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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青州小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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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是《尚書禹貢》中所記載的古九州之一,“海岱惟青州”,大體指起自渤海、泰山,涉及河北、山東半島的一片區域,地為肥沃白壤。

  西周時期,當時周武王為了酬謝周朝的功臣和宗室,大行分封制度,首封身為師父的功臣呂尚于營丘(后改稱臨淄),國名為齊。

  因國君為姜姓,故又稱為姜姓齊國。太公東去就國,近鄰的萊子率軍與太公爭奪營丘。太公至營丘后,因應當地風俗,簡化禮節而修政。發展工商業,利用當地魚鹽之利,人口大增,使齊國成為大國。

  青州有魚鹽之利,但在高仁看來,青州的資源絕不只是魚和鹽。

  棗莊的大型煤礦,淄川的露天鐵礦,石灰巖、自然硫等等都有極其豐富的礦藏。

  可以成大事!

  團練副使,這個職務,只是個虛名。

  蘇軾在黃州做團練副使,多次游覽赤壁,寫下了《赤壁賦》、《后赤壁賦》和《念奴嬌赤壁懷古》等名作,何故?

  因為太閑了,也沒多少俸祿,他只能帶領家人開墾城東的一塊坡地,種田幫補生計。

  “東坡居士”的別號便是蘇軾在這時候起的。

  高仁在青州,倒是不閑。

  修煉需要時間,完善《九陰真經》需要時間。

  阮氏三雄的水中呼吸之法融進《九陰真經》,便是“閉氣秘訣”,可閉氣半個小時。

  不知不覺,一個多月時間過去了。

  全雄聚首青州。

  青州城外,高仁買下來的莊子里,人才濟濟。

  “公子,席面可以開始了吧?”和高仁說話的,是個身不滿五尺的男子,面目丑陋,頭腦可笑,上身長下身則短。

  不過,這里卻無人笑話他。

  一來,他是莊子里管廚房的管事之一,做得一手的好饅頭(宋朝,炊餅是饅頭,饅頭是包子。有首詩:城外土饅頭,城里饅頭陷。)。

  二來,他有個兄弟,叫做武松武二郎,最是得探花郎的賞識。

  甚至高仁為其花錢上下打點,在青州城謀了個都頭的職務,如今這個武二郎便坐在魯智深的下手,大馬金刀。

  “還需等上一人!”高仁抿了一口清茶,說道:“時間還不確定,我再指點大伙兒《九陰真經》的修煉。阮氏三兄弟,你們的易筋鍛骨篇精進不少,但湖中修煉終究有限,你們現在的實力,可以入海看看,必有所得。”

  “入海?”阮小五砸吧砸吧嘴,“嘿嘿”一笑道:“這么說,我這短命二郎的名頭要改改了,不知東海龍王這個名頭如何?”

  魯智深敞開嗓門,說道:“你若叫東海龍王,你哥叫啥好?”

  “那俺管不了,反正東海龍王的名頭俺是占了…”

  高仁拍了拍桌子,將話題拉了回來:“阮小五,你若想做東海龍王,將我寫的水戰兵法背熟了,否則,你那短命二郎的名號跟著你一輩子。王寨主,這家伙最近的考試可及格了?”

  阮小五朝著王倫一瞪眼。

  但王倫哪里怕他,雖然十個王倫都打不過一個阮小五,但他有高仁授予的考核大權。

  “嘿嘿”一笑,拂著八字胡,拿出一本筆記,說道:“阮小五,月終考核,中等,武學優,兵法差,內功中,識字31個字…”

  將筆記一合,王倫看著阮小五:“現在你這31個字可還能寫出幾個來?”

  “嘿嘿…”阮小五一副賴皮的模樣,笑道:“俺是個大老粗,讓俺上陣殺敵俺不皺半道眉頭,但這提筆寫字,實在太難了。你說是吧,二哥,七哥?”

