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福伯皺眉，貌似有點不爽。
“爺爺，你不是喝多了嗎？”楊安詫異地看著楊朝舟。
兩個老頭貌似都有點顯擺啊…
在曾經的大乘境高手面前，顯擺，真的好嗎？
“做做樣子罷了，爺爺想醉就醉，想醒就醒。來，小安，用爺爺的劍試試，只要你能將氣血度入寶劍，操控自如，爺爺便傳你我們楊家最強劍術凌云劍法！”
“家主，小安應該更適合刀法，還是試試我的刀吧。”福伯竟然爭執道。
“清福，劍乃百兵之王，我覺得小安更適合劍，還是試我的劍吧！”楊朝舟堅持道。
“家主，刀乃百兵之首，老奴的刀法，以攻為守，至剛至陽，以赤子之心，凝無敵之勢，小安的心性、天賦，很契合！定能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老奴覺得，刀更適合！”福伯寸步不讓。
“我們楊家的劍法，無定、無常、無相，蘊萬千變化，是以弱勝強的典范，劍更適合！”楊朝舟不甘示弱。
楊安愕然地看著兩個老頭啥情況，這是要干架？
爭著搶著要教自己？
“家主，那不如我們分別演示下先，讓小少爺看看喜歡刀還是喜歡劍？”李清福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整個人如同一把霸氣側漏的刀。
“清福，小安是我楊家嫡系，唯一的男丁！”
楊朝舟拿出殺手锏。
演示？演示個屁啊…
楊朝舟有點心虛。
李清福可是凝練出刀意的刀修，老家伙的刀法，更是不簡單。
他豈能不清楚？
真要演示的話，楊朝舟還真沒信心競爭的過李清福。
別看李清福現在一副糟老頭的樣子，一旦出刀，絕對能讓很多老太太犯花癡。那股霸氣和狂傲的姿態，簡直就是純爺們的典范。
“家主，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啊，小安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當孫子一樣照顧著…”
“他是我親孫子！”
“…”
福伯張嘴結舌。
“咳，爺爺，福伯，這有什么好爭的？劍法、刀法，我都喜歡，一起學不就是了？”楊安很隨意地說道。
“不行！”
楊朝舟和李清福同時看向楊安。
“刀就是刀，劍就是劍。刀劍兼修，刀不再是刀，劍不再是劍。最終你會一無所成。兩者，只能選其一！”楊朝舟說道。
“不錯，只能選一個。”福伯也說道。
“爺爺，福伯，那也是到高境界以后的事情吧？武道修煉，最重要的卻是契合度，我才十六歲，才晉升淬骨境，刀劍都沒摸過呢，都要嘗試下，才知道哪個更適合我吧？！”
“這，小少爺說的倒是有點道理。”李清福有點尷尬道。
這點，他和楊朝舟豈能不知？
只是…
搶人啊，當然被兩人給無視掉了。
“那先跟我學劍。”楊朝舟直接道。傻孫子開竅了，沒法忽悠了。
不過，先入為主很重要。
“家主，凡事要講先來后到。”
“這是我親孫子。”
“…”
好吧，福伯無言以對。
楊朝舟得意地瞥了一眼福伯，沒再啰嗦，直接步入正題。
也沒避開福伯。
先讓楊安嘗試了下將氣血之力度入寶劍，然后通過劍體綻放。
果然，不出楊朝舟和李清福的預料，楊安輕松便做到了絕大多數武者需要突破到洗髓境才能做到的氣血操控能力。
隨后，楊朝舟將家傳劍法凌云劍法的劍訣，徐徐告知楊安，并進行了詳細的解讀。
就在楊朝舟要講第二遍的時候，楊安阻止道：“爺爺，我已經記住劍訣，開始劍招吧。”
“小安，你，你在開玩笑嗎？”
楊安沒有解釋。
張嘴便開始背誦。直接一字不差地背誦了一半，千余字的時候，楊朝舟愕然地瞪大眼睛。
這什么記性？
更讓楊朝舟和李清福震驚的還在后面。
楊朝舟僅僅演示了一遍七十二招凌云劍法，正準備跟楊安一招一式詳細講解示范的時候，楊安卻是緩緩抬劍，開始演練。
姿勢標準，招式之間沒有絲毫的停頓，便將七十二路劍法從頭到尾演練了一遍。
仿佛早已修煉數月甚至更久。
這還不算，更讓楊朝舟震驚、興奮，讓福伯一臉嫉妒幽怨的是…
沒有停止練劍的楊安，一遍一遍地重復著劍招，不停地跟劍訣印證，每練習一遍，仿佛都會有新的領悟，提高之快，讓楊朝舟感覺曾經的自己，簡直就是蠢豬。
到第六遍的時候，楊朝舟和李清福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
熟練境！
這時楊安終于停下。
不能再繼續了，差不多就行了，爺爺和福伯都是他最親近的人，打擊的太狠，不合適。
