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既指一個人在死亡后,其靈魂在輪回中投胎,其是否真實不得而知,也許只是導人向善的一種合理解說。
所謂的轉世一說,我自然早有耳聞,但一向被我視為無稽之談。
可看著春亭與弈和一臉嚴肅的表情,我又不得不開始慎重的思考,這無稽之談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我用手揉了揉亓芷的小臉蛋,示意她不要驚慌,然后走到春亭身邊,取出鬼谷令,指著上面刻畫的鬼谷子認真的望著他,試圖理清其中細節。
“這怎么和鬼谷子又扯上關系了,我到底是誰?”
而春亭的回答不但沒有讓我弄清其中的關聯,反而更加疑惑。
“我說了,你剛才所看到的畫面,都是你曾經真實經歷過的畫面,你游戲人間又豈止一個身份?”
“照你這么說,我是鬼谷子?也是那白馬將軍?同時我也是常遇春?”
我目瞪口呆,根本無法相信。
“先不說我是不是他們,但是這中間起碼隔了幾千年,我怎么可能有這么多身份?”
弈和在一旁忽然開口,神態謙和,完全不似初見之時的意氣風發。
“您一身修為高深莫測,游戲人間千年又有何難。”
我看了看恭敬的弈和,又看了看淡然的春亭,忽然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細節。
春亭說過自己并不是關山魁首,而是鬼谷傳人,既然弈和是連橫一脈的傳人,那想必春亭就是合縱一脈的傳人,可弈和知道我的身份之后畢恭畢敬,春亭卻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神色間并無異狀,這又是為何?
我腦中滿是猜想,忍不住開口向他詢問。
“為什么你見到我不像他那樣......”
春亭一怔,理解了我的意思之后開懷大笑。
“怎么,你想見到我同他一樣對你單膝跪地么?”
“不不不,春亭你別取笑我,我只是好奇,你們既然同為鬼谷傳人,為何反應截然不同?”
“這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弈和的宿命就是將他手中的半枚鬼谷令交于你手,你的宿命就是找到你曾經埋藏的記憶,而我的宿命就是去幫助你完成你的宿命。”
春亭不再大笑,神態認真的看著我,說出這讓人大費腦筋的內容。
我蹲在原地,努力的想理清這錯綜復雜的關系,可毫無頭緒。
春亭見狀,將我拉了起來,然后從弈和手中拿過另一枚鬼谷令,遞到我的手里,神態淡然的望著我。
“如果你還有疑問,不妨將這兩枚鬼谷令放到一起試試。”
聽見春亭的示意,我試探性的將這兩枚鬼谷令放到一起,只見這兩枚鬼谷令同我手中被他們稱為山海環的指環,居然一同發出了一道刺目的光芒,在這光芒消失之后,山海環居然不見了,而這兩枚鬼谷令嚴絲合縫的合成了一枚,其大小居然沒有任何變化。
我一臉驚慌,這指環不僅關乎鬼谷一脈的傳承,同時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紀念之物,忽然消失,我又怎么可能視如無睹。
“這,這是怎么回事,我的指環怎么不見了?”
春亭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靜下來,同時牽過了我的左手,放在我的眼前。
只見我的左手中指之上,原本帶著指環的地方,現在居然多出了一塊如同紋身一般的印記,乍一看上去與那指環一模一樣,摸上去就如無物一般。
看見如此情況,我冷靜下來,只是不知這突然的變化是好是壞,春亭看出了我的疑惑,緩緩的將這變化的緣故向我告知。
“這山海環也算是上古神物,滴血認主之后與你心意相通,遇到這同為鬼谷傳承的鬼谷令,觸發了當年鬼谷子留下的暗棋,從此以后,你已經不必擔心會有人將之奪走了。”
弈和見狀,神態間更加恭敬,謙卑的低頭,似是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您有所不知,這鬼谷令本為一枚,同山海環一樣,是圣主您的象征之物,卻不知為何,當年被您分成兩半,一為合縱,一為連橫,傳于后世鬼谷之人,您曾留下過傳言,這鬼谷令只有再次回到您的手中才能將其再度合二為一,如此說來您還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么?”
雖然不敢置信,不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方向:我就是鬼谷子!
春亭不似奕和一般拘謹,他看著我認真的說道。
“等你找齊所有被你藏于神州各地的雕像,自然就會恢復你所有的記憶。”
聽他所說,我心下一凜。
“等等,照你這么說,這雕像居然是我所藏起來的?”
春亭哈哈大笑,笑容中滿是欣慰。
“你終于想明白了,沒錯,將這雕像藏匿起來之人就是你,無論是鬼谷子、李存孝,還是常遇春以及你幻覺中見到的白馬將軍,這些人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你自己!”
“當年的你神通廣大,壽與天齊不死不滅,可你將記憶分散之后,你的神力也同記憶一般被分為幾部分,你也同常人一樣會生老病死,而你僅剩的一魂一魄僅僅記得你來自關山,每一世你都會回到關山,試圖找到自己消失的記憶。”
“同時在你記憶的引導下,你會盡全力去尋找被你前世所埋藏的記憶,而找到之后,或許是由于事關重大,或許是由于時機未到,你又會將其重新埋藏。”
如此說來,雖然依舊讓人難以置信,不過在邏輯上卻已經合乎情理。
春亭未等我仔細深思,繼續開口,看來他終于不再有所隱瞞。
“其實剛才我有一部分騙了你。”
“魁首并沒有派出自己的心腹之人去發展鬼谷一脈,而是魁首親自前去!”
之前春亭曾說過,關山縱使再神秘,難免也會與普通人有所接觸,自然會有些許消息傳出,于是魁首命手下心腹,帶領一批人出去自立門戶,以此作為關山在世俗的根基,而這名心腹之人,正是鬼谷子。
而按照他現在所說,這所謂的心腹之人其實并不是別人,而是魁首自己親自前去?
我捋了捋其中的順序,忽然發現一個天大的問題。
“等等,這么說來,我不只是鬼谷子,而且......”
春亭的神色第一次出現了恭敬,他與弈和站在一起,異口同聲的開口說道。
“你就是關山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