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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過墻梯

熊貓書庫    逍遙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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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點名要酒,那么釀酒的事情就刻不容緩了。好在王虎辦事比較靠譜,沒有把蒸餾設備丟在半路,而是好好地帶到了長安,就存放在曹國公府的庫房里,取出來接駁上就能用。這個設備太過小型,一次頂多釀十壇酒,投入商用不切實際,更大的蒸餾設備,李牧已經在醞釀中了,他打算在他的賜田上,找一個好位置,蓋上一個類似于后世的酒廠,這需要時間,不過他已經把草圖畫好交給李弼了,李弼去找工匠蓋房子,暫且不提。

  為了給太上皇釀酒,李弼給李牧在曹國公府安排了一個安靜的去處,這里本是曹國公府的演武場,但由于李思文此時不在府中,而李績的長子李震從來也不練武,所以長時間閑置,此時搭上棚子拿來給李牧安置蒸餾設備,是再適合不過了。

  接回母親次日,李牧找來白根生做幫手,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蒸餾設備接駁好了,白鬧兒也要幫忙,但被李牧趕走了,把那二十頃的地契拿給他,讓他去灞上丈量土地,這塊地他已與白巧巧商量好,就送給白鬧兒了,權當給他安家所用。至于另一塊五十頃地的地契,早上被李弼要了去,說是要給李牧要一塊緊挨著國公府賜田的好田,這樣兩家連著,日后也方便一些。

  吃過了晌飯,李牧帶著白根生開鍋釀酒。第一鍋酒仍然是三杯倒,第二鍋他打算釀點別的,暫時還沒有想好。這棚子里釀酒與在屋里釀酒有一個最大的區別,涼快!眾所周知,釀酒是一個蒸煮,蒸餾的過程,密閉的空間里,柴火一填,熱氣升騰,一鍋酒釀完渾身像是泡了澡似的。在棚子里這種情況就要緩解很多,熱氣升騰起來就散開了,涼爽不少。

  但這也導致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酒香逸散。蒸煮的時候還好些,到了蒸餾的時候,酒氣翻騰,加之秋意漸涼,棚子周圍霧氣騰繞,猶如仙境一般,這霧氣肉眼可見的飄起來,飄啊飄,就飄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一墻之外,也是一個演武場。但不是曹國公府的演武場,而是宿國公府的演武場。宿國公府的演武場,可不像曹國公府這么冷清,宿國公程咬金一共六個兒子,他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操練自己的兒子,規定每日早晚各一個時辰的課業,別家的課業,都是子曰詩云,程府的課業是弓馬刀槍,只要在家,幾個兒子就必須得練,什么時候像程處默一樣在軍中任職了,不在家住了,才算是個頭。

  由此可見,李思文挨揍也不是沒道理的。六個大小伙子整日在家被操練,肚子里憋著一股邪火沒地方釋放,逮住個人還不一頓胖揍?這就相當于一個每天只知道玩吃雞的普通中二少年,對上了整天健身房舉鐵的魔鬼筋肉人,還是一打六,能打過就見鬼了。

  這一日,程處默在軍中交接完公事,回家探望。程咬金非常高興,命下人擺宴——在演武場擺宴,他要校檢一下程處默的武藝有沒有退步,理由是他擔心兒子跟了李績之后廢掉了。

  初唐名將如云,誰高一籌,誰低一籌,后世人當然有評說,但這都是后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排的名次。真正在這些人的心里,誰能服氣誰?若論起來,誰都為大唐出過力,都是不可替代的,功勛誰也不比誰低多少。只不過是有人擅謀略,比如李績、李靖,有人勇不可當,比如程咬金,尉遲敬德等,大家建立功勛的方式不一樣,要是讓誰低個頭承認對方比自己厲害,那是萬不可能的。

  程咬金就是‘勇猛’派的,他打起仗來,講求一個爽快,先把敵軍包起來,然后逼到絕地,力求決戰。大唐立國時期,程咬金沒少干這種事情,兩軍列陣,第一通鼓還沒擂完,就見主將已經沖出陣了,其他人只好玩命拍馬追,一通亂砍之后,莫名其妙就贏了。相比之下,程咬金覺得李績打仗打得太磨嘰,這個謀,那個謀,拖延半個月都不開戰,娘們唧唧沒意思。此番平突厥之戰,程咬金請戰十幾次,但不管是撒潑還是打滾,甚至在朝堂上上演‘撞柱’的戲碼,都沒能請戰成功,六路大軍,一個副總管都沒撈著,氣悶攻心,干脆朝也不上了,整日在家里生悶氣。這次程處默回家,是正好觸了霉頭。程咬金聽他講述李績如何統兵,如何施展諸多巧謀,以最低的折損,對敵造成最大的殺傷,話里話外都是夸贊,氣的不打一處來,眼珠子一瞪,程處默好不容易逃離的‘考校’就又來了。

  程處默哭都來不及,早知道如此,他回家就一個屁也不放了。但是老爹放話了,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違背,只好拿起刀,先從三十六路程家刀法開始練起,后面還有五十四路程家槍法,七十二路程家劍法,十八路程家锏法…什么?有人覺得槍法有點像羅家的、锏法有點像秦家的?不不不,那絕不可能,都是程家的,全都是程家的!

  李牧蒸餾的時候,程處默正練到‘程家锏法’,程咬金坐在演武場邊,飲著三勒漿,看著自己兒子汗流浹背,心情漸漸舒暢起來。甭管李績那廝立下多大功勞,他的倆兒子都不如我的兒子。一個是只知道讀書的腐儒,一個是游手好閑的紈绔,哪有我這兒子這身功夫,兩軍陣前,我兒獨當一面,你那倆兒子,上去就是送死!

  正得意之時,忽然有些鼻癢,打了個噴嚏再細聞,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酒味啊!還是好酒!程咬金抽了幾下鼻子,往隔壁看了眼,抬手叫過程處默,道:“知道這是啥味兒么?你家主將從突厥搞了好酒回來?”

  程處默聽到‘你家主將’幾個字,不禁苦笑,沒敢接這個茬,抹了把汗答道:“爹,不是從突厥搞來的,是有一個叫李牧的小子,他釀的酒,我也跟著喝過一次,那酒是真好,喝了一口便覺渾身是勁,肚里全是火辣辣的,要燒起來似的!只是不敢多喝,勁兒太大了,一碗就倒了。”

  “呿!說得嚇人勁兒的,什么酒你爹沒喝過?還有一碗就倒的酒?”程咬金眼珠轉了轉,回頭叫來下人:“去搬把梯子過來,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酒這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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