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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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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最近約瑟夫也沒什么大的事情,如今容易爬的科技樹,基本上也爬了,不太好爬的科技樹,暫時還是爬不上去。比如說,在醫學方面,在實驗室中,抗生素已經被發現了。這個不難,只需要弄點青霉就行了。但是抗生素的提純和生產,嗯,那還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呢。另外又比如合成氨技術,在實驗室當初,倒是有點成果,但是在試圖工業化的時候,立馬就造成了一次大爆炸。在爆炸中,當場就死了三百多的工人,五十多個工程人員。

  死掉了三百多個工人,大家都不怎么心疼,反正大部分都是些德意志人,他們死了,除了他們自己的親人,其他人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正所謂“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但是死了五十多個工程人員,那就真的讓法國人心疼不已了。這些工程人員中,哪怕級別最低的見習工程師,那也是巴黎高等技工學校畢業的大學生,在法國,也屬于高級人才。至于更高級別的高級工程師也有好幾位,甚至就連總工程師都在死亡名單之內。

  于是這個計劃也只能無限期的推遲了。為此,拿破侖大為惱怒,并對約瑟夫搞的不顧客觀條件硬上的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所以現在,要說真話,約瑟夫手上也沒什么太要緊的事情,要說最近,他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在鼓動著他的助手高斯將某個他已經完成了推導,但是因為太過嚇人,而偷偷藏起來了的東西丟出去嚇唬人。

  不過在數學上,如今歐洲各國已經完全不是法國的對手了,約瑟夫這個時候,鼓動著高斯把這個玩意兒拋出來,主要目的其實已經不是嚇唬外國人了,而是為了鎮壓一下巴黎高師的那幫子家伙。順便鞏固一下自己的學霸地位。對,約瑟夫現在就是學霸,而且不是那種考試的學霸,而是學術界的霸王。

  如今在物理和醫學這塊,已經不存在能和約瑟夫學派分庭抗禮的力量了,但是在數學方面,巴黎高師系還是有著非常強的實力的。所以約瑟夫便將目標瞄準了他們。尤其可見,在約瑟夫的帶領下,法國的科學界內卷到了何種程度。

  目前約瑟夫正在和高斯一起,就他的這個極具開創性、突破性、重要性和顛覆性的理論進行最后的準備。打算借此挖個坑,好好的打擊一下巴黎高師系的那幫子家伙。

  不過這個事情主要還是高斯在干,約瑟夫只管大方向,所以如今他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教孩子意大利有些什么值得玩的東西。

  和意大利那邊基本上已經談好了。約瑟夫也給拉瓦錫先生準備好了一條意大利精品游路線。首先去米蘭玩幾天,然后去帕多瓦大學然后就往威尼斯去玩幾天然后再去錫耶納大學,然后是博洛尼亞大學,然后到羅馬玩一個星期。嗯,考慮到愛麗絲還小,要多休息,那就在羅馬多休息幾天,就算半個月好了,然后是…

  此外,到其他國家的大學里去裝B,這樣的事情對于約瑟夫來說,已經沒有太多的必要性了。但是安排自己的學生和助手過去,還是很有必要的…

  相關的事情很快就安排好了,然而,臨到要出發前一天,卻突然傳來拉瓦錫先生生病了的消息。

  拉瓦錫先生年紀已經大了,所以突然有個頭疼腦熱什么的,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過約瑟夫還是趕緊去探望拉瓦錫先生。

  約瑟夫在拉瓦錫家中見到了正在臥床休息的拉瓦錫。拉瓦錫先生看起來應該是感冒了,躺在那里,不停地打噴嚏,流鼻涕。醫生已經用最新發明的水銀體溫計給拉瓦錫測過體溫了,拉瓦錫先生稍微有點發燒,不過并沒有出現咳嗽的癥狀,這說明,至少暫時沒有轉成肺炎的危險。

