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在確認自己終于突破到通玄境并穩定了修為境界后,李小牧才緩緩睜開雙眼,
李小牧從修行中醒來的一瞬間,剛一抬頭便看到了在那清冷的月光下,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在夜風中孤零零坐在洗劍潭邊的一塊大石上。
這白衣女子手中握著一卷白玉制成的書卷,但那清幽動人的目光卻沒落在書卷上,反而抬頭看天在微微發著呆。
夜風不斷吹拂著這女子的一頭青絲,一縷縷輕柔的秀發在風中不斷吹拂過女子那張雪白無暇的側臉,露出一張白皙無比在月光下閃爍著動人光芒,足以讓洗劍別院中那些男弟子呼吸停滯的絕美俏臉。
這一刻女子那絕美的側影倒映在李小牧眼中,在清冷月光下顯得遺世而獨立,完全當得上絕世風華這四個字。
“你醒啦。”
察覺到李小牧從修行狀態中醒來,那白衣女子緩緩開口說到,嬌柔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空靈意味,給人一種她似乎遠遠端坐在天穹之上,卻又同時在你的耳邊呢喃說話的錯覺。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李小牧轉過頭看看了周圍的情況,在確定此時洗劍潭旁邊就只有白衣女子一人后,才重新將注意放到白衣女子身上。
“我的名字叫笑忘書,但在這蜀山修行上的其他弟子,一般都叫我另一個名字。”
那白衣女子終于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在寒月下白得發光,如同鵝蛋一般圓潤的俏麗臉蛋,看著李小牧柔聲細語道,“我本來是想到洗劍別院去找你的,但感覺到你的氣息出現在這里,便也跟著你過來了。”
“你特意來此地找我,有什么事嗎?”
李小牧微微皺了皺眉頭,在蜀山劍宗修行的這段時間里,他也聽起別人說過蜀山劍宗這一代年輕弟子的那幾位風云人物。
其中最常被人提起的無外乎那兩個名字,一個是被稱為“劍癡”的蜀山掌門親傳弟子莫問天,另一個則是有“書癡”之稱的絕世修道天才,笑忘書。
這是兩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名字,特別是被稱為絕世修行天才的那位書癡,更是同行精通劍道和符道修行之術,也是蜀山劍宗近五百年來,劍道修為最快突破第五境的那幾個天才之一。
對于此時站在潔白月光下,渾身上下每次一處地方都散發著出塵氣質的絕美少女,李小牧很是難得的從從其身上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壓迫感。
這足以表明笑忘書的境界,確實如同眾多蜀山弟子在傳聞中所說的那般,已經達到了劍道第五境游野境。
此時李小牧看著眼中這位氣質出塵容顏同樣絕美的少女,不由再次在心中暗暗感慨一聲,老天確實是不公平的,世間大部分人都是凡夫俗子,但卻是有些人一出生就仿佛集天地之所愛,不僅擁有絕美傾城的外貌,同時也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絕佳天賦。
“你突破到通玄境了”
笑忘書那帶著幾分探尋的目光,在李小牧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了一會,靈動的眼眸仿佛是會說話一般,一眼看過來便讓李小牧心境難免有些奇妙的波動。
“沒錯,我今晚確實突破到第二境了。”
李小牧對視著對面佳人清澈的眼眸,心里還不是不明白為何這位絕世天才會突然找上自己。
以書癡的眼界,自然不是為了特意來看李小牧破境的,畢竟她自身劍道第五境的修為,實力更要遠遠超越李小牧好幾個層次。
李小牧心中不由浮現出一個不靠譜的猜想,莫非是因為自己長得帥?
雖然這個猜想很不靠譜,但李小牧覺得只有這個猜想才最接近現實。
“我聽說了,你獲得了這一次入門試煉筆試第一名的事…”
李小牧聞言微微一愣,我獲得筆試第一名都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了,你這反射弧可有點長啊,都快可以繞地球兩圈了。
“沒錯,確實是僥幸拿了筆試第一名,然后呢?”
李小牧有些奇怪的看了笑忘書一眼,你這么一個宛如落入凡塵的仙女一樣的人物,大晚上的找上我莫非真的打算和我聊人生和理想?
“僥幸嗎?是不是僥幸暫且不說,但既然你是這一次入門試煉的筆試第一,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看看你會如何做答?”
“你說說看,我盡力而為吧!”
李小牧心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位書癡還真的是來和自己聊人生理想的,這真是一個妙人啊…
“這些年來,我閱盡修行界中所存典籍,三千道藏也早已通讀一二,但卻未能找到我心目中想要的答案…”
笑忘書說到這里,那嬌柔的聲音再次變得空靈起來,抬起頭望向了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其眼神深處竟然露出一抹難見的落寞之色。
“哦,你想要尋找什么問題的答案,愿聞其詳…”
李小牧收起心中的那一絲戒備,走上前幾步,在笑忘書身邊那塊青石臺階上做了下來。
“古往今來,眾多修行者往往執著于追求飛升成仙,卻忘了自己最初修道的本心,即使有飛升成仙者也從未回歸天元為蒼生降下福祉…所以我很想知道,修行者不計寒暑苦苦修道千載的意義到底何在?”
看著笑忘書那張充滿哀愁之色,卻依然十分絕美的側臉,李小牧心中微微一動,才明白這位書癡確實是心中對此很是迷惑,并不是刻意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聯想到對方通讀三千道藏,甚至連蜀山劍宗中數萬卷藏書都被她讀了個遍,李小牧頓時煥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文青病?
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中,也有很多自譽博古通今的學者,總是喜歡擺出一副為民請命或是憂國憂民的模樣,這是典型的書讀得太多,結果把自己迷失在書海那些大道理中的癥狀。
“也許,修行的最終意義,就是為了超脫和獲得自由吧!”
李小牧在月光下沉吟許久,直到空中的清冷月光越加朦朧起來,才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