“爺爺，你覺得如何？”
“小安，你你你，你是不是偷學過爺爺的劍法？”楊朝舟有點懷疑。
“爺爺，你當孫兒我全身骨骼同時氣血入骨破境，一百顆晶石的成績，都是假的嗎？”
“咳…好，好，小安啊，你絕對是天生的劍俢！劍道，無疑是最契合你！第六招，第九招，第四十六招，第六十三招，竟然是要慢下來…怪不得老子總是感覺不得法…咳，清福，你看到了吧？還需要嘗試你的刀法嗎？”
“唉，恭喜家主。老奴雖然很想小少爺學我的刀法，可小少爺這樣的劍道天賦，再學刀法，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罷了，老奴的刀法，就帶到棺材中去吧，這就是我李氏的命數…”
福伯身形越發佝僂，蒼老的面孔，充滿了遺憾。
那悲涼的話聲，讓楊朝舟都有點于心不忍。
李清福有著神秘的來歷，即便是他對李清福有救命之恩，都不清楚李清福真正的身份，唯一知道的是，李清福來自中神州的帝國，在楊家的奴仆身份，是李清福自己定的，雖然楊朝舟從未將其當下人。
但不忍歸不忍，卻是絕不會拿楊安的未來退讓。
楊安施展出的凌云劍法，竟然解開困惑他多年都無法解決的問題…
這是何等的劍道天賦？何等的悟性？
悟性是致命缺陷？呸！
楊朝舟有種清晰的感覺，他的凌云劍法，不久之后，或許就能晉升到入微境！
自己的孫子，這是給他上了一課！
“福伯，說不定我的刀道天賦更高呢？”
楊安卻是摸著鼻子，看向福伯。
“呃，小少爺，你，你還要嘗試嗎？”
“必須的！”
“小安…”楊朝舟皺眉。
“爺爺，說好的。”
楊安微微一笑，目光堅定。
福伯哪里還會猶豫，萬一楊安的刀道天賦也不弱呢？
“好！小少爺，我的刀法，名為霸刀訣，想要修煉到極致，需要修習相應的功法烈陽訣將自身力量淬煉成至剛至陽。不過，這個不急，你先學刀法，老奴現在傳你，你聽好了。”
“好。”
楊安有點期待。
他不缺功法，更不缺武技，劍法和刀法，也有頂級的，但招式還好說，法訣，卻都需要反向推衍領悟。
所以，跟著爺爺和福伯學習下，很有必要。
一個時辰后。
“小安，你如何決定？凌云劍法，乃我們楊家祖傳…”
“少爺，三思！你的刀道天賦，堪稱逆天！”
楊朝舟和福伯均是目光殷切，充滿期待地看著楊安。
“我覺得吧，現在決定有點早了。我修煉一段時間再做取舍吧。”楊安說道。
“不可！兼修兩道，劍意和刀意會產生沖突；而且，你天賦再高，精力終究是有限的。”楊朝舟說道。
“爺爺，你凝練出劍意了嗎？”
“呃…這需要機緣和天賦的…爺爺我就差一點點。”
“爺爺你修煉一輩子了都，我就是天賦再強，短時間內想要凝練出劍意和刀意，也不可能吧？所以，沖突什么的，不存在的。放心吧，等我境界再高點，就做取舍。”
“好吧。”楊朝舟和福伯沒再堅持。
他們哪里知道，楊安壓根沒取舍的打算？刀劍雙修對他這種級別的天才來說，真不算什么。
所謂的劍意、刀意，真的有區別嗎？
當達到無招無式，不為刀劍外在形狀以及招式限制之時，刀可以是劍，劍可以是刀，轉換隨心，圓轉如意，可剛可柔，可攻可守。
這種境界不是洗髓境的爺爺和福伯能夠理解的。
“那就這么定了！對了，福伯，烈焰訣我雖然尚未修煉，但我感覺和霸刀訣一樣，似乎并不完整，總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楊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少爺，你，你竟能感覺出？”李清福驚訝道。
“莫非是殘篇？”楊安皺眉。
“對！是殘篇！罷了，小少爺，刀給我先。”
福伯仿佛做出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從楊安手中拿回了他那把看似很普通的刀。
旋即，在楊安和楊朝舟疑惑的目光中，福伯周身氣息轟然爆發。
眉心更是瞬間變得錚亮。
下一刻，他手中的刀忽然“嗡”的一震。
福伯嘴角竟是逸出一縷鮮血，臉色更是瞬間變得慘白。
“小少爺，此刀刀名‘斬天’。看似普通，實則是我的境界、天賦讓它蒙塵了。它是我李氏一門傳承數千年的寶刀。現在…老奴已經抹去我的印記，從今日起，斬天刀傳承給你！”
李清福神色慎重地說道。
“這，清福，你這，是傳承寶刀？還是傳承數千年？”楊朝舟震驚了。
“不錯！”
“那豈不是，有，有刀靈？”楊朝舟聲音都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