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秦路明聽到精神抖擻的鳥叫聲，心中安穩地起床了，想著不知道到底封印了什么地方，隨開燈，拿起床頭的一本JK制服寫真集看了看。
好久沒有給左左和菜菜拍照片了，可惜自己的攝影水平不怎么樣，更不用說后期修圖了，很多時候拍的照片遠遠沒有她們真人好看，還是這些專業攝影師厲害啊。
翻看了一會兒美少女們的各種姿態，秦路明拿著手機，發現自己睡覺以后，金師太居然發了一張照片給他。
看來是秦路明的照片啟發了她，發照片的時間是在凌晨三點，是在秦路明和她結束聊天的一小時后。
想想攝政王在這一個小時里擺弄手機自拍，有點反差萌的感覺，畢竟從未想過她會和普通女孩子一樣自拍。
攝政王還沒有學會用美顏APP，也沒有什么拍攝技巧，更不用說構圖藝術了，她只是靠的很近拍了一張臉部特寫，規規矩矩。
可是秦路明覺得十分好看，照片中的攝政王神色平靜，眼眸猶如深邃的夜空一樣安寧，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優雅，五官的線條分明仿佛雕琢打磨過一般。
秦路明想了想，下了一個美顏相機這才打開前置攝像頭，摘下了帽子，準備發一張自拍回應她。
他的手指僵在屏幕上方沒動了。
屏幕中出現了一個俊俏的光頭，看上去像一些武俠游戲里常常會出現的職業：和尚。
秦路明驚駭地張著嘴，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果然沒有任何柔軟溫暖的毛發觸感，只有光溜溜的頭皮！
秦路明爬起床來到鏡子面前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帥氣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可是變得更強了…不對，變禿了。
頭頂光溜溜的，在明亮的大燈照耀下，還有點倒影的感覺，像剝殼的雞蛋一樣，摸索起來手感舒適暖膩。
這就是十二道神罰激活以后的封印效果？
相比較起身體的其他位置被封印，頭發倒是最無關緊要的了，和闌尾被封印相差無幾。
應該不是永久的效果吧？秦路明有點擔心這個，偶爾換個造型還行，但要永遠見不到自己拿烏黑濃密的頭發了，還是難以接受的。
看來自己還不能因此而無視姜神王的威嚴，以后該慫還得慫，該拍神王屁的時候還得拍神王屁，爭取早日把這封印解除掉。
想到這里，秦路明站在鏡子面前拍了幾張照片，告訴了攝政王自己被封印就是這么個樣子。
最近這段時間他都戴著帽子，光頭倒也不是太影響。
一邊嘆息一邊洗臉刷牙，秦路明發現了另外一個驚人的事實，他身上只有眉毛，睫毛和鼻毛這三種毛發了，腿毛和腋毛都沒有了。
秦路明捂著臉，過了許久才接受這一事實，一邊安慰著自己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封印倒是還挺智能的，沒有把他的眉毛和眼睫毛都弄掉，尤其是鼻毛還在很重要。
人要是沒有鼻毛，這呼吸就是個大問題了。
就當是自己的新造型吧。
現在脫發和禿頂是一個熱門話題，年輕人各種心理壓力大，不良的生活習慣都容易造成掉發，很多人就尤其緊張每天的掉發狀況，肯定更加無法接受禿頂了。
秦路明倒是沒有這些壓力，能夠輕松平常地對待自己的禿頭。
他洗漱之后，就到更衣室找了一套寬袍大袖的中式風格衣服穿上了，戴上兩串手鏈，拿著一本書拍了張照片，發了個說說：新造型。
班上的同學和熟人們應該都能看到，做個鋪墊。
恢復了平靜的心情以后，秦路明打開整套房子的音響系統播放音樂，隨著他的走動，音樂卻總是在他身旁差不多的距離傳播過來，不會聲兒忽大忽小忽遠忽近的。
昨天晚上姜仙子說今天早上要吃好吃的，一鍋什錦丸子海鮮雜燴辣白菜方便面估計打發不了她。
秦路明拿了鯛魚切塊，烏魚子拌了橄欖油磨碎，再和鯛魚塊混合在一起，鋪在打底的白蘿卜紅蘿卜和青蘿卜片上，便是一個爽口的烏魚子拌紅葉鯛魚。
再來一個菊花酢雞肉吧，這個菜要用到松茸，就是烤松茸稍微麻煩一點，菊花也要用醋和開水煮一下，再加點菜菜愛吃的菠菜，左左愛吃的鱘魚子醬，一點防風調味。
和許多餐廳聽名字就覺得精致昂貴的菜式一樣，今天秦路明做的菜其實做起來簡單，就是拿著各種生鮮材料隨便切切然后胡亂搭配，味道不相沖就夠了。
