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亭感慨的話語剛剛說完,前方僵持的三者之間,就再度發生了變化。
本來弈和與沈浪步伐同步,頂著巨石的壓力努力向前行走,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二人無法松手,況且時間一長這二人難免脫力,到時候下場不敢想象。
隨著春亭開口,二人再次對視,同時收回巨石之上的雙手,巨石沒了這二人的支撐,隨慣性繼續向下滾動。
眾人大為吃驚,難道這二人無力抵抗,準備放棄了么?
只有春亭面露微笑,神情中滿是贊賞。
沒等我們想通其中究竟,只聽見二人再次兩聲大喝,電光石火之間同時出手,兩個人,四只手掌,同時拍擊在巨石之上,因為速度過快,四只手掌居然只傳來一聲驚天的巨響。
他們出手勢大力沉,與巨石的撞擊帶起了一陣沙塵,頓時地道之內沙塵四起,遮擋了我們的視線。
沙塵散去,我們連忙睜大雙眼仔細看向前方,不由得瞠目結舌。
只看見弈和與沈浪不顧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而那差點讓我們葬身于此的巨石,居然真的被他們最后一次的出手震擊的倒飛了回去!
來不及慶幸這二人真的做到了這如蚍蜉撼樹般的冒險壯舉,因為身后陵墓的自毀還在繼續,我們并未徹底安全,而這二人剛才的一番行為已經脫力,沒有繼續逃生的力氣,于是春亭扶住沈浪,凌軒背起弈和,開始繼續逃生之路。
昏昏沉沉之間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只知道隨著我們的一路狂奔,本來平行的地道轉為上坡,我們身在地下,而出口一定位于地上某處,如此看來我們就快逃出生天。
“春亭,沒有路了。”
薛楠位于我們逃生之路的第一梯隊,從她的口中我們居然聽到了慌張,打眼觀察,前方一片漆黑,確實是沒有了繼續下去的道路,春亭雖然扶著沈浪,卻依舊身軀敏捷,他兩步沖到最前,發現在路的盡頭是一扇向上的鐵門,他不驚反喜,神色冷靜,轉身取過凌軒身上的霜天,口中不知念了什么,霜天發出陣陣的光芒與劍氣,春亭手持霜天,雖然并未出鞘,卻僅僅憑借霜天本身的劍氣就將這鐵門撕裂。
我們在后方看著春亭暴力的破門之法,發現在他撕裂的地方有光亮傳來,隨著他將整篇鐵門全部撕裂,這通道的出口終于出現在我們眼前。
眾人連忙從鐵門中魚貫而出,呼吸著地下所沒有的新鮮空氣,因為這一路過于勞累,我們不顧形象的躺下地上,互相看了看彼此,不約而同的放生大笑。
面對那必死之局,我們居然真的活了下來。
休息了一會,我們四處打量,這地道的出口在一片竹林之內,看上去同樣是位于紫金山上,只是不知道這是那個人跡罕至的角落。
雖然皇陵中已被機關自毀,即使有人來也無法進入,但我們想了想,還是在旁邊取了一些土填在這出口之處,聊勝于無的用來掩藏這沉睡千年的地下皇陵。
弄完之后,我們根據太陽辨別方向,很快就找到了下山的路,一個個身上破衣爛衫,如同乞丐一般回到住的地方。
回到住的地方,我們終于安下心來,洗漱完畢,沖刷掉這地下皇陵所帶來的壓力,紛紛各自回到房間中休息,我一邊想著這一路的收獲與兇險,一邊安然的進入了久違的夢鄉。
第二日,陽光明媚。
我從睡夢中醒來,躺在床上開始總結這一路的經歷。
先是從龍氣的線索開始,我們找到了明孝陵,然后發現這孝陵只是朱元璋用來掩藏真正長眠之地的疑冢,通過畫中的最后一句話以及那神秘白衣男子留給我的兩句話,從中找到了真正的關鍵之人,常遇春。
通過春亭的描述,我們知道了常遇春的身份,這神勇無比的猛將原來也是關山中人,而史書中記載的常遇春與朱元璋初始的記載,居然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兩人身份發生了互換。
找到正確的地點之后,通過一路破解的機關,我們對朱元璋心中牢牢牽掛的幾件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分別是提醒后世帝王不能忘本,要牢記元末的慘狀不能懈怠,要握緊兵權以及要重視錢糧。
而在銅像的機關處,我第一次從他們口中知道了鬼谷一脈的秘聞,了解到了我手中鬼谷環令的重要性,通過這兩樣鬼谷一脈的秘寶,我們成功的進入到真正的地下皇陵之中。
在皇陵中,我先是看到父親不知何時留下的留言,然后進入到朱元璋真正的長眠之處,從陵墓的壁畫之中,打開了位于前殿的關于獬豸雕像的機關。
這時弈和突然到來,而他居然會稱呼春亭為哥,稱呼之后卻又刀劍相向,想要搶走雕像,這本來劍拔弩張的局面,卻被我血滴山海環所緩解,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居然能夠一擊打碎那藏有雕像的金鼎,在那一瞬間我陷入了一陣幻覺之中,而弈和與春亭在我清醒之后又對我解開了另一段關于我自己的秘聞。
我居然就是鬼谷子,同時也是常遇春,據他們所說,我化身萬千,而我真正的身份居然是關山魁首!
將信將疑的我將被分成兩半的鬼谷令重新合二為一,從弈和的口中再一次聽見了關于父親的消息,只不過這一次更加聳人聽聞,身為關山中人的父親,居然身邊會有一群弱水之人,而且看樣子父親還不是被人脅迫,而是這群人中真正的主事者。
通過鬼谷環令,我找到了離開地宮的通道,沒想到同時觸發了陵墓的自毀機關,眾人拼死逃生之下,關鍵時刻弈和與沈浪以身犯險,才讓我們眾人逃出生天,有驚無險的結束了這一次地下皇陵的探索之路。
理清了其中環節,我的心中不但沒有謎題解開的感覺,反而更加疑惑。
那個告訴我“當百萬眾留青史,敢稱天下奇男子”的神秘白衣男子究竟是誰?他為什么會知道常遇春才是這處陵墓真正的關鍵人物?
我父親在這里邊到底代表著什么,他真正的身份又到底為何?
弈和為什么會稱呼春亭為哥,而稱呼之后為何卻又刀劍相向?
我的身份真的如弈和與春亭所說么?難道我真的是所謂的鬼谷子轉世?
這一路錯綜復雜,而這些光怪陸離的事情,讓我無法平靜,我在心里反問自己,我真的還要繼續探索下去么?
腦中因為這些事情頭痛欲裂,還未等我想通,我的思索就被亓芷所打斷,她不知何時來到我的房間,在門后偷偷的看我,見我已經醒了,活蹦亂跳的進到我的屋中,拉著我的胳膊清脆的開口。
“川哥哥,你醒了啊,快去吃飯,吃完我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