  “拉瓦錫先生,您感覺怎么樣?”約瑟夫問道。

  “啊,我的頭很重,渾身都疼——真是活見鬼,昨天晚上我還好好的呢。”拉瓦錫躺在床上,額頭上還蓋著一塊濕毛巾。

  “您應該是感冒了,沒什么事的。”約瑟夫道。

  “我知道,醫生也這么說。醫生說,一個星期之后,我應該就能好了。不過我估計沒有兩個星期,我肯定是好不起來的——我畢竟不是小伙子了。還好,你們的研究,徹底地推翻了放血療法。要不讓,讓他們亂放血,我覺得我一個月都好不了。”

  “啊,拉瓦錫先生,我覺得您應該很快就能好的。從您還非常有條理的發言就可以看得出來。”約瑟夫道。

  “啊,約瑟夫,明天的代表團,讓誰帶隊?”拉瓦錫說。

  “要不,高斯你覺得怎么樣?”約瑟夫知道,拉瓦錫肯定是沒法帶隊了。

  “高斯還年輕了點。”拉瓦錫說,“再說,我們答應了他們由院長級別的人帶隊,高斯的級別還不夠。啊,約瑟夫,你最近其實應該也沒什么事情吧?”

  “是沒什么事情,就是在審核高斯的一篇新論文而已。”約瑟夫回答道。

  “嗯,高斯也要去意大利的。要不你來帶隊,反正正好有什么問題,你也可以和高斯溝通溝通。”拉瓦錫道,“再說,你也可以順帶著照看一下小愛麗絲。”

  約瑟夫想了想,覺得這個建議的確很不錯。如今他也算是功成名就了,短時間內,法國似乎也不會有什么特別的危險了,借這個機會去散散心,其實也還是很不錯的。不過拉瓦錫先生似乎對意大利的事情也太熱心了一點——他多半拿了意大利人的錢。

  “但是范妮…”約瑟夫說。

  “范妮還用你照顧?”拉瓦錫夫人道,“你出門去了,說不定她倒是更輕松一些呢。”

  這話其實也沒錯,約瑟夫自己也這么覺得。不過他雖然在心中這樣想著,嘴里卻說:“家里的事情,我怎么著也是能幫不少忙的。不過拉瓦錫先生不能去,讓別人帶著愛麗絲,我實在不放心,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正好我如今也沒什么事情。嗯,拉瓦錫先生,需要我從意大利給您帶點什么紀念品回來嗎?”

  “啊…”拉瓦錫想了想,“意大利有什么?啊,要不約瑟夫,你幫我帶一套羅馬時期的硬幣回來吧…”

  回到家,約瑟夫便將自己決定要代替拉瓦錫去意大利走穴的事情告訴了范妮。范妮對此并不反對。

  “你去也好,拉瓦錫先生畢竟年紀大了。還好,他是在巴黎病了,他要是在米蘭、帕多瓦或者錫耶納病了,那誰來照顧愛麗絲?”

  于是約瑟夫趕緊裝備了一番,第二天便帶著女兒,已經一群學生和助手,踏上了前往意大利的路途。

  如今從巴黎到法國南方已經有鐵路了,但是從法國到意大利卻還沒有直接連通的鐵路。法國和意大利交界的地方都是險峻的山脈。在阿爾卑斯山當中造鐵路,難度還是太高了一點,所以如今通常的旅行方式還是從馬賽上船,然后再在意大利那邊上岸。

  拿破侖和呂西安一起親自到火車站去給約瑟夫一行送行。看著約瑟夫他們一行人上了火車,進了特別車廂。然后他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火車便緩緩地移動了起來。

  拿破侖站在站臺上,看著火車慢慢地走遠了,忍不住激動的一揮手,對旁邊的呂西安道:“好了,成功了一大半了!現在,讓我們按照計劃進行下一步吧。”

  “不要急,至少要等到約瑟夫抵達米蘭之后,我們才能真正有所動作。”呂西安道。

  “是的,是的,不能急,不能急。”拿破侖搓著手,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虛榮呀!”呂西安忍不住搖了搖頭。

