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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人道興衰史,白澤路走寬/窄

熊貓書庫    洪荒之圣道煌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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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

  高古滄桑、淡漠超然的話音響徹混沌,燭龍大圣凝視白澤妖帥。

  “你要阻我?”

  “自然。”白澤頷首回應,“好歹我也是在天庭混飯吃的,關鍵時候要能發揮些作用。”

  “也正好。”

  “這些年,我日子過的忒辛苦。”

  “被人各種威脅。”

  “窺探一下未來,就引來黃帝的攻擊,差點被刪號。”

  “紫霄宮里,說了一些實話,竟然被大庭廣眾之下恐嚇。”

  “這都還有沒有天理?!”

  “一個個的,都當我很好欺負?”

  白澤說著,嘆了口氣,“好吧。”

  “對比這些狠茬子,我是弱了點…被欺負,那也是正常。”

  “不過眼下,我想我該硬氣一把了,要站起來了!”

  白澤的目光逐漸凝聚,越來越亮。

  “哦,原來你是欺軟怕硬的那種類型。”燭龍大圣一張嘴,便扭曲了畫風,“干不過那些狠茬子,于是覺得在我這里能刷一下存在感?”

  “…”白澤嘴角抽了抽,略微沉默,而后認真解釋,可不能叫對面的家伙對他的形象污蔑,畢竟眼下算是大庭廣眾之下,那么多的大羅看著呢,里面不乏萌新,“我從來沒有欺軟怕硬。”

  “之前表現拉胯,只是因為本人的狀態不對,面對客觀存在的現實,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但是。”

  “從今天開始。”

  “我要告訴所有人,我再不同了!”

  “燭龍,燭九陰。”

  “你要是想動手…那我也不介意拿你練練手。”

  白澤非常認真,感染到了燭龍,讓他也跟著凝重起來,“你很自信。”

  “是的。”白澤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本書籍,上面布滿了滄桑的痕跡,“鴻鈞分寶,我從他那里取回了本來分割出去的一部分力量。”

  “更美妙的是,他還合天道了…少了這個強勢干預洪荒的變量,你知道我多開心嗎?”

  “我終于重新回到了最巔峰的姿態,是天地的最高圖書館館長,是洪荒歷史的記錄者,掌握全宇宙的大百科全書,還能動用被封存的禁典。”

  “禁典一出,我捶你,就像捶弟弟一樣。”白澤自信無比。

  “禁典?”燭龍大圣有些摸不著頭腦——洪荒之中,有這么高大上的東西嗎?

  “你在詐唬我?”

  燭龍思索無果,嘆息一聲,光陰的波動因此變得更加喧囂躁動,像是要湮沒沉淪無窮混沌,追溯向一切的起源。

  顛倒逆亂的時序之下,九成九的大羅都感到有幾分無力。

  大羅,本是無限時空永恒自在的完美生靈。

  但在此刻,程序上似乎出現了bug,一種至高的權限在演繹,瘋狂的消除存檔。

  哪怕存檔消除不干凈。

  但是海量的垃圾沖刷攻擊,也足以讓人感到焦頭爛額。

  而做為最主要的沖擊目標,白澤妖帥的身形都隱隱變得虛幻起來,似乎是要被覆蓋掉太初之后的一切人生軌跡,只留下一道先天不滅靈光還能蹦跶。

  可是,在燭龍行將成功的那一刻!

  “嘩啦啦!”

  白澤鎮靜的翻動了手中書籍。

  當紙頁聲響起,時光的漣漪頓時被蕩開,再不能影響到他!

  “嗯?”燭龍動容。

  “你掌握光陰,撥動歲月;而我書寫歷史,編排紀元。歲月無情,能磨滅太多事物,可總有一些東西,是磨滅不了的!”白澤莊重威嚴,在紙頁陡然放出的金光襯托下,太過超然神圣了。

  “我記錄歷史,記錄時代…雖然拳頭一直不大,總是慘遭和諧。”

  “可最珍貴的東西,我一直銘記,撰寫成冊,便是禁典,還時常深入閱讀理解其中思想。”

  白澤深深看了燭龍一眼,又看看帝俊太一的方向。

  “某種程度上,我比某些人更有資格擔任天庭的皇。”

  “可惜。”

  “我要坐上妖皇的位置。”

  “鴻鈞絕對睡不了哪怕一個安穩覺。”

