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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納稅,天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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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的孔門,高仁絕對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但北宋的孔家,多少還有點骨氣。

  十幾年后金人滅北宋,孔家南渡之后的曲阜,血脈是不是孔子的都已經不確定了,至少基因表明可能某幾代真的是被戴了綠帽子。

  沒有人想嘗試一下是你的刀鋒利還是我的脖子硬。

  特別是世家,只要不被逼到一定程度,只會妥協,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孔家在曲阜已經一千多年了,歷朝歷代以來,他們一直是曲阜的主人。

  漢人王朝也好,胡人政權也罷。

  莫不如是。

  冊封孔子后裔始于公元前195年[漢高祖十二年],封孔子的第8世孫孔騰為奉祀君,自此孔子嫡系長孫便有世襲的爵位,之后的千年時間里,封號屢經變化,直至1055年[宋至和二年]改封為衍圣公,曾一度改為奉圣公,后又改回衍圣公,后世從此一直沿襲封號。

  這才是千年世家,讀書人眼中的圣地。

  突然,穩坐在馬車里的高仁敏銳的感覺到玩家日志有了更新。

  調出了一看。

  收集“儒門”顏鴻的念力,獲得隨機經驗3點!

  肉身六練已達巔峰,經驗點潰散!

  “儒門”顏鴻?

  公孫勝是“道門”,精神修為很高深,有望氣之能。

  儒門修煉到高深之處,會覺醒什么樣的超凡之能?

  唐紫塵的“至誠之道”?

  歷史有些大儒賢者心意修養到了頂點,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卻往往能先知,從而躲避危險。

  依照高仁在“龍蛇”世界的武道經驗,心神有超強的控制自身氣血能力。

  先修神,再修命,往往有事半功倍之能。

  儒門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亦有浩然正氣。

  這個內力真氣的世界,浩然正氣難倒就是讀書人的真氣?

  根據高仁所知,儒家的讀書人講究靜坐收心的靜功,就是定住心猿,拴住意馬。心意徹底平靜了,自然能控制氣血做周天搬運,想要血到內臟就到內臟,想要血到頭上就到頭上。

  歷史上歷代的大儒,朱熹、王陽明,都是這方面的大行家。朱熹更是推崇半日讀書,半日靜坐的收心功夫。這其實就是國術里的抱丹,抱丹成就之后,用來做學問,就是大儒者,大圣人,用來練武打人,就是神。

  瞬間,許多的信息在心中一劃而過。

  確定了這個“顏鴻”是個性命雙修的高手,至于能不能打,還不確定。

  幾名武裝到牙齒的騎士快馬而去,戛然而止立于孔端友等人數丈之外,就見那雙冷漠的眼神從冰冷的盔甲里射出來,瞥過一群讀書人,好在俱都養氣有成,沒有出洋相。

  為首的騎士居高臨下沖著孔端友等人喝道:“爾等何人,在此作甚!”

  明知故問,這就是排場。

  孔端友身為衍圣公,讀書人,自然不會同這些武人一般見識,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臉上掛著笑意,拱手道:“在下孔氏孔端友并曲阜士人,在此恭迎仁王大駕!”

  那名鋼鐵騎士掃了眾人一眼,轉身縱馬而去,遠遠的可見騎士在馬車之前停了下來。

  然后,馬車不急不慢的緩緩駛來,四周乃是精銳鐵騎護衛,雖然說沒有打出儀仗來,卻也能夠猜到這馬車當中,必然是叛軍首領,曾經的探花郎,詩詞無雙的周岳,周高仁。

  反賊!

  我輩讀書人之恥!

  我呸,恥與之為伍!

  孔端友看到馬車停下來,身為衍圣公,他主動行禮道:“孔氏孔端友,在此恭迎仁王!”

  高仁的目光從簾幕里射出來,落在孔端友的身上,不得不說,這個衍圣公把姿態擺的很低。

  緩步下了馬車。

  從衍圣公孔端友開始,眾人施禮,讀書人的禮。

  這年頭還沒有清人入關后的傳統,雙膝硬著呢!

  特別是讀書人的骨頭,有時候看上去很軟,但某些時候卻是比鋼鐵還要硬。

  “孔先生乃是至圣人先師之后,我高仁何德何能,如何當得起先生之大禮!”

  高仁笑容滿面的看著曲阜的士人們,一一掃過,沒有發現異常。

  殺氣自然也沒有。

  修心的高手,自然喜怒不形于色,能夠收斂殺氣,甚至殺人的瞬間也不會讓人發覺。

  讀書人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實在太多。

  高仁也不知道那個顏鴻是哪個。

  “衍圣公,恕我孤陋寡聞,還請給我引見各位圣人弟子!”

