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無支祁絕對不是隨意的提到所謂混世四猴,而是一定有著它的道理。
很顯然,它并不可能因為閑的被鎮壓太久,出于無聊的心理聽我們講故事,所以這混世四猴若不是與當年發生的真相有關,便是與它自身有著極為密切的聯系。
見到我們注視著它的目光,無支祁終于緩緩開口。
“雖然不知道你們口中的封神西游是何等存在,不過想來應該與山海經有幾分相似,其中對這混世四猴的大致描述倒是沒有什么問題。”
沒想到這無支祁居然也知道山海經,不過沒等我們表現出詫異它便繼續開口,那蒼老的聲音如人一般意味深長。
“不過你們口中的混世四猴的神通本領與實際相差不大,但是關于其生平卻多有錯漏。”
就在這時,沉默已久的弈和忽然開口,他打斷了無支祁沒說完的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前輩等一下。”
我們看向弈和,發現他若有所悟的看著無支祁,雖是猜測但是卻極為自信。
“這所謂混世四猴的說法最早出現于洪荒,最晚出現在西游,而算起來西游之時也就是您被鎮壓在這里的時候。
那也就是說,在您被鎮壓于這萬象神宮后,世間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混世四猴的任何蹤跡,所以我大膽的做出了一個推測,莫非這混世四猴便是您口中曾經放出的分身?”
聽到弈和大膽的猜測后,我們先是一愣,仔細思考后卻發現極為合理。
有一個說法,無支祁正是混世四猴中最為神秘與最為強大的赤尻馬猴,而它既然對我們說自己曾經還有過另外三個分身,難道便是混世四猴中另外的三種?
我們的疑惑并沒有維持太久,無支祁在聽到弈和的推測后緩緩起身,它在原地舒展了一下自己龐大的身體,然后便走向了刻有奇門八神中白虎的石雕,在石雕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
見狀,我們不由得一陣驚慌。
難道弈和猜測出了事情的真相,所以無支祁準備殺人滅口,將我們永遠的留在萬象神宮之中?
不過沒等我們做出任何反應,無支祁便動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我們其實只是在杞人憂天。
無支祁接下來的動作并不像之前那般簡單粗暴,它并沒有將這尊石雕變的粉碎,而僅僅是在仔細打量之后伸出了右臂,對準這尊石雕偏下的位置橫切了過去。
隨著無支祁收回自己的右臂,這尊石雕頓時一分為二,只見它毫不費力的將石雕的上半部挪到了自己的身后,在我們眼前只留下了石雕的底座,平滑的如同刀切一般。
看樣子它似乎并沒有對我們動手的打算,我們放下心來,用眼神詢問它此舉何意。
無支祁伸手指了指我們面前的底座,開口所言讓我們哭笑,一時不知說何是好。
“我看你們一直站著似乎挺累的,過來坐吧。”
難道它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舉動,居然只是為了給我們制造出一個用于休息的地方?
雖然心中還有些許不安,不過想到春亭所說,無支祁若是真的打算動手絕不必如此麻煩,所以我們還是大著膽子走了過去,然后坐在了被攔腰斬斷的雕像之上,像孩童一般仰望著眼前的無支祁。
現在的畫面非常有趣。
若是有人能夠將我們現在的這幅樣子畫于紙上,標題或許可以叫做聽無支祁講過去的故事?
無支祁自然不知道我心中這稀奇古怪的念頭,由于它身軀龐大,所以在看到我們都坐在了雕像上之后,它只好再一次坐在了地上,口中說起了它提到混世四猴的真正意義。
“沒錯,傳說中的混世四猴其實歸根結底都只是我自己而已,只不過是我在將分身送出此處之前,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所以將自己的一部分能力附在了它們身上,在它們到了外界之后,闖下了自己的名號。
但是我的每一道分身都有著自己獨立的意識與思想,所以我也不清楚它們離開此處都會做些什么,自然也不清楚你們口中的封神于西游,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后人杜撰。”
“前輩,我還有一事不明。”
春亭聽的聚精會神,宛如一個好學的孩子一般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既然您說您的分身都有著獨立的思想,您并不知道它們離開此處會做些什么,那您為何要放出它們,似乎這樣對您離開此處毫無幫助。”
“我剛才便告訴過你們,我之所以會被鎮壓在這里完全是出于自愿,而既然如此,那我為何又要費盡心機離開這里,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聽到春亭的疑問,無支祁回答的極有深意。
“我之所以要將分身送到外界,其目的并不是如你們想象的一般,而是為了完成當年與大禹的約定,一個涉及到神州上下,即便過了千年也不敢忘記的約定。”
聽到無支祁這般說法,我們面色一正。
看來它終于要說到最重要的地方了。
無支祁抬頭望著萬象神宮頂端上的金鳳,似乎是想要穿過金鳳看看外面的世界,不過很可惜,萬象神宮隱藏在地底深處,它這般想法未能如愿。
而隨著無支祁收回自己的目光,從它的口中緩緩問出了一個我們并不陌生的存在。
“你們既然能來到這里,那在你們之中便一定有著大禹所傳下來的后人,既然如此,那么想必你們一定聽說過關山與弱水的存在。”
“晚輩便是關山門人,自然對關山與弱水間的羈絆有所了解。”
聽無支祁說到這兩個神秘的勢力,春亭絲毫沒有猶豫的開口說道。
“關山中有過記載,禹帝便是關山第一代魁首,而弱水雖然不知是何人建立,不知其如何傳承,但是卻同樣起源于那個時代,自上古時期開始便與關山處處相對,試圖讓世間再起刀兵,神州生靈涂炭。”
而聽到春亭義憤填膺的回答之后,無支祁的臉上居然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只不過這笑容在我們眼中愈發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