秦路明又烤了點牛肉條，淋上醬汁，蓋在小碗的米飯上，早餐就這樣吧，看起來和在外面的餐廳吃的菜式一樣精致的風格，想必糊弄姜仙子，讓她認可是好吃的足夠了。
秦路明剛剛做好早餐，姜仙子就自動坐在了餐桌邊上，神王能夠敏感地捕捉到進食的時間并不值得大驚小怪。
左左和菜菜稍微晚一點，兩個小女孩先抱著秦路明撒嬌，讓他親了親左邊和右邊的臉頰，才肯坐下來吃早餐。
盡管秦路明已經戴上了帽子，但是左左還是發現了，跳起來摘下秦路明的帽子，驚道：“秦哥哥，你的頭發呢？”
“你是不是找不到女朋友，心灰意冷要去當和尚啊？那我們也要當尼姑了嗎？”菜菜憂心忡忡地摸著自己的頭發說道，她可不想變成光頭，但是如果只有變成尼姑才能陪著他，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換個造型。”秦路明拿回了帽子，按著菜菜坐下，“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我能找不到女朋友嗎？遲早的事情。”
“他已經找到了愿意為他繁衍后代的母體。”姜仙子拿出手機，給左左和菜菜看照片，“就是這只。”
“你怎么有攝政王的照片？”秦路明吃了一驚。
“我光明正大地偷拍的。”姜仙子又咔咔按了幾下快門，拍秦路明張開的大嘴。
什么叫光明正大的偷拍？不過想想她“不分勝負的戰敗”之類的用詞，也就覺得正常了。
“這個女人好像是大鳳！”
“大鳳的身材太變形了！明明是貝爾法斯特！”
“貝爾法斯特也變形！”
“腓特烈大帝！”
“對，腓特烈大帝，兇兇的氣勢有點像腓特烈大帝。”
兩個小女孩比較了一番，統一了意見。
“她叫金師太，是一個國家的攝政王。”姜仙子疑惑地看著左左和菜菜，“你們說的是什么？”
“嗯…大鳳，貝爾法斯特和腓特烈大帝，都曾經用在一些艦船上作為名字，她們也是一款游戲里的角色名字，這幾個人物的特征…嗯，和攝政王有類似的地方。”秦路明解釋道，其實就是都有廣闊的胸懷這一特征。
“給我看看。”姜仙子對左左和菜菜說道。
秦路明看著三個小腦袋拿著手機湊到了一塊，也不管她們了，自顧自地吃了早餐。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物形象。”姜仙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又看了看左左和菜菜的。
左左和菜菜一起點了點頭，左左雖然比菜菜多一點肉，但是和這些夸張的二次元人物還是差距很大的。
“吃飯吧。”姜仙子輕蔑地看著秦路明，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了秦路明看金師太眼神不對的原因，真是一只淺薄的雄性。
秦路明已經吃完了，看著左左大口大口地吃牛肉，菜菜卻像蠶寶寶啃桑葉一樣地往嘴里塞菠菜，想了想問道：“神王大人，我身上的這個封印效果，多久才能解除？”
秦路明有注意觀察過，當左左和菜菜發現他的頭發沒了的時候，姜仙子并沒有顯得意外，或者露出“原來封印了這里”的眼神和表情，說明她昨天晚上講的她也不知道會封印哪里，就是糊弄他的。
“我也不知道。”姜仙子正皺著眉頭看那些白蘿卜紅蘿卜和青蘿卜，先吃哪一種讓她有點難以抉擇，于是每一種夾了一塊一起塞進了嘴里。
又是不知道…秦路明可不信，但現在這也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只希望姜仙子忘記了要把左左和菜菜培養成打手的計劃。
這兩只可是他的心肝寶貝，讓她們去對抗崔鶯鶯和安南秀那等人物，秦路明可舍不得。
“好的。”秦路明點了點頭，對于姜仙子這只智慧生物，不能操之過急，當徐徐圖之。
姜仙子抬眼狐疑地看著秦路明，秦路明這條臭蟲子，一定在想什么計劃，但是在絕對強力的壓制下，任何陰謀詭計對她都毫無意義。
今天周末，秦路明打算先去超市采購一番，然后再去俞春松的書店幫他看店，順便讓左左和菜菜接受一點書香的熏陶，秦路明的圖書館和書房只是她們玩耍的地方，里邊的書除了用來打架就沒被她們翻動過。
吃完早餐，秦路明帶著三個小女孩去超市了。
左左和菜菜身后各跟著一輛智能購物車，看上去像沒有車頭的縮小版礦山車，在她們購買的各種所謂智能家居用品中，算是比較實用的了，僅次于掃地機器人。
