舉措,就是分割隔離區,從第一區到第五區,到處抓一些所謂的感染者,據說就是臨時軍區和政府區也不例外——我見過一次他們抓人,我敢肯定,那些人絕不是感染者。
“而且奇怪的是,他們抓了那么多感染者,殺了那么多感染者,外面關于外星人混入了新京城的消息卻不減反增,而且我覺得,是有人在強調外星人這個內容。”
蘇然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這么肯定那些被抓的不是感染者?”
袁立成依舊平靜,道:“因為我愛人,就是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