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春亭的猜測,眾人渾身一震,無不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天大的陰謀之中。
如果春亭的猜測屬實,那便證明我們的行蹤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僅夜白清楚地知道我們會來到開封,而且這個神秘的跟蹤者同樣如此。
而且,他不但知道我們會來到開封,甚至知道夜白會讓我們來到大相國寺一敘,然后從中猜出凌軒等人由于擔心我們的安危,并不會同約定一般在原地等候著我們,而是同樣會來到此處。
如果這個人真的存在,那他也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就在我們思索著春亭這個猜測的可能性之時,卻看到沈浪依舊在用眼神盯著心嚴,眉宇間滿是質疑。
盡管春亭讓沈浪不得無禮,但是沈浪卻依舊執意認為是心嚴對薛楠暗下殺手,所以他雖然沒有開口反駁,但是卻仍然狠狠的盯著心嚴,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一絲破綻。
見到這一幕,一旁的凌軒不由得走到了沈浪的身邊,他伸出手拍了拍沈浪的肩膀,然后認真的解釋道。
“好了沈浪,冷靜冷靜,心嚴大師沒有做出這番舉動的必要。”
“剛才是心嚴大師將薛楠與亓芷帶到了這里,那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是心嚴大師動的手,那他根本不用等到現在,就在他帶著二人來到這里的路上,其實就已經有了足夠的時間。”
“而且你我彼此心知肚明,只要你我前去闖那兇險無比的十二都天大陣,便有極大的可能會修為盡失,若是心嚴大師對我們真的有所企圖,那他大可以堅持要我們前去闖陣。”
“只要我們前去闖陣,那你我的生死便已經握在了心嚴大師的手里,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那樣的我們都明顯都更加方便他的掌控,若是他真的有所企圖,那他便絕沒有理由放棄讓我們修為盡失的可能。”
沈浪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只不過性格急躁遇事無法冷靜,而在聽到凌軒的這番解釋后,他終于意識到心嚴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不想是有所企圖的樣子,不由得冷靜了下來,看向心嚴的目光中帶有歉意。
就在這時,我懷中的亓芷終于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在聽到這些人的話語之后,亓芷弱弱的開口為心嚴解釋道。
“沈浪哥哥,應該不是這里的大和尚下的手。”
聽到亓芷所說,眾人馬上有了精神,沈浪連忙走到了我的身旁,他生怕嚇到本就處于驚慌的亓芷,盡可能用溫柔的語氣問道。
“亓芷妹妹,你為什么會說不是這里的大和尚下的手,剛才你發現什么事情了么?”
似乎是沒見過沈浪這般溫柔的模樣,亓芷明顯有些不適應,不過在意識到沈浪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怕嚇到自己之后,亓芷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語氣也慢慢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沈浪哥哥,剛才擊暈薛楠姐姐的人一身黑衣,而且蒙著面,所以我沒有看到他的臉到底是什么樣子,不過雖然我沒有看清那個人長什么模樣,但是我可以確定,那個人是有頭發的。”
見到我們目瞪口呆的樣子,亓芷弱弱的補充道。
“你們想啊,這大相國寺里的人都是和尚,和尚自然都是沒有頭發的,而既然擊暈薛楠姐姐那個人有頭發,那他就很明顯就不是這里的和尚,而是從外面來的人。”
雖然亓芷的想法有些清奇,不過不可否認,這確實是一個洗脫大相國寺嫌疑的角度。
大相國寺乃是千年傳承的古寺,寺內規矩森嚴,不同于其他的寺廟,這皇家寺廟中定然不可能會出現帶發修行的情況。
雖然也有可能是心嚴找了寺外之人來做這件事情,不過這里畢竟是大相國寺,心嚴完全沒有必要去找外人,這樣難免節外生枝。
而且還是剛才那句話,他如果真的心有惡意,那么他大可以先讓凌軒與沈浪失去所有修為,而他既然沒有這樣做,那起碼證明他并沒有那樣的惡意。
想到這里,沈浪目光中的歉意更甚,他看向心嚴,口中語無倫次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老…不對,心嚴大師,抱歉,我剛才一時沖動,出言多有不遜,還望大師見諒。”
雖然沈浪差點就喊出了老禿驢這樣的稱呼,但是心嚴不愧是得道高僧,面對這樣的情況依然絲毫沒有憤怒,只是用微笑便化解了這份尷尬。
“阿彌陀佛,施主雖然出言不遜,不過施主乃是世間少有的重情重義之人,甚至能夠不顧自身修為與性命,都要照顧自己的同伴,面對如此難得之人,貧僧又怎么可能介意,還請施主安心。”
聽到心嚴以德報怨,沈浪不由得更加羞愧,他悄悄躲到了凌軒的身后,不再發言。
眾人自然不會在意沈浪如今的模樣,在確認了心嚴的嫌疑降低之后,大家紛紛走向了亓芷口中那神秘人離開的窗臺指出,試圖在哪里找到此人身份的相關信息。
而就在大家全部來到窗臺之后,眼前的一幕讓眾人更加疑惑。
亓芷剛才雖然驚慌失措,但是話語中說的極為肯定,那擊暈薛楠之人正是從廂房的窗戶處離開了這里,而我們來到這里之后卻發現,這廂房中本該打開的窗戶居然是關閉著的,而且絲毫沒有任何曾被打開的跡象!
見到這一幕,我連忙看向亓芷,對她再度確認道。
“亓芷,你說的是這扇窗戶么?你親眼看見那個人是從這里離開的?”
聽到我的疑問,亓芷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言之鑿鑿的對我回答道。
“川哥哥,就是這扇窗戶,在我發出呼救的聲音之后,我眼睜睜看著那個人從這扇窗戶翻了出去,由于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我并沒有跟上他的身影,而是直接開門告訴你們我在這里,隨后的事情你們已經全都知道了。”
得到亓芷的確認之后,在場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既然亓芷能夠確定那個人就是從窗戶處離開了這里,那我們如今為何會看到一扇緊閉的窗戶?
難道在這之中還有著什么被我們忽略的細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