  燭龍眸光幽暗,死死的凝視白澤手中的那本書籍,“難道這是…”

  “看來,你猜到了。”白澤眼神平靜,“這本禁典,其實就是第一任盤古的語錄,各種重大的會議上的發言記錄,包含了他的思想和意志。”

  “我記錄了一位偉大者的成長道路。”

  白澤嘆息。

  遠處,正在坐莊的伏羲,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慨無比。

  “白澤,是一個很好的同志…他路走寬了。”

  “所以,你拿什么跟我對抗?”白澤注視燭龍大圣。

  “我們之間的勝負,還沒有開始戰斗,便已經確定了。”

  “我承認,你在時光上的成就無與倫比,甚至都福澤了整個洪荒、無窮時代,成為大羅修行的基礎必修教材之一。”

  “可惜,時光渺渺,也湮沒不了盤古的痕跡。”

  “在盤古成功開天辟地的那一刻,在洪荒證道大羅的那一刻,一條至高無上的鐵則便銘刻了下來!”

  “人定勝天!”

  “蒼生黎庶,是歷史的創造者!”

  “你的時光之力,縱然能消磨腐朽一個個精英,阻截時代的進程。”

  “可只要希望還在,夢想還在,奮斗還在,犧牲還在…終將踏上一條永恒的道路!”

  白澤高舉《盤古語錄》,奮力揮下!

  “燭龍!”

  “你便接我一招——”

  “人道興衰史!”

  剎那間。

  一道無法形容的光綻放。

  它似乎是七彩的。

  又似乎是純白的。

  繁復紛雜,到最后有一種明艷的紅。

  光芒傾灑,擊穿了光陰的屏障,要將燭龍給淹沒!

  所過之處,沒有什么東西能阻擋。

  那種偉大的力量之下,混沌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畢竟。

  曾經,人道開辟意志的代表——盤古,便是硬生生擊潰了混沌的根本,因此創造出了永恒洪荒!

  第一時間,燭龍便認識到了——白澤剛才吹的牛,雖然有些夸張,但絕對夸張不到哪去。

  這一招下來,他要是敢硬接?

  多半是要被打的滿頭包,捶的跟個弟弟是的。

  好在,他不一定需要硬接。

  “轟!”

  間不容發之際,燭龍分割了光陰,重定了時序,修正了時間的軸,演化自己的時間之道,取材太易,自無中生有,打造出超越白澤所見的夢想之鄉。

  兩尊屹立在巔峰層次的大能,彼此互不相見,斷絕了一切感知和聯系,自然也談不上攻伐與否了。

  待到明艷的光芒沖刷而過,燭龍才再度現身,摸了摸額頭,有一點冷汗沁出。

  “算你躲的快。”白澤有些惋惜,“如果你硬接,少不得爆掉半條命。”

  燭龍默然。

  他必須承認,面前這個史官,實在是太有兩把刷子了。

  天天泡在圖書館、檔案館里面,了解一切重大歷史事件背后的所有隱秘,拿到各種各樣第一手的資料,包括最頂級人物的成長記錄、思想理念。

  整個洪荒,都是他的后盾;所有人杰,都是他的助力。

  連盤古的思想理念,都被詳細無比的記錄下來!

  沒事就研究兩下,再結合一下時代變遷,看看能不能學習到什么屠龍術。

  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

  做為史官的白澤,絕對是洪荒里面最兇殘、最危險的先天神圣之一!

  正如他所言。

  若是公平競爭,就看他掌握的技能,絕對有希望坐到妖皇的位置上去。

  可惜那樣一來,鴻鈞真的就睡不著覺了。

  一個琢磨出人道興衰史,時常刻苦研讀《盤古語錄》的妖皇…

  搞不好過不了兩天,就舉起了伐天的大旗,將鴻鈞的影響力從天庭中驅逐出去,最后不得不縮在一隅之地瑟瑟發抖。

  但哪怕遭到了些許的壓制。

  白澤依然很兇殘。

  天庭十大妖帥,他是當之無愧的頭號人物,權利威望,不遜色妖皇多少了。

  燭龍大圣心中有些憂慮,感慨時勢多艱,今天白澤的爆發太璀璨,巫族的對手中又多了一個硬茬。

  不過,他倒也不是太慌亂,看著白澤若有所思,“你的確很強…不過剛才那一招,你能隨意放么?”

  白澤眨了眨眼,“當然!”

