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們頓時滿臉震驚。
弈和莫不是一時被沖動占據了頭腦,在雙方實力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他居然敢于對這尊上古巨兇主動出手攻擊!?
不過在看清了弈和的具體舉動之后我們才發現,如果說這是他對于無支祁的反擊,那未免有些言過其詞。
因為弈和這番舉動極為隨意,他非但沒有使用出自己拿手的道術神通,甚至沒有用出很大的力氣,而僅僅是將手中的豫州鼎殘片遠遠的扔到了無支祁的身上,然后便沒有了任何舉動。
很明顯,弈和這樣的攻擊對眼前的上古巨兇不痛不癢,但是其中含有的挑釁意味卻極為明顯。
看到這一幕我們既感動又感嘆,或許這便叫做藝高人膽大。
弈和的行為并不是一時沖動,而是他經過了慎重的考慮之后所做出的選擇,他之所以如此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對眼前的巨兇加以挑釁,其真正用意卻全都是為了我們。
他看到了無支祁的舉動,知道無支祁即將阻攔我們的行動,所以他才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加以挑釁,試圖吸引走無支祁所有的注意力,從而讓我們能夠順利的到達出口位置。
果不其然,見到弈和如此挑釁的舉動后,無支祁根本顧不得我們的行蹤,而是面色憤怒的再度轉向弈和,準備繼續對這個三番兩次對他挑釁的家伙展開攻擊。
由于弈和吸引走了無支祁所有的注意力,所以我們前行的路上極為安全,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用顧忌其他,而是腳下生風一般,很快便來到了沈浪所處的位置。
見到我們的到來,沈浪明顯長出了一口氣,不過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直視春亭的眼神,而是低下頭羞愧地對我們低聲說道。
“川哥,亭哥,剛才我對你們的說法嗤之以鼻,覺得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現在想想實在是我過于自負,盲目自大卻不相信你們合情合理的推測,這都是我錯了。”
春亭雖然平日里一向擺出一副冷漠的姿態,不過那都是他性格使然,而并不是他真的為人冷漠。
一路走來,春亭早已清楚了沈浪的習性,知道他秉性不壞,只是心直口快,所以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也沒有呵斥沈浪什么,反而難得的出聲對他安慰道。
“沈浪你不必自責,雖然你在看法上出現了偏差,但是你卻找到了出口的位置,這同樣是大功一件。”
沈浪聽到春亭的安慰后,神情明顯放松了許多,這才看著我們說起了他是如何發現的這個出口。
“其實我能發現出口是個偶然,剛才因為我不相信你們的猜測,所以在你們沉思的時候,我便繼續尋找起出口的位置,在無支祁走到豫州鼎旁時,我其實便已經與它擦身而過,只不過它當時并沒有注意到我。”
若說弈和先前的舉動是因為藝高人膽大,那沈浪這番行為便足可以稱得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面對如此危險的上古巨兇,沈浪居然還敢與它貼身而過,這著實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或許是因為無支祁腦中都是我師傅與弈和剛才對它的那番戲弄,所以對近在咫尺的我反而視而不見,于是我便小心的繞過了它龐大的身軀,走到了它剛開始時出現的地方,試圖進行探索。”
沈浪看著我們的表情,輕易地猜出了我們心中的想法,他忍不住傻笑一聲,不好意思的繼續說了下去。
“本來我只是一時好奇,想知道這尊龐然大物是從何處出現,可是在來到這里之后我才發現,就在我們剛才所處的石壁位置,居然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原來這里就是我們要離開此處的出口所在。”
雖然沈浪平日里一貫不太靠譜,但是到了這等危機時刻,他卻給了我們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聽完他的描述后我們精神一震,大家連忙走到石壁處加以觀察,發現果然如沈浪所說,這面石壁與我們之前查看時相比,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由于無支祁的出現,這面石壁早已寸寸碎裂,從而露出了其后的樣子,而從碎裂的位置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石壁后所出現的并非我們想象中的山體,而是另有乾坤。
我們本就已經位于地面之下的宮殿內,可是在這面石壁后,居然又出現了一道向下延伸的深淵。
我們之前一直極為好奇,以無支祁那般龐大的身軀,到底是被鎮壓在了何處才會沒有被我們發現,如今看來終于有了答案。
無支祁在被我們親手放出之前的千百年里,便應該是一直被鎮壓在這道深淵之中。
見狀,我們小心地穿過了碎裂的石壁,走到了深淵旁向下認真觀看,發現這深淵足可以稱得上是深不見底,只是大致的觀察一番,便已經讓人從心底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春亭思考過后,在地面隨手拿起了一塊散落在此處的豫州鼎碎片,他小心的將其扔進了深淵之中,然后安靜的站在一旁認真聆聽許久,卻始終沒有聽到碎片落于地面的聲音。
見到這一幕我們心下震驚,雖然不知道這深淵中有些什么,但是我們卻已經能夠確定,這道深淵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危險,若是不小心落于其中,只怕便再無從中脫身之日。
由于對這道深淵一無所知,所以我們并不敢向下探索,而是將目光注視向眼前,發現就在這處深淵的后方,也就是我們的斜對面位置,有著極為眼熟的一扇門。
一扇通體漆黑,其上刻有圖案的門。
就在這扇門上,雕刻著的正是我們先前便已經見過的天乙貴人圖。
天乙貴人為十二天將中的主神,是十二天將中最為尊貴的存在,而通過在通天宮中的探索我們早已清楚的知道,天乙貴人正是暗示著通天宮中的生門所在。
既然如此,那眼前這扇刻有天乙貴人圖案的門,其含義便極為明顯。
在這扇門后,便是讓我們苦苦尋找了許久的那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