  阮小二板著一張臉,狠狠瞪了阮小五一眼,然后朝著高仁拱手說道:“公子,俺不是讀書的料子,但俺會盡力來學…”

  “是啊!是啊!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阮小七站起身宣誓。

  “若是還不及格要打板子了…”高仁從懷里掏出一本薄薄的書籍,說道:“黃裳摸索出了《九陰真經》的療傷篇,你們來看看吧!不識字,你連秘籍都看不懂還練個屁?指望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指點你?你又不是二八少女?老子給你灌頂,摸遍你全身,你不嫌惡心,老子還惡心…”

  聽到高仁爆粗口,阮小五縮了縮脖子。

  這一個月來跟著高仁練武,實在是被打怕了。

  不過,高仁真的是傾囊相授,并無多少保留。

  這也是眾人尊敬高仁的原因,胸懷何其之寬廣,胸口能縱馬奔馳,腹中能容八百里的梁山水泊。

  將療傷篇看完,武松抱拳道:“公子,這招亢龍有悔我一直不能領悟,請公子指點一二…”

  “你打出來看看…”

  說著,武松大步來到院中,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手掌掃到面前一塊山石,喀喇一響,山石應聲而裂。

  “武二郎好功夫!”

  魯智深、林沖,阮氏三雄等人大聲叫好。

  大廳里朱武這才將兵法合上,背著手走過來,說道:“武二郎,你這功夫練錯了…”

  眾人俱都看著高仁,但他卻是笑而不語。

  武松是個聰明人,朝著朱武抱拳道:“我也感覺有些不對,請朱先生指點!”

  “練武我不擅長,但拳理卻能悟出來。‘亢’是極威猛、極神氣、極高極強的意思,一條神龍飛得老高,張牙舞爪,厲害之極,可是就在這時,它的威勢已到了頂點,此后就只有退、不能進了。這個‘悔’字,是要知道‘剛強之后,必有衰弱’。一艘大船,當順風順水之時,扯足了順風帆向前飛駛,很容易觸礁翻船。做人做事,都須留有余地才好。掌法也是一樣,兵法更是如此,比如大軍占據上風,也是必須圍三缺一,道理都是一樣的…”

  見眾人相處融洽,高仁這才說道:“其實‘亢龍有悔’這一招,必須擊敵三分,留力七分,便已道出了這門掌法的精要…”

  就在這時候,陳阿七大步走來,說道:“公子,盧師兄門下燕青到了。”

  “哦,小乙哥到了啊!”

  高仁給盧俊義去過書信,他派了燕小乙過來,不出意料。

  “探花郎,我乃盧大官人門下奴仆燕小乙,三年前為陜西大俠過壽,我見過探花郎。今日盧大官人讓我前來,一切聽從探花郎的調遣。”

  燕小乙風流倜儻,六尺以上身材,二十三四年紀,三牙掩口細髯,十分腰細膀闊,唇若涂朱,睛如點漆,面似堆瓊。

  好一副皮囊。

  “盧師兄在大名府可好?”林沖問道。

  “回林教頭的話,一切安好。我在來的路上遇到柴大官人,不知探花郎可是等候柴大官人?”

  “正是!”

  “柴大官人?”在場的所有人,俱都一怔。

  之前聽聞要等候一人,俱都腹中誹謗,竟然有人讓公子等待。

  原來竟然是他!

  怪不得如此!

  高仁自然不是等燕青,他要等的是這個滄州的大商人柴進。

  柴進,綽號小旋風,滄州人氏,后周皇裔,人稱柴大官人。他曾幫助過林沖、宋江、武松等人,仗義疏財,后因李逵在高唐州打死殷天錫,被高廉打入死牢,最終被梁山好漢救出,因此入伙梁山。梁山大聚義時,排第十位,上應“天貴星”,掌管錢糧。

  滄州再北上,就是燕云十六州了。

  趙匡多了柴家孤兒寡母的江山,在大渡河邊上揮動玉斧說朕的江山至此為止,就注定他沒有一個開疆拓土的決心,凡是開國帝王不能做到的事情,后世的帝王就更加不可能做到,所以這些年,大宋的國土在不斷地萎縮,只要是人就想咬一口大宋的肥肉。

  兒皇帝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送了出去,最后的結果就是身死族滅,不能謀一時者不足以謀萬世,不能謀一域者,不足以謀全局,古人早就說過,一個帝王的心胸決定著他的疆域和命運。

  柴進的勢力在滄州,他們家經營的是榷場互市的貿易。

  進口遼國的馬匹、皮毛、老山參、牛羊等,出口茶葉、布匹、瓷器等。

  大宋對遼國的貿易順差每年為大宋賺取的金錢超乎想象。

  大宋朝有此繁榮,與商業的發達休戚相關。

  入院而來的那人生得龍眉鳳目,皓齒朱唇,三牙掩口髭須,三十四五年紀。

  “柴大官人!”高仁抱了抱拳,等的人終于來了。

  “探花郎折煞我了!諸位好漢,恕我孤陋寡聞,不相識!”

