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明一向尊重自己家的長輩,因為他們并非倚老賣老的那群人,也不是曾經的流氓惡棍變老了。
小叔這個人方方面面都很優秀,是那種后宮文男主角一樣的存在,無論是音樂,泥塑,書畫,樂器都拿得出手,尤其是從小就是學霸,跟完成人生成就一樣的從中考狀元到高考狀元和各種奧林匹克競賽獎牌拿到手軟,這方面一直是秦路明崇拜的對象。
可是二爺爺總是對小叔橫挑眉毛豎挑眼的,就是因為小叔的感情生活太過于豐富了,廖團子的媽媽年紀比小叔大上不少,曾經是二爺爺下海創辦私立學校之前的同事,結果…
這方面秦路明只能暗中崇拜了,要表現出來想要學習下,肯定口水都淹死他。
“其實那個彈弓,小叔送給我了。”秦路明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又強調,“長輩們的事,你背后嚼什么舌頭根呢?”
“啊?送給你了?這就是傳承,對不對,就是這個意思。”廖團子氣呼呼的,“那你啥時候來射我房間的玻璃啊?”
說完,廖團子愣了一下,他小叔和自己媽媽是那種關系啊,可不就是從射玻璃開始的?
自己讓他來射她房間的玻璃,豈不是在暗示自己和他以后會怎么樣?
廖團子可不是這個意思,頓時有些臉紅,連忙靠著扶梯,也不知道是解釋明白自己沒有這個意思,還是不解釋算了,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肯定不用解釋的,廖團子抬起頭來,露出些威脅的期待來,他要是這么顯而易見的聯想都沒有產生,那足以說明他對她確實沒有任何男女曖昧的期待,那以后再也不來找他了。
不,本來就不會來找他了,他都和安茶茶玩的那么嗨了。
“現在不行了。小叔他那是九十年代,鄉鎮教委宿舍筒子樓的后窗就是普通的玻璃,輕輕一敲就碎。現在城市里新建樓房的玻璃,尤其是高層,哪有那么容易碎,彈弓的威力不夠。”秦路明說完,看到廖團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臉頰也鼓鼓的,嘴唇抿在一起好像生怕把口中的那股悶氣放出了一樣,頓時覺得自己東拉西扯有點蠢,連忙說道,“我還不知道你住哪呢,我送你回去吧,順便認認道,下次找你玩也不用問路了。”
廖團子有些猶豫,張嘴露出濕潤瓷白的牙齒沒說什么,又有些猶豫地咬了咬下唇瓣,這才轉過頭自顧自地往樓下走,“你送我回去,不怕安茶茶吃醋嗎?”
“我和你什么關系,輪得到她吃醋?”秦路明真就不明白了,在廖團子眼里,安茶茶就好像是他的女朋友一樣,這些女人的腦子到底是個什么回路?估計是那種隨意跳線的,用基爾霍夫方程組解不出的復雜電路,說不定有些地方還是薛定諤的貓在搭線。
廖團子連忙用手指撥弄著臉側的長發,以免秦路明能夠看到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來。
當然,這并不是幸災樂禍安茶茶在秦路明的心目中地位不如廖團子,說不定他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就是一句場面話。
就是單純地覺得幼年的小伙伴之間,有一個在懟另外一個,自己也就場面地笑一笑,沒什么意思的。
不過他總算有點點開竅…盡管他沒有說出如廖團子心中所猜測的那種把他和廖團子類比他小叔和她媽媽的話,但是至少知道送她回去認認道,打聽女孩子的住處和想找她來玩。
有一點點圓圓哥哥的可愛了…廖團子面無表情地咳嗽了一聲,“真的嗎?你們都那樣了。不過你要否認她和你是男女朋友關系,我…我勉勉強強也是相信你的,畢竟這種事情很容易證實的。你要是騙我,其實也沒什么關系,但是我回去就和你媽講你欺負我…還有還有,我要和爺爺,奶奶講,還有姐姐…她一定揍你。”
“一本正經地威脅我,說的卻是撒嬌差不多的內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愛。”秦路明笑了起來,熟悉的感覺讓他十分舒服,這是面對安茶茶時截然不同的感受。
“我和小時候一樣可愛是肯定的。”廖團子回頭瞅了他一眼,雪色的肌膚上爬滿了珊瑚藤花朵似的粉紅,“不過我可沒有威脅你,也沒有撒嬌,明明就是告訴你我會怎么做而已,我才不像你,想什么事情都不告訴別人,自己不知道在暗戳戳地想些什么東西。”
“好吧,好吧。原來告訴別人自己會打小報告,會搬靠山來欺負人,這都不算威脅。”秦路明走快了一點,和她并肩前行,廖團子的身段從側面看過去自然是最完美的角度,但是她的側臉也尤其好看,耳朵旁邊那細嫩細嫩的肌膚,好像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潔凈而帶著淺淺薄薄像桃子皮上的茸毛。
“我說不算就不算。”廖團子驕傲地昂著頭,走出了教學樓,東張西望了幾眼,沒有發現熟悉的人影或者車子,這才對秦路明說道,“你現在真的要送我回去?你不是還在上課嗎?”
廖團子是不可能再跟秦路明回去上課的,那像什么樣子?當課堂是男女戲耍的地方嗎?廖團子自己也是老師,偶爾有意外發生學生離開了教室,還不會太介意,但學生帶著本就不是自己學校的人在這里進進出出,來來回回,十分不尊重人,老師也會很反感。
“請了假。”秦路明也東張西望了幾眼,和廖團子搜索的是同樣的東西。
盡管暫時沒有看到安茶茶,但是秦路明總覺得安茶茶就躲在某個自己尚未發現的地方觀望…秦路明突然有點聯想,既然廖團子看自己和安茶茶是男女朋友關系,那么在安茶茶眼里,自己和廖團子是不是也變成了男女朋友關系?即便沒有到這份上,安茶茶肯定覺得自己和廖團子之間至少是關系曖昧的,難怪她就要變成他的樣子約廖團子搗蛋破壞他的形象。
真是愚蠢的思想,秦路明轉過頭來,像小時候一樣抓著廖團子的頭,揉了揉。
廖團子縮了縮肩膀,頭皮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讓她不由得瞇著眼睛露出舒服的表情來,然后趕緊抓住他的手,羞道:“干嘛啊…還當我是小團子嗎?”
“你就是小團子。”秦路明拉著廖團子的手,往校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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