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吉利蛋和柚子她們給后來受傷的八個新丁們療傷,最早被灰石撂倒出局的那人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很走運?
灰石一開始打自己力度恰好好處,也就是暈了過去,根本就沒傷,也就是腫了個包。
現在這八個兄弟一個個鼻青臉腫,傷藥剛涂上去就齜牙咧嘴,柚子喊了幾次忍住,這幾個大男人都沒能忍下來。
八個人根本知道這還是灰石克制的結果,如果用對付打擊鬼的力量,他們現在已經吐血了,不在床上躺半個來月估計是沒法痊愈。
終于知道灰石以前執行任務那些罪犯總是沒法全須全影的押送回去了,除開灰石會折騰那些窮兇極惡的犯人這個原因之外,其他的人大多都是在抓捕過程中抵抗不住灰石的進攻受傷的。
完全進入狀態的灰石就是一個暴戾的人型怪物,他比絕大多數普通人飼養的精靈更加具有殺傷力,而且精通搏擊之術,每一招都是可能致殘的狠招。
重新得到灰石集合命令之后,除開還在敷藥的之外,其余的國際刑警新丁立刻在樹林外列隊,這次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灰石沒有立刻現身,而是來到國際刑警們看不到的地方摸索起了自己的口袋。
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為了比試,煙都交給了麻衣保管。
一個方形的小盒子飛向灰石,灰石笑著接過,美滋滋地拿出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路德一群人看完戲之后立刻回到了現場,看著灰石一口一口地抽著煙,不由得鼓起了掌。
“行了行了,太久沒運動了,身子僵硬得很,如果是以前,還可以結束得更快。”灰石笑著喊停,他竟然有些害羞了。
“真難想象老爺子你這么厲害,居然還留下了這么多傷疤,以前那些任務到底有多兇險啊。”
火雁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她以前也是熔巖隊的一員,一想到如果自己還在熔巖隊里混,很有可能遇上老爺子,她就渾身冒冷汗。
以前聽老爺子說,同一批次,那個叫做黑洞小隊里面還有和他差不多厲害的同事,想象力不足的火雁只當那群人和老爺子一樣,是個比較能打的老人。
現在看來…國際刑警老一輩人真的太厲害了,也難怪絕大多數的邪惡組織聽到國際刑警的名字就開始擔驚受怕。
“傷疤?有些是保護自己人有些是保護精靈還有些是被偷襲吧,幾十年了記憶都模糊了。”老爺子試圖回憶不久之后苦笑著搖頭。
做的事太多,以至于回憶都是一件麻煩事了。
“好了我要去訓人了。”
灰石叼著煙起身,捏著香煙盒的手卻被麻衣一把抓住。
“老爺子我說過一天就能一根,乖乖還過來吧。”麻衣笑意盈盈地說道。
以灰石的力道,麻衣想要掰開他的手指拿走香煙是不可能的,然而麻衣做到了。
很早以前路德和麻衣就制止了灰石瘋狂抽煙的習慣限量一天一根。
灰石鶴芋,甚至還有正在變老的菊野可都是棲島的寶貝,不注意身體健康可不行。
“你啊,和路德真是般配,都是愛亂操心。”雖說是埋怨但是灰石還是撒了手,任由麻衣把香煙盒子拿走。
灰石很少拒絕來自麻衣和路德的關心很久以前就沒體驗過家的滋味的他,第一次在棲島上感受到了這陌生的感覺。
看到灰石出現還在治療的人也顧不上涂抹藥劑了,咬著牙起身歸了隊。
“我知道你們對我有很多意見。”灰石一改之前的嚴厲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們說得對國際刑警也是訓練師如果精靈能解決問題,那么就交給精靈來。”
“可是你們捫心自問,你們足夠強嗎?”
隊內的哈羅爾可能是唯一還有信心說自己夠強的人,雖然浪費了天賦,但是他的底子還在。
至于其他人,灰石只能對他們搖頭。
“如果你們實力真的不錯,我不要求你們比肩這個島的島主路德,甚至不要求你們有和館主差不多的實力,只要有鈴蘭大會預選賽乃至正賽級別選手的實力就好。”
“誰現在敢說一聲,他有這個實力,我請路德出手,指點你訓練。”
“有嗎,覺得自己能行的,站出來!”
沒有人出列。
“正是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他們的實力,自身的強大尤為重要。”
灰石緩緩脫去外衣,隆起的肌肉上密布著許多難看的小蚯蚓,那是傷口結痂留下的丑陋疤痕。
一條條,一道道,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又一段往事,又像是彰顯著榮譽的勛章。
新丁們的敬畏之心在目睹了這些傷疤后變成了純粹的尊敬。
他們曾在世人無從得知的角落里一次次保護了人和精靈,默默無名,留下的只有一份份被封存的檔案。
后輩們瞻仰時往往一目十行,那些功績潦草到數句話就概括完畢,仿佛他們做的事情稀松平常,好似出門買了個菜一般平淡。
可其中到底有多少往事被深埋在背后?
“雖然這些年世道變了,紛爭少了,窮兇極惡的家伙也少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見過你們不曾見過的瘋狂,面對過令人作嘔的黑暗,目睹過罄竹難書的惡行…”
“因為我見過,所以我從不懈怠。”
“也是因為如此,我能站在你們面前教導你們,而不是在墳墓里沉睡。”
灰石的眼神不再鋒利,柔和了起來。
“我教你們的每個技巧都是為了讓你們能在每一次任務之后,安全回家。”
灰石似乎想起了昔日的同伴們,懷戀的笑了。
“這是我的技巧,我的經驗,我的衣缽,而現在,我想要傳給你們。不知道你們,愿意接過去嗎?”
沒有強制的應答,也沒有嚴厲的語氣,有的只是一個滄桑的老人輕輕的訴說著自己半生的感悟,耐心地等待著一個答案。
不知何時,灰石背后的山坡上站滿了棲島的人。
希羅娜,阿戴克,大吾他們都靜靜地注視著。
他們曾在各種危機得場合站出來,一次又一次地守住了和平。
他們的眼神仿佛在問,你們呢?
“愿意。”
一開始稀稀拉拉的聲音逐漸匯在了一起,堅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響。
“這是一條艱難的路,熱血易冷,正義感易損,即便如此,也要繼續嗎?”灰石又問。
“我們愿意!”
被灰石打傷的新丁們也激動地大吼。
灰石笑了,路德很久沒見到老爺子笑得那么忘我,這么開心了。
“休息兩天,兩天之后,開始真正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