  在約瑟夫的包廂里,約瑟夫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了高斯。

  “高斯,你看看我的這個證明如何?”約瑟夫很是得意地微笑著。

  高斯接過文件夾,打開來,看到了這樣的一行字:《關于非歐幾里得幾何的解釋》。

  “老師,這是…”高斯抬起眼睛來驚訝地望著約瑟夫。

  “啊,是對你的那個研究的補充證明,我從微分幾何的角度,在一個類似于馬鞍的雙曲面上,證明了你的那個想法。如果我的證明沒問題的話,你的新幾何和歐幾里得幾何在一定條件下是等價的。另外,我覺得,我猜測,從投影出發,也許也會有另一種有趣證明方式。不過我要忙的事情很多,所以這個方向的證明,就留給你來完成了。嗯,這里面的內容要保密,至少現在要保密。”約瑟夫說。

  高斯并不說話,只是開始一頁一頁地翻閱起了這篇論文。約瑟夫便轉過頭,對一邊的小愛麗絲道:“愛麗絲,過來,爸爸來教你下象棋。”

  這是約瑟夫和愛麗絲玩得最多的游戲之一了。愛麗絲很喜歡和約瑟夫一起玩這種游戲。當然她喜歡和爸爸這種游戲的結果就是,約瑟夫如今的象棋水平大跳水,從可以輕松吊打呂西安,變成了可以被呂西安輕松吊打了。

  “好呀。”愛麗絲跑了過來,“不過這次我不要你讓我一個車和一個皇后還有一個騎士了。我覺得,你只要讓我一個皇后,我就能贏。”

  于是高斯便坐在一邊看論文,約瑟夫便和小愛麗絲在旁邊下棋。小愛麗絲一不留神,被約瑟夫的主教將了一軍,想要移動國王,卻發現要是移動了國王,就會白白的損失一個車,便著急起來了,她嘟起嘴,用手按住約瑟夫的黑格主教道:“不行,爸爸你的主教不準這樣走…不準這樣走。”

  “好吧,愛麗絲,我允許你悔一步棋。”約瑟夫道。

  小愛麗絲細細地看了看棋盤,然后道:“我呀悔兩步棋…”

  然后兩個人便又下了一陣子…

  “不行,我不這么走了,我要悔棋…”

  “我這步,要走這里…”

  于是花了一個多小時,在悔了很多遍棋之后,愛麗絲終于如愿以償地擊敗了約瑟夫。小家伙高興得又蹦又跳的。

  這時候高斯已經看完了這篇不長的論文,甚至都完成了相關的驗算。至少目前,他還沒有發現有什么漏洞。

  他從書桌上抬起眼睛,這好看到約瑟夫向愛麗絲舉手投降,便道:“老師,我看完這篇論文了。它應該沒問題,至少我沒有發現問題。有了這個證明,我的那種新的幾何學,好像真的能夠成立了。嗯,剛才老師您說,可以從投影的角度去考慮,說不定還有另一種證明方式?”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約瑟夫問道。

  “老師,剛剛我在看這篇論文的時候,有了點想法,不過,還沒全想好。”高斯說道。

  高斯這人的性格就是有點太穩。不是有十足把握的東西,哪怕再有價值,他也總是把它藏起來,生怕被人家看到了。比如在原本的歷史上,羅巴切夫斯基推導出羅氏幾何之后,曾經將論文寄給高斯看。

  當時高斯看了,私底下贊不絕口。他對人說,所有的明智的數學家都會有類似的見解。羅巴切夫斯基的研究,和我的很多研究,有很多相通之處。

  但是在公開場時,高斯卻從不評論羅氏幾何,雖然根據他死后,人們整理他的遺稿時候的的發現,他在非歐幾何的方面走得甚至比羅巴切夫斯基更早,很多地方也走得更遠,但是高斯因為太過謹慎,卻一直將這些東西壓在箱子底下秘不示人。

  不過這一次,約瑟夫可不會讓高斯再把這些東西壓在箱子底下了。

  “嗯,那你看什么時候有空,就研究一下。”約瑟夫點點頭道,“不過,研究結果要保密。尤其是關于這兩種證明的研究,一定要保密。當我們這次意大利之行回來,我就在法國科學院的期刊上直接發表你的新幾何。巴黎高師的那幫家伙們一定會跳出來反對的。我們先讓他們表演表演,然后再用這兩種證明,狠狠地給他們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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