  “你在騙人。”燭龍搖頭,“我承認,你對人道興衰的理解太深,解讀《盤古語錄》那么多年,鼓搗出了了不得的成果。”

  “可是,你終究不是那人。”

  “你懂得再多又如何?你無法完美發揮。”

  “知道易,信道難;信道易,行道難;行道易,得道難;得道易,守道難。”

  燭龍語氣舒緩,“你已經得了其精髓,能演化那一招人道興衰…可你卻守不住。”

  “不然,先前我也躲不開。”

  “也是。”

  “如果你真的將那道理貫徹了,我就該改口稱呼你為——白·盤古·澤了。”

  “哪像現在?”

  “還是白·收費改史·澤。”

  燭龍大圣失笑。

  白澤的臉頓時拉得老長。

  太過分了!

  當面說他收費改史?!

  他不過就是賺點小錢,補貼家用而已,至于這樣被掛在嘴上裱嗎!

  這年頭,有哪個成道大羅的,不修正自己的根腳出身,到洪荒的起源時代上入籍,貼上先天神圣的標簽?

  這過程中,多少歷史細節被修改了?

  給他白史官,添了多少負擔!

  而他現在不過是收點好處費,不將這些小問題給披露出去…卻被還倒打一耙,對他白澤進行批判?

  拔吊無情啊!

  白澤黑著臉,“我的稱呼改不改,那只是小問題。”

  “能把你們捶的抱頭鼠竄,就足夠了!”

  “捶我…嘿!”燭龍身形虛淡了幾分,隱于時光的波動中,隨時能遁走,“你的神通足夠強,但我也不是沒有反擊的空間。”

  “只要我能捕捉到你那神通發揮的不圓滿之處,突進刺殺,勝負還兩說。”

  “你是獵物,我是獵人!”

  “誰是獵物,還不好說呢。”白澤手中的語錄無風自動,“你要是躲起來,以你時間之道的特殊,我還沒有辦法。”

  “可你一旦出手?”

  “你找到了機會,我也找到了機會。”

  “決勝負于瞬息,玩的就是心跳!”

  “不過,以你我攻擊力的差距,我能失誤幾次,你呢?”

  白澤說著,大笑起來。

  “巫族十二祖巫,不知道有幾個能抵擋我?”

  “除了后土。”

  “剩下的大部分,都不足為道也!”

  “唔。”

  “對了,還有人族。”

  “所謂的五方天帝…別的就不說了。”

  “單摘出那黃帝來。”

  “提到這個人,我就來氣。”

  “趁著我狀態不好的時候,給我來了一劍。”

  “還有,竟然出了謠言…什么‘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于海濱得白澤神獸’?這像話嗎?”

  “得…搞的我好像是打獵收獲的獵物一樣!”

  “豈有此理!”

  白澤冷笑,“我白澤一生,也就佩服那么兩三個人罷了。”

  “撞上那些人,我是打心眼里尊敬。”

  “可黃帝…又是哪根蔥?”

  “也就是我現在尋不到他。”

  “否則,我定然是要追著他滿洪荒跑,報那一劍之仇!”

  白澤妖帥信誓旦旦。

  他此刻非常有勇氣,也很有膽量。

  燭龍大圣便感受到了白澤的豪情壯志,倒抽了一口冷氣,凝神鄭重以待。

  遠處。

  正在坐莊的伏羲眉梢一挑,輕輕低語嘆息。

  “白澤這個同志,他路走窄了啊…心性上還有待磨練提高。”

  “稍微強大了些,便得意忘形,尾巴翹到天上去。”

  “如此耐性,如何能擔待的起組織上賦予他重要責任和使命,去為人道做貢獻,好在他日競選盤古?”

  “唉…”

  伏羲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無奈憂傷至極。

  “我以后要不要找個機會,把他下放到基層去呢?”

  “難搞啊!”

  白澤妖帥徹底跟燭龍大圣對峙上了。

  一個是歷史的見證者,匯聚了無數人杰的思想精粹,有人定勝天、踏破一切阻礙的無上豪情。

  一個是時光的轉動者,推動萬事萬物的發展變遷,主導時代的更迭。

  他們的碰撞,注定了燦爛與輝煌。

  一方要打破阻礙,援助巫族。

  一方要攔截對手,保持優勢。

  從目的上看,最后結果是白澤勝了。

  他攔截了燭龍,讓巫族的時間祖巫也一直在騎馬趕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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