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對于驚鴻和凌軒的關系自然不用再過多贅述。
如今驚鴻危在旦夕,如果因為我們的選擇,讓驚鴻最終遭受到意外,那我們必定會滿懷愧疚,以后的日子里又該怎么面對凌軒?
正是出于這樣的原因,所以對于如今的局面,最終的決定權完全掌握在凌軒的手里,無論是相識不久的覺空,還是剛才闡述了彼此觀點的我與春亭,充其量都不過是提出自己的建議而已,
也正是因為我們都是局外人,所以無論最終凌軒做出怎么樣的選擇,我們都只能無條件的接受,無法替他做出任何決定。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凌軒本來緊繃著的表情突然放松,看得出來,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凌軒便將目光進行了轉移,從我與春亭的身上,轉移到了在一旁靜默不語的覺空身上,只見他恭敬而又認真的對覺空深施佛禮,起身后才語氣認真的說道。
“覺空大師,雖然相識不久,但是在下不難看出,亭哥與韓川都對你頗為信任,對于你剛才的的提議,更是沒有半分反駁,而以我對這二人的了解,能夠同時獲得他們二人的信任,便已經在無形之中證明了一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再猶豫,還請大師帶我們通過陰兵之道抵達長安,只要其中沒有發生意外,那在下定會牢牢記住大師今日的恩情,日后定當報答。”
話說到一半,凌軒忽然停頓,等到再度開口時,雖然態度依然恭敬,但是語氣中卻隱隱多了幾分威脅。
“不過大師,還恕在下將丑話說在前頭,如果在陰兵之道中,您有意阻攔我們的行蹤,讓我們無法按期到達長安上善軒,那還請大師相信,今后無論天涯海角,凌軒都定然不會與您善罷甘休。”
聽到凌軒所說,許久不曾開口的覺空淡淡的笑了出來。
雖然凌軒話語中的威脅之意是那么明顯,但是覺空卻并沒有因此發怒,整個人依然如往常一樣平靜,語氣仍然是那般淡然。
“阿彌陀佛,施主,雖然您有些口出不遜,但是貧僧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對于你話中的威脅,貧僧并不會在意,還請施主放心,貧僧并不會做出任何手腳。”
“請諸位相信,貧僧完全沒有理由去編造一個如此復雜的故事,以后要同行的日子還很長,貧僧相信,諸位一定會對貧僧有更深的了解,在此貧僧就不過多贅述了。”
雖然剛剛才對覺空做出威脅,不過見到覺空如今的樣子,凌軒還是感到了一絲羞愧,連忙對其解釋道。
“還望大師勿怪,在下剛才也是一時急躁,并非真的對大師有所懷疑,如果大師對在下有什么意見,凌軒定然會虛心接受。”
“阿彌陀佛,無事無事。”
見到凌軒認真的解釋,覺空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了笑容。千度 而很明顯便可以看出,對比剛才覺空臉上的笑容,如今他臉上才是真正的微笑。
“施主因為心系故人,所以難免胡思亂想,無法冷靜,這都是人之常情,畢竟以后還要一路同行,貧僧又怎么可能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對施主有所意見。”
在得到覺空明確的回復后,凌軒的表情也明顯放松了下來。
見到覺空明確表示沒有介意此事,凌軒再一次恭敬而又認真的對覺空深施佛禮,然后他便轉身回到眾人之中,將場上局面的掌控權,再度交到了我與春亭的手中。
而見到凌軒的舉動后,我不由得便將目光轉向春亭,用眼神對他詢問,我們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或許是因為看懂了我目光中的含義,
“春亭,你到底發現了什么,既然你說自己已經找到了我們行蹤泄露的原因,那為何不直接說出來,如果問題真的出現在這一行人之中,把你這樣做不是早晚都會出問題么?”
也就是在這番傳音入密結束后,我便馬上轉為正常的方式,開口對春亭說出了最后的選擇。
而與此同時,隨著我口中說出自己的選擇,春亭的回答再一次通過傳音入密的方式傳進了我的耳中。
“韓川,我的記憶確實有所恢復,但是卻依舊只是恢復了一部分而已,對于整件事情的始末,我其實并沒有完完整整的想起來,在線索缺失的情況下,現在的我并不能準確的指出問題到底出現在誰的身上。”
“實際上,我只不過是在剛才覺空開口講述的那一瞬間,從眾人所在的方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正是這股氣息,才讓我確定了在眾人中的確存在問題。”
“我所提到的這股氣息,早在千年前就已經出現,雖然我并不能想起當年到底發生過什么,但是我可以確定,這氣息的主人在當初就是與魁首相對立的人物,此人神通廣大,無惡不作,多次壞了魁首苦心經營的計劃。”
“應該是因為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太過慘烈,所以才會讓如今記憶有所缺失的我,依然對這氣息感到熟悉而又忌憚,我可以確定,這氣息定然是從在座之人身上傳出,但是由于那股氣息一閃而逝,所以我并不能完全確定這氣息到底源于誰的身上。”
雖然春亭對我解釋了這么多,不過傳音入密并不像普通交談,并不是用聲音傳輸,而是通過神通直達腦海,所有的內容都會深深的刻在聽者的腦海之中,所以完全不用擔心聽者有所遺漏的問題。
因此,春亭這番解釋語速極快,并且后發先至,在他傳音入密結束后,正好便是我說出選擇的語畢之時,與此同時,無論是明面上的交流還是暗地里的傳音入密,都同時宣告結束。
在聽到我們二人明面上的這番交流之后,眾人表情各異,似乎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想法,隨著每個人陷入各自的思考之中,場上頓時變的沉默起來。
而此刻的我,卻并沒有去認真注意大家的表情,而是將目光深深的注視向了春亭,隨著我的注視,春亭頭部微偏,似乎并不愿意與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