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你給朕一個交代!”
李牧剛從溫室出來,迎面就碰見了氣勢洶洶的李世民,見他臉色難看,李牧便知道發生了什么了,但是臉上一點也沒表現出來,陪著笑道:“陛下何故這么生氣啊?臣又哪兒做錯了?”
“你這是詐騙!”李世民把李牧給他的下注單丟在他臉上,罵道:“你給朕的這是什么?兌付不了!虧朕還覺得欠了你的,給你加官進爵,好嘛,朕算是上了你的當了!”
李牧大驚失色,趕緊把下注單撿起來,心疼道:“陛下您再怎么生氣,也不能拿這下注單玩笑啊,這可是數十萬貫的錢財呢”
“放屁!這東西一文不值!”李世民怒氣未消,想要繼續說,氣得說不出來,指了指身后的高公公,道:“高干,你說,你來說,朕不跟他說話!”
高公公應了一聲,苦笑道:“侯爺,您這個玩笑可開大了點。下午咱家拿著下注單去四海賭坊兌付,那趙掌柜卻說”
“欸?高公公,我打斷你一下,你是不是去錯了地方,四海賭坊哪有什么趙掌柜啊?”
“就是趙二狗!”高公公無奈道:“我總不能叫他狗掌柜吧?”
李牧哈哈大笑起來:“狗掌柜?哈,倒是貼切”
“還笑!”李世民揚手要打李牧,李牧趕緊跑,叫道:“陛下,您干什么呀這是,有失威嚴了。”
“你休要打岔,給朕解釋清楚嘍,高干,你繼續說!”
高公公接著道:“見了趙掌柜,咱家提出要兌付,可是趙掌柜卻說,這下注單兌付不了。”
李牧大怒:“狗才!憑什么兌付不了?難道他說下注單是假的?”
“倒也沒有,他承認了是真的,可是他不肯兌付。他說,侯爺得的是雙探花,不是雙狀元,而下注賭的是雙狀元,雙探花怎能作數?所以賠付的時候,是按照賭侯爺不中的人算贏兌付的,下注侯爺中的人,全都輸了。”
“這…”李牧擰起眉頭,道:“說得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但這應該有待商榷吧,本侯確實是雙狀元,讓出去才成了雙 探花的呀。”
李世民接過話道;“對呀,高干也說了呀,但他就是不給錢,你說這事兒怎么辦吧!”
“陛下您別著急,臣再問問。”李牧又看向高公公,道:“高公公啊,你就沒跟他提么?我是讓出去的雙狀元,我是中了的。”
“說了,怎么沒說呀!”高公公攤手道:“可是人家又說,以皇榜為準,皇榜上寫的誰是狀元,誰才是狀元。一下給我搪塞回來了,如之奈何?”
“是啊,如之奈何?”李牧也學著高公公攤手,李世民怒瞪他:“你跟誰說呢?朕現在問你呢,如之奈何!”
“臣也沒轍呀!”李牧苦笑道:“陛下,確實應以皇榜為準不是么?要不,陛下您下一道圣旨,把皇榜改了?臣不讓了,還是臣來做狀元吧,為了陛下的幾十萬貫,臣愿意!還能順手撈一個老徒弟。”
“你!”李世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皇帝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都不能收回,何況是曉諭天下的皇榜了?科舉大事,豈能兒戲?若這放了榜都能收回來,下回還有人參加科舉么?
李世民伸手把李牧手里的下注單撕得粉碎丟在地上,狠狠地瞪了李牧一眼,轉身就走,高公公趕緊跟著,主仆二人下了山去了。
李牧笑了笑,把紙屑撿起來,扛著鋤頭回了家。白巧巧和李知恩已經準備好了晚飯,李牧洗了手就可以吃了。
黃昏,王鷗回到了她的宅邸。才剛喝一口茶,便有一個侍女匆匆過來,湊在王鷗耳邊低語了兩句。
王鷗滿臉震驚,道:“你是說,貨倉上面發現了瓦片松動的痕跡?有人上了房?”
侍女點點頭,道:“來人是這么說的,教主懷疑,有高手偷聽到了他與您的對話。”
“什么人有這么好的輕功!”王鷗蹙眉沉思,道:“韋福能做到么?”
短暫地停頓之后,她又自言自語:“韋福的輕功雖好,但應該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輕功在韋福之上,江湖上又能有幾個人?又是什么人,會跟蹤我…”王鷗心里忽然咯噔一聲 ,韋福的輕功,在江湖上都是數一數二,這長安城中的江湖人,超過他的不能說沒有,也絕對不多。但有兩個人,不是江湖人,但輕功么,卻是一定超過韋福的。
這頭一個,就是李世民身邊的高公公。相傳高公公的武功卓絕,六年前,李建成與李世民爭奪皇位的時候,雙方都雇傭了江湖高手暗殺,李建成身邊日夜有弓弩手護衛,而李世民身邊卻沒有,僅有一個高公公,就擋下了所有的刺客,因此江湖傳言,高公公的武功深不可測,尤其是輕功,猶如鬼魅一般。
而第二個人,王鷗懷疑是李牧身邊的獨孤九。獨孤九的身手她沒有親眼見過,但她看到過獨孤九的輕功,獨孤九經常突然出現在李牧面前,又眨眼消失不見,一手好輕功展露無遺。而且韋福也曾經匯報過,他與獨孤九比試輕功敗下陣來,說明獨孤九的輕功,至少也是在韋福之上的。
王鷗的臉色變得慘然,如果這個高手,真的是這倆人中的一個,后果將不堪設想。
李世民對她的心思,她是清楚的,若是李世民知道崔玉錚還活著,而且她和崔玉錚還定下計,找李牧借種,那崔玉錚,她,李牧,全都活不了。
而若這個高手是獨孤九,那更是王鷗不想面對的。如果讓李牧知道了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再見李牧了。
“教主已經確定此事了么?還是有人看見那個高手了?”
侍女恭聲道:“沒有人看見,是黑龍使發現的痕跡,教主擔心,所以來通知圣女。”
“教主現在哪里?”
“教主已經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圣女不必擔憂。”
王鷗看向侍女,蹙眉問道:“教主在哪,連我都不能知道么?”
侍女并不回避王鷗的目光,道:“教主的意思,屬下不敢違抗,可以讓圣女知道的時候,圣女一定會知道,請圣女不要為難屬下了。”
王鷗深深地看了這個侍女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不愧教主身邊的蛇奴,果然非同凡響,好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