用藍牙連接以后，智能購物車就會跟著人走了，續航和承重能力都還行，除了需要選擇路線，走無障礙通道，沒有別的什么麻煩了。
超市就在附近，平常左左和菜菜經常在超市和家中的路線走動，附近的居民大多對她們很有印象，畢竟這么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還帶著兩輛行走起來磕磕碰碰，和絕大多數人工智能產品一樣呆傻氣質的購物車，看到一次就印象深刻了。
“她們會自動跟著你？”姜仙子聽了左左和菜菜嘰嘰喳喳的介紹后，若有所思地看著秦路明，藍牙的功能效用和很多神術契約差不多的樣子。
“尊敬的愛染大明王，無論你去哪里，只要你需要，我都會跟著你。不用使用什么神術將我和你連接起來。”秦路明冷靜地感應到了姜仙子眼神中的意味，發自肺腑地表達了自己的真情實意。
“那你站在它們中間，和它們一樣的。”
于是行走的陣勢變成了左左，姜仙子和菜菜走在前面，秦路明跟在姜仙子身后，走在兩輛購物車中間，和呆呆傻傻的智能購物車保持著磕磕碰碰停停走走的步調。
秦路明嘆氣，自己當初一定是腦子壞了，居然想要寫一個女朋友的模樣出來，還十分期待把她召喚到現實。
當有路人驚奇地看著這一幕時，秦路明就自然地流露出寵溺的表情，無限包容和溫柔地看著前面的三個小女孩，這樣別人就只會覺得這個帥哥很暖心，發出“能夠陪你一起智障的哥哥，爸爸真是太暖心了”之類的感慨，而不會把他當成一個模仿智能購物車的傻子了。
好不容易來到超市，左左和菜菜拿著秦路明的清單開始采購，沒有再走在一起，姜仙子便也沒有要求秦路明表現的是她身后跟著的購物車了。
“為什么這種地方要叫超市？”姜仙子拿了一只身子上長了一個拇指大肉疙瘩的茄子，指著秦路明問道。
旁邊走過兩個年輕的婦女，看著稚嫩少女手里的茄子，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看了一眼秦路明之后不禁露出“長得好帥但是怎么感覺是個變態”的吃驚表情，略帶遺憾地走開了。
秦路明也連忙離開，姜仙子皺了皺眉，拿著那個茄子跟在秦路明身后追問為什么這種地方要叫超市。
秦路明趕緊把她的那個茄子搶了過來丟掉，然后解釋道：“超市，就是超級市場的簡略稱呼，超級二字包含了種類繁多，大型綜合的涵義在里面。”
原來在事物的名稱前加上“超級”二字作為前綴，是這個世界通用的做法。
走了一圈，秦路明看見左左和菜菜居然在玩米，連忙阻止了她們。
很多人都會覺得把手埋在米中會很舒服，就是因為米粒壓迫靜脈血液回流形成的舒適感，這種行為對靜脈曲張患者很有好處，在家中也可以把雙腳埋在自家米缸中進行養生保健。
秦路明吃的是老家種的大米，就算是精品超市里售賣的昂貴品種，口感也是比不了的。
剛剛管住左左和菜菜，姜仙子又不見了，秦路明擔心有路人被她降下神罰，連忙東張西望尋找她的身影。
對于別人降下的神罰，當然不可能有保護作用了，秦路明自己身上的十二道神罰被激活了，讓他感覺姜仙子計劃有朝一日引爆所有釋放出去的神罰，并不是說說而已。
很快秦路明就發現姜仙子正站在冰柜面前，警惕地盯著那些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白糖冰棒。
像磚塊一樣的老冰棒，精美的印花紙包裝，在這里賣六塊錢一根，跟限制外帶食品的旅游景點差不多的價格。
“你想吃嗎？”秦路明伸手去拉冰柜，小時候吃一些帶奶油或者巧克力，以及其他材料的冰激凌挺多的，常常感覺膩味，只有白糖冰棒總是帶來甜滋滋的清涼味道。
那時候他和廖團子就常常一人拿著一根冰棒舔啊舔的，有時候只買了一根，就你一口我一口地舔著吃。
看到這東西，除了想起小時候吃冰棒的事情，更多的是想到了昨天見到的安南秀，白糖冰棒味道雖然可以，但是從未見過有人能這么沒完沒了的吃。
“住手。”姜仙子神色凝重地阻止了秦路明，“我昨天聽你說安南秀一直拿著白糖冰棒，這種東西說不定能夠為她提供一些特殊的神性反饋。”
看來姜仙子不但繼承了愛染明王的王座和實力，還繼承了愛染明王過份謹慎的毛病。
秦路明松開手，想起了姜仙子至今沒有打開過的斗地主APP。
秦路明有點好笑，但是想想神王們神秘莫測的手段，也許姜仙子的小心謹慎真的有點道理也未可知。
于是他也沒有笑出聲，和姜仙子一起露出凝重的表情來盯著冰柜里的白糖冰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