  看著高仁謙遜的姿態,孔端友那顆心放了下來。

  但是,吳用卻是心頭一顛,什么時候見高仁這樣低聲下氣的了?

  他開創心學,本已經是當世大儒,如何會瞧得起你們這些仗著孔圣人子孫的身份的淺薄讀書人。

  孔子之后一千多年以來,曲阜出了幾個大儒?

  寥寥無幾,可以說根本就沒有。

  這是…要下手了嗎?

  吳用心驚膽戰。

  他只是個鄉下的教書先生啊!

  其實,只有高仁自己清楚,自己這個大儒只是個假儒。

  見到高仁這種態度,孔端友恢復了他衍圣公的姿態,不卑不亢一一介紹。

  立于他身邊一旁的乃是顏氏一族的族長,顏鴻。

  高仁微微一笑,原來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啊!

  只見他一身儒士長衫,束著高冠,手中捧著一卷典籍,腰間斜跨一柄古樸寶劍,一身的書生意氣。

  看模樣,絕對人中龍鳳,立于人群之中,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顏氏做為孔子弟子顏回的后人,上千年來同孔家可以說共同經歷風風雨雨,屹立于曲阜不倒。

  顏鴻回之以淺笑,溫潤如玉,說道:“仁王心學之說,開儒門一脈之先河,鴻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顏公…”

  看著高仁和顏鴻相談甚歡,猶如至交老友,孔端友心中越發的鎮定了。

  說實話,京東路上大半官員都遭了天譴,何其恐怖。大軍席卷,聽說如今已經快要打到大名府了。

  但是,要坐穩江山,憑軍隊可不行,終究還是需要讀書人來治理國家。

  想要拉攏讀書人,必要優待我們孔家。

  孔家能夠屹立千年不倒,傳承不絕,要是沒有幾分立家處世之道的話,只怕早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當中了,縱然是有孔子遺澤庇佑,那也要看孔家會不會做人,否則這上千年之間,多的是無法無天之輩,譬如那些開國之祖,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了血腥之輩,又豈會因為孔家一個虛名便舉不起屠刀,說到底,無非就是孔家識時務。

  改朝換代罷了!

  孔家大廳里面,高仁上首坐著,身后數個壯漢身穿全身甲胃紋絲不動。

  高仁將玻璃杯放下,其實他更喜歡用汝窯的瓷碗喝茶:“這次前來,我想有一件事麻煩衍圣公。”

  “仁王請說,若是孔家能辦到絕對全力以赴。只是,孔家世代耕讀,不問天下事,卻是…”

  高仁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笑道:“沒別的事,就是關于納稅。”

  “納稅?”

  孔端友愣住了。

  這個詞真的好像上千年沒有出現在曲阜的土地上了。

  霎時間,交頭接耳。

  立刻,便有個青年站起身來,忍著怒說道:“仁王,您親自頒布的法律,不納糧!今日何以在圣人之地言稅收?”

  高仁看著這個很有勇氣的年輕人,笑道:“登記造冊,你也可以不納糧…但是,土地稅之外,我沒說過不征收。稅收,乃國家之根本,是立國之根基,任何人,只要在我的地盤上的任何人,必須納稅…吳用,你正好來了,那么你便來公布吧!稅收的改革,我希望作為天下士人領袖的衍圣公,能做個表率,然后推行各地。”

  吳用臉上帶著苦澀,終于要來了嗎?

  稅收啊!

  讀書人不納稅啊!

  “咳咳,我中華帝國…”

  隨著吳用將稅法一一大聲念出來,孔家、顏氏,俱都變了臉色。

  想要讀書人納稅?

  這絕無可能。

  我輩寒窗苦讀,就是為了不納稅、不徭役,享受榮華富貴。

  想要從我等口中奪食,你不怕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嗎?

  古往今來,帝王將相,得罪誰都可以,不能得罪天下的讀書人,不然真的是要遺臭萬年。

  “你…你這是自斷根基…”一個老儒指著高仁,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顏鴻冷靜的看著高仁,拱拱手說道:“仁王,你這是讓我曲阜自絕于士人之列,恕我等不能答應!”

  收集“儒門”顏鴻的念力,獲得隨機經驗3點!

  肉身六練已達巔峰,經驗點潰散!

  這個讀書人中的高手,又被觸及內心了。

  “啪啪!”

  高仁絲毫不當心的拍了兩下手,立刻,一個鋼鐵騎士拿出一個鐵疙瘩,走出大殿,拉了引線,就扔進了大殿外廣場上的大鼎里。

  銅鼎炸了。

  震耳欲聾,猶如旱地起了一道霹靂。

  那些膽小之人頓時身體一顫,縮了縮脖子,剛剛還喧鬧起來的大殿,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眼角抽搐。

  那個扔炸藥的武士又走了回來,大聲喝道:

  “不納稅,天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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