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
如果依照凌軒所說,王保保其實是弱水中人,那這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按照我的猜想,在元朝末年,弱水中人派出王保保擾亂天下,關山只好讓常遇春效仿李存孝,出山穩定神州,由于事關機密,所以常遇春特意叮囑,讓朱元璋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常遇春有如此大的本事,還甘愿在徐達之下領副將之位。
在從開平征戰回軍之后,或許是因為神州已經穩定,又或許常遇春有其他事情要去處理,就離開了朱元璋,臨走之時編造了一番自己病死的假象,用來掩蓋真相。
既然常遇春沒有死于回軍途中,那他的墓穴就一定另有玄機。
可是春亭說這里只是一處疑冢,那真正的陵墓之地到底會在哪里?
春亭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一個人在最前面,似乎對這里的路線他異常熟悉,一邊走一邊開口問我。
“你可知為何常遇春被追封為開平王?”
我未等考慮,脫口而出。
“難道不是因為他從開平回來之后病死途中…”
說到一半,我面色一怔,停下了想說下去的內容。
常遇春既然是假死隱世,那自然和開平這個地方并無任何關系。
春亭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神色中帶著恭敬的對我解釋。
“他封王與開平這個地方沒有任何關系,究其原因,是因為他真正的做到了開疆擴土,平定神州,所以才被封王開平王。”
“與其說是朱元璋封常遇春為王,實際上是朱元璋敬常遇春為王,因為朱元璋心里知道,若不是常遇春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這個九五之尊的位置,輪不得他自己去坐。”
前四個字是常遇春為朱元璋平定天下的真實寫照,后四個字則是他出山輔佐朱元璋的真正目的。
亓芷臉上藏不住心思,她皺著眉頭,望著春亭,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解。
“春亭哥哥,你既然說常遇春的墓穴是后人重新建造的,這里只是他的一處疑冢,那他真正的陵墓到底在哪里啊?”
或許是累了,春亭居然坐到了地上,漫不經心的回答亓芷的疑惑。
“首先要更正一點,常遇春并沒有死,那自然不會有陵墓一說,其實這所謂的陵墓,與李存孝讓李克用建造的地宮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存放雕像所特意命人建造。”
沈浪終于理清了事情的經過,聽到這常遇春居然和李存孝做的是相同的事情,要論起來,他既然習得了李存孝的霸決,這李存孝也算是他的師祖,他忍不住興奮開口問道。
“那亭哥,你知不知道這地方到底在哪里?”
春亭目光望向遠方,避而不答,而是反問我們。
“你們就沒有仔細的研究過這畫上的高山么?”
古畫與地理圖都在薛楠手中,她聞聽春亭此言,看著古畫,不敢確信的說道。
“我們已經破解了高山的秘密啊,這高山就是代表著紫金山北麓,可這北麓的常遇春墓你不剛剛還說只是疑冢么?”
“也對,也不對。”
春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這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越來越讓我們摸不到頭腦。
“你們只說對了一半,高山確實代表著紫金山北麓的地勢,但是并不是指剛才的那座常遇春墓,而是另有所指,雕像真正安放的地點,其實也在這紫金山北麓。”
他用手指了指薛楠手中的古畫,意味深長。
“你們仔細看看這畫中高山上的線條,看看它像什么。”
我們再次向古畫看去,詩詞已經被我們破解出其中玄機,前三句是暗指金陵最后一句是暗指常遇春,這高山與地理圖對應,也已經分辨出來是紫金山北麓的地勢寫照 古畫中唯一剩下的難題,就只有高山上莫名的線條,還沒有得到我們的破解。
這線條彎彎曲曲,毫無規律,看起來就好像在高山之上隨手涂鴉而為,雖然之前已經看過多次,但是我們卻對此沒有任何看法。
“這好像…”
凌軒認真的看著古畫,眉目間似有收獲,剛要開口,卻被春亭的眼神制止了。
看來春亭一定要我們自己破解其中的奧秘,不光自己不肯告知,就連凌軒想說出口同樣被他阻止。
“川哥,我好像看出來了…”
沈浪猶猶豫豫,似乎是怕說錯了惹得尷尬。
“你看出什么了,沒事,你放心的說,沒人笑話你。”
我不由笑了出來,平時看他大大咧咧,一到正事居然也有這猶豫不決的時候,先不管他是不是看出了真正的奧秘,就算死馬當作活馬醫,多一個人的思路總歸是一件好事。
“這些線條彎彎繞繞的,好像迷宮一樣,會不會是地圖啊,就好像那種藏寶圖?”
沈浪想了想,試探的看著春亭問了出來。
春亭不予理睬,如同沒聽到一般,我看著古畫,順著沈浪的猜想,發現這個想法大有可能。
高山上的線條從山腳開始,一路彎彎繞繞,來回曲折,最終停筆之處被人用朱砂點了一個不大的朱砂點,之前由于一直不知道這高山的含義,所以并未細想。
現在我們既然已經知道,這高山的地勢代表著紫金山北麓,那用這古畫與我們腳下的紫金山相對比,找出這線條所代表的的路徑,想必不是難事。
“這…”
想到就去做,我在腦中腦補出從古畫的起筆位置開始前行,就依照這高山上線條的走勢作為我的行進路線,忽然震驚的發現,這落筆之處朱砂的位置,換做紫金山上,居然就在我們正前方!
“你原來早就知道…”
我看著把我們引到這里就坐在地上不在前進的春亭,他在一旁不發一語,我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對他問些什么。
事已至此無需懷疑,這線條就是古畫上最后的秘密,線條的曲折蜿蜒,其實就是通往常遇春留下位置的線路圖。
而春亭,他其實是知道這處位置的,不管是常遇春的真實身份,還是關于雕像的真正安置地點,他一直都了然于胸。
仔細想起來,不管是古畫交于我手,他“湊巧”的拿出了那副與古畫可以互相對照的地理圖,還是在秦淮游船上他仿佛“無意”之間想起,這雕像的安放需要龍脈之地鎮壓,再到剛才讓我們研究畫上的線條,如果沒有他的暗中指點,我們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找到這里的。
只是不知為何,他卻不肯開口,只是在一旁偷偷的暗示我們,等著我們一步一步的破解其中玄機,走到這里。
“你是天命之子,是傳說中的宿命之人,而我雖不是你,可也有我自己的宿命,與你不同但同樣重要。”
春亭認真的看向我,似乎他的眼中其余人等都并不重要,我居然發現他望著我的眼神里帶有一抹苦笑。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不是我不想直接告訴你,只是時機未到,等到了那一天,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