  “林沖。”

  “魯智深。”

  “朱武。”

  “武松。”

  “王倫。”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

  “燕青。”

  一陣寒暄,落座,武大郎安排宴席開席了。

  共飲第一杯酒,此時柴大官人卻是已經按捺不住心思,說道:“探花郎,你書信中所言,真的當真?”

  “自然當真!”

  高仁拍了拍手,陳阿七上前,遞了一個盒子放在了酒桌上。

  “柴大官人,寶物便在此了!”

  看著兩人打啞謎一樣,魯智深急道:“高仁,你這些天神神秘秘,究竟所為何事?連灑家都隱瞞了。”

  “哈哈,智深且稍安勿躁。今日在這青州聚義,我不能讓諸位好漢白跟了我一場。梁山需要大量的錢財來建設,青州也需要金銀來填那些貪官污吏的無底洞…我怎么拿出錢來?”

  “打家劫舍!”阮小五說道。

  “劫富濟貧!”

  高仁搖了搖頭,指著桌子上的錦盒,說道:“寶貝就在這里面了!”

  “啥?”

  柴進接過來,打開一看。

  那雙穩重的雙手頓時便顫抖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巨變,連瞳孔都放大了。

  便是東京城趙官家的寶貝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如此失態,什么珍珠瑪瑙,什么書畫古籍,以他的定力,絕不會如此。

  能讓他如此震驚的,自然是錦盒里面的東西超出了這個時代。

  那是一面鏡子,一面完全接近于現代的玻璃鏡子。

  鏡子并不稀罕。

  銅鏡,每家每戶都有一面,富貴人家用貴一些的銀鏡,王侯公卿豪門貴族還有水晶鏡子可用。

  但是,銅鏡容易生銹,磨的再好,也并不清晰。銀鏡用一段時間就發黑,擦都擦不亮。

  水晶鏡子要清晰得多,但形狀不規則,很難做大,關鍵價格昂貴之極。

  柴進徹底的淪陷在了小小的一面鏡子上。

  世間的任何寶貝,比起眼前這面巴掌大小的鏡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這面鏡子,將柴進的臉照得纖毫畢現。

  他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看到過自己的臉。

  太清晰了啊!

  太驚人了啊!

  我這根胡子有點亂了…

  原來我臉頰上有個暗斑…

  “柴大官人…柴大官人…”

  魯智深見他有些魔怔,伸手揮了一下,將他的思緒打斷,回過神來。

  “實在太驚人了,太驚人,好寶貝,好寶貝…”

  “灑家來看看…”

  魯智深瞪大了眼睛,然后揉了揉,那力能拔柳的手掌一顫再顫。

  每個人傳了一遍,各個震驚。

  這哪里是鏡子啊!

  簡直里面就是個真實的世界。

  不僅如此,這鏡子如此輕便,如此纖薄。

  “此寶,價值連城,可值萬貫!”柴進以他的見識斷言。

  太驚艷了!

  “不買萬貫,定價數百貫,先拍賣,每月提供一百面…我們饑餓營銷。”

  柴進不知道什么是饑餓營銷,但聽出了高仁潛在的意思。

  這寶貝,能量產。

  然后作為柴家的掌舵人,他輕而易舉可以聯想到,一旦這種鏡子面世,那簡直是一場金錢的洗劫,一場黃金的風暴。

  事實上,他還是低估了。

  歷史上,小小的威尼斯王國正是因為掌握了玻璃鏡的制造工藝,才使得它在歐洲成為一個超級大國。

  甚至威尼斯王國還制定了一項法律,誰要是將制造玻璃鏡工藝泄露出去,直接就會被處死。

  一直到了十七世紀,才有幾個威尼斯工匠逃跑到法國,將玻璃鏡的制造工藝泄露出去,法國在諾曼底建成了第一個鏡子工廠。

  法國王后結婚的時候,威尼斯王國將一面鏡子作為禮物,價值十幾萬法郎。

  現代人是無法理解古代人見到第一面玻璃鏡的震撼。

  青州小聚義,就在這震撼之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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