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和這突然的舉動讓我們大吃一驚,眾人之間彼此對視,用目光相互詢問,結果卻并無一人知道他此舉所為何意。
而腦回路異于常人的沈浪看了看姿態虔誠的弈和,之后又把目光望向了不知所措的我,終于忍不住在一旁自言自語。
“這個地方真是邪了門了,到這之后先是川哥和瘋了一樣,現在又是弈和如同魔怔一般,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薛楠見不得沈浪這個膽小如鼠的樣子,伸出手狠狠的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見到沈浪委屈的樣子后,這才試探的看向弈和,想要知道他為何有如此動作。
“弈和,你這是怎么了?”
而弈和卻仿佛沒有聽見薛楠的問話一般,依然一板一眼的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在神像的前方有一張蒲團,弈和現在就認認真真的跪在這蒲團之上,表情虔誠不似作偽,對眼前的神像恭敬的磕頭行禮。
而看其動作,弈和現在所行的,正是那在古時最為隆重的三叩九拜之禮。
所謂三叩九拜,是指古時進見帝王或者祭拜祖先的大禮。
其中叩是指頂禮恭敬,而拜是指自祭其身,把自己的身體祭獻出來,如果用通俗的解釋,那就是說把這個身體向天地祭獻,愿舍其身。
我皺緊了眉頭,忍不住在心中開始猜測,到底是什么樣的原因,才會讓弈和這般驕傲的人在此處行如此隆重的大禮?
終于,在三叩九拜結束之后,弈和緩緩起身,看著薛楠剛要對她開口解釋,卻發現這神像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這后土像約有三人高,背后七手胸前兩手,由于弈和突然的舉動,所以我們第一時間忘了去試探這座神像是否由實心鑄成,其中是否另有玄機。
而隨著弈和行禮起身,居然有一陣與剛才相似的機關之聲從神像內傳來!
我們不知這機關聲是好是壞,于是只好遠離此處,在一旁注視著神像的變化。
隨著這機關之聲的響起,我們眼前的后土像居然從中緩緩分開,那胸前的兩手現在看來居然如同兩扇大門,護衛著神像內所藏有的東西。
在機關聲徹底消失以后,我們這才敢走上前去,仔細查看這神像又發生了什么變化。
在重新回到神像旁之后,我們第一眼便看到,在神像前方,剛才弈和行禮時所跪的蒲團已經消失,而消失之處則多出了一尊牌位。
這座牌位異常簡單,通體充斥著大地一般的土黃色,在上面所刻的內容同樣簡練異常。
縱使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牌位那一刻,我的心里還是升起了一種異常的感覺。
相信每一個華夏人看到眼前的神位都難掩心中激動,因為嚴格說來,我們都是此人的后代,我們都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眼前的神位正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祖先!
軒轅黃帝之位!
軒轅黃帝,遠古時代華夏民族的共主,傳說中三皇之一,五帝之首,為華夏民族始祖,同時被尊為中華人文初祖。
傳聞中,黃帝為少典與附寶之子,其本姓公孫名軒轅,后改姬姓,故稱姬軒轅,因為居軒轅之丘號軒轅氏,又因為建都于有熊所以亦稱有熊氏。
史載黃帝因有土德之瑞,故號黃帝,其以統一華夏部落與征服東夷、九黎族進而統一華夏的偉績載入史冊。
而沈浪卻依然對剛才弈和的舉動耿耿于懷,或許是剛才我們便已經有過猜測,而且此處也僅僅是黃帝的牌位并非黃帝陵寢,所以他在短暫的驚訝過后,還是看著弈和鍥而不舍的開口問道。
“弈和,你剛才是怎么了,為什么對這座神像如此虔誠恭敬?”
弈和無奈的看了看沈浪,卻并未直接言明,而是如同報復一般的對他開口問道。
“沈浪我問你,對于后土娘娘你可有什么了解?”
沈浪自然不會對后土有所了解,他聽后求助的看向我們,凌軒見狀,只能無奈的開口,對他這個倒霉徒弟解釋起所謂后土的來源。
后土,又稱後土,全稱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同時位列道教尊神四御以及六御之中,被尊稱為大地之母。
這位神祗來源于自然崇拜中的土地崇拜,古人向來都有對天地的原始崇拜,就崇拜土地而言,當時古人并非是崇拜土地的實體本身,而崇拜的主要原因則是他們感到土地廣大無邊同時孕育萬物,是人賴以生存的根源。
所以,上自皇帝下至百姓都非常崇拜后土,在歷史上,每年都要舉行對土地的大型祭祀儀式,許多時候甚至是由皇帝親自主持,因此后土地位極其尊崇。
凌軒所說絲毫不錯,可是依我看來,這些卻并不足以成為弈和如此虔誠的理由。
弈和聽后點了點頭,他看著眼前的后土像,態度依然虔誠,然后對我們不再保留,而是直接開口,說出了被凌軒所忽略的部分。
“凌軒所說一點不差,不過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在上古神話之中,后土正是最為早期的幽冥之主!”
聽到弈和所說,我忽然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些記載。
后土,掌陰陽育萬物,平能九州掌運幽冥。
有人曾經以山海經的內容與楚辭互相對證,發現在春秋時代,根據楚辭的招魂一篇,后土是主治地下幽都之神,也就是那個時代的幽冥之主。
弈和淡淡一笑,看著我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雖然是鬼谷傳人,但是在幽冥之中,我對于手下之人所傳授的功法,卻都是傳說中來自于幽冥的功法,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么?”
關于弈和所說的內容,其實我的確有過好奇。
弈和雖然是鬼谷傳人,但是他所創的勢力卻名為幽冥,他自己更是號稱幽冥之主。
之前出于對他的尊重,所以我們并未對他有過詢問,現在想來,這幽冥的來歷也許與后土會有幾分關系。
弈和見到我們的反應苦澀的一笑,接著轉身望向春亭,目光如同實質一般,似乎要扎進春亭的內心。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要從他開始說起,或者更加準確一點,要從他殺了我師父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