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昨天這樣的事之后，現在才看這些視頻會覺得怎么看都有一點點像是在與這個世界告別。
為什么這幾個女生都會錄下這樣的視頻呢？
是巧合嗎？
沐春試著問了問蘇小青是不是認識視頻里的幾個女生，蘇小青先說不知道，隔了十分鐘后又給沐春發消息說，查看了以前的聊天資料，有三個女生是在玉立公眾粉絲群里的，這三個女生兩個人的頭像和視頻很像，另一位，兩周前發過一次照片，她看了三個人朋友圈，她們的朋友圈已經全部關閉了。
蘇小青還告訴沐春，有可能這三個女生也在另外一個收費群里，收費群是什么樣子的，蘇小青就不知道了。
沐春又問了之前有沒有群里的統一活動，比如拍攝一段“我的臨終之言”之類的視頻上傳到群里這樣的活動？蘇小青說公眾群里沒有這樣的活動，因為這是音頻主的群，一般不會要求拍攝視頻，之前倒是有過音頻活動，視頻就從來沒有過了。
但是收費群里到底有沒有這種活動蘇小青也不清楚。
看來很多謎題在這個收費群里。
想到這里沐春的胸口又是一陣刺痛，他猜測自己肯能離惡魔更近了。
方明在知南附屬逛了一圈，才知道醫院封鎖了消息，七個女孩中已經有兩個送到醫院后就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了。另外五人現在沒什么事。
都是“割脈”。
方明聽到這兩個字時腦袋劇痛，“割腕”，多么差勁的自毀方式啊，而且毫無美感，劇痛且毫無美感的方式也許就是被影視劇美化了吧。
讓方明稍稍感到安慰的是，他的病人邱平還活著，并且還很清醒。
“方醫生？”看到方明時，邱平有些不好意思。
她躺在六人普通病房的最里面一個床位，緊靠著窗戶，邱平告訴方明，媽媽剛剛下樓去買水果了，現在這里沒有別的親戚。
“你遇到了什么事？”
方明問道。
“我？我就是好玩，然后沒什么事，現在不會這么想了，方醫生放心吧。”
邱平的眼睛很大，臉又只有巴掌那么一點，整個人看上去又瘦小又可愛。
“不打算說實話嗎？其他六個女孩子我都去看過了，你是最后一個。”
方明故意這么說，她希望邱平聽了以后以為方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
沒想到邱平笑著眨了眨眼睛安慰起方明來，“醫生，我真的沒有什么事啊，就是覺得好玩，大家那時候在玩砸玻璃杯的游戲，我就是被玻璃杯的碎片不小心割破了手腕。”
方明皺了皺眉頭，很快又回復了一臉冷靜，“什么時候再來開止疼藥呢？你的胃痛好些沒有？”
聽到止疼藥三個字，邱平的眼神稍稍有些猶豫，很快又溫婉地笑了一笑，“出院后再去找您看胃病，胃病還挺不容易好的呢。”
回花園橋醫院的路上，劉淡淡忍不住問方明，“為什么這些女孩都說是玩砸玻璃杯游戲把手割破的？那么愚蠢的謊話以為別人會相信嗎？”
同樣因為愚蠢的謊話而郁悶不已的還有繞海碼頭警局的警察馬路。
馬路是劉一明警校時候的師兄，人高馬大，一看就是很有氣勢的那種，讀書時候也是門門學科優秀，亭亭玉立這種陰陽怪氣的餓男人馬路自然是看不順眼的。
但是警察不能把私人喜好帶到案子中，更不能因為私人品味問題對嫌疑犯有什么偏見。
可是，明明在亭亭玉立，原名俞力的男人家中發現了七個女生，七個女生死了兩個，還有五個雖然活了過來，但是也算是死過一次，這個嫌疑犯卻跟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個字也不說。
“不說是不是？不說你也是犯法了。”
馬路問急了，俞力就說，大家是在玩砸玻璃杯的游戲，玩過了頭，誤傷了。
這不是天大的說給gi聽的笑話嗎？
接下來，俞力就什么也不說了，說來說去就是他也不知道，他們就是在玩砸玻璃杯的游戲。
方明和劉淡淡回到身心科后，沐春給兩人各沖了一杯咖啡，劉淡淡畢竟年輕，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就說了出來，“太可恨了，死了兩個女生，一個21歲，一個22歲，這些女生到底在想什么？”
“這算什么？集體毀滅？還是某種召喚偉大神靈的游戲？”
方明也有些氣不過，拿什么砸玻璃杯游戲來忽悠醫生簡直太可恨了。
“看來是心甘情愿的。”沐春緩緩說道。
在兩人回來之前，沐春已經基本弄清楚了問題的關鍵點，并且已經告訴蘇小青，想辦法讓他加入收費群。
“心甘情愿？為什么？相約一起毀滅，還拍了視頻？”方明很生氣，難得見到他這么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做外科醫生這么多年，w很多病人明明已經很難醫治了，卻還是不愿意放棄希望，哪怕能從我們醫生眼中看到一絲存活的希望，他們都愿意百分百的相信自己還不一定真的沒救了。可是為什么這些活得好好的人卻相約去死呢？”
沐春沒有回答方明的問題，在他聽來這本身也不算是問題，因為人的行為通常是有規律可循的，但有時候又是匪夷所思的，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幫助那些他看到的，他能幫助到的人，突然，沐春似乎明白了那個任務存在的合理性，每個醫生不就是通過治療們，通過給病人信心，在拯救他人的生命嗎？
這件事情聽起來挺偉大，挺裝～的，其實就是那么回事，盡力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夠了。
想到這，沐春再一次將話題引入事件的關鍵部分，“那段拍攝的視頻在哪里？”
“不在繞海碼頭警局嗎？”
劉淡淡撓著腦袋，好像幾天沒有洗頭一樣。
“你們去知南醫院的這段時間，我整理了一下整件事情，有幾個疑問，第一，為什么是這七個人而不是另外的人，很顯然我的病人蘇小青是后來闖進去的，一開始，這個毀滅儀式就只有七個人，這七個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