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怎么在這兒?韓大哥呢?”弄玉疑惑問道。
李開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低頭哽咽道:“我進來時大人便不在了,我本來也欲出去,可是門好像打不開了。”
說著,李開撥弄了一下門,確實打不開。弄玉面色更加疑惑,也走上前撥弄了一下,也是一樣的結果。
弄玉有些緊張:“如今可怎么辦好?”
李開想了想回道:“姑娘放心,一般情況下都會有人上來招待這樣的貴客,應當馬上便有人上來了。”
雖然口頭上這么說,但他心中隱隱感覺這不是一般情況!對方顯然是有心安排這一切!
可對方為什么要安排這一切啊!
要說自己身份暴露,對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而且還是弄玉的呢?
可若是無人安排,這一切未免又有些太過巧合了吧!只怕連上天都沒辦法安排這樣的巧合吧!
不過這對他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和她的女兒在一起,雖然時間可能只有短短的幾刻鐘罷了。
弄玉仔細檢查了一下門,然后看著李開道:“如今之計也只有等人上來了。”
又想了一下,弄玉皺眉喃喃:“也不知道韓大哥哪里去了,竟然在這個時候離開!”
對于一個表演者來說,觀眾的中途離場是對她們的極大不尊重。
李開倒是有所看法,小小的替韓子浩辯解了一句:“或許那位大人有自己的事也說不定呢。”
弄玉點點頭:“也是,想必韓大哥不久便會回來。”
正當此時,臺子底下鑼鑼鼓鼓的都敲打了起來,可沒有其他觀眾的吵鬧聲襯托,這頗具喜慶的銅鑼聲聽起來竟有些悲傷。
“戲開始了。”弄玉看向雅間下的舞動的伶人們。
李開也看向那些伶人們,忽然想起了什么,驚訝道:“這劇目那些伶人早就拿到了,已經排練了無數次,早已爛熟于心,只是一直沒拿出來演出過。”
可能是他曾經受過的傷太過嚴重吧,驚訝的聲音和他平常的聲音并沒有什么不同。
弄玉聽后也頗好奇:“那到底是什么劇目,演的是什么,為何今日又拿出來呢?”
李開聞言笑了笑,仿佛看穿了一切,然后搖了搖頭道:“劇目沒有名字,講的是一個父尋女,但父親尋到女兒之后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相認,甚至沒能相見的故事。”
弄玉也笑了笑:“這么悲傷的故事可不像一般人會寫出來的話本呢。只愿故事只是故事吧。”
李開一愣,但隨即又笑笑,不再說話,與弄玉一起欣賞起這出劇目來。
至于那人有什么目的,事后肯定會自己來尋他的,現在他只要靜靜的陪著自己的女兒就夠了。
寫劇人有心,這個故事被他寫的很長,但再長也有結束的時候,從銅鑼響起的那一刻便是倒計時的開始了。
一刻鐘,兩刻鐘…
隨著一聲銅鑼再次敲響,場中落幕,李開與弄玉也同時被驚醒。
也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聲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后便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開門的是之前向劉季稟報的那個胖子,當他見到李開的第一眼便是不悅:“你怎么在這里!”
反應過來,又趕緊看向弄玉:“姑娘沒事吧,這下等人可有對姑娘做什么無禮的事情?姑娘盡管說,只要他有一點無禮,在下絕不包庇!”
弄玉一笑:“老伯將我照顧的很周到,斷沒有先生所言的無禮之舉。”
胖子一聽,頓時松了口氣,然后恭恭敬敬的對著弄玉拱了拱手:“大人突然有事,已經先行回去了,去之前已經給姑娘備好了轎子,說是讓姑娘先回去,改日再去拜訪。”
弄玉點了點頭:“麻煩先生了。”
說完,弄玉走進屏風后將琴收了起來,然后邁開步子走了出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望著弄玉逐漸的背影,李開微微一笑,挺了挺腰的同時理了理衣袍,然后向那個胖子問道:“那位大人呢?”
按照他的想法,現在該是幕后主使來找他的時候了!
那胖子聽見李開質問的命令,頓時怒目:“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也是你能提及的?趕緊將碗筷收起來!明天不用開門干活嗎!”
李開愣在原地,這是怎么回事,難得那人不想見他?
看見發愣的李開,那胖子更加惱怒,連連罵道:“還不干活!是想挨打嗎?”
李開想了想,應道:“是!”
另一間雅間內,韓子浩連打了幾個哈欠,還揉了揉朦朧睡眼,從雪女的膝枕上將直了起來,直了直腰,韓子浩道:“終于結束了,我們走吧。”
雪女一撅嘴,小聲嘟囔道:“什么好好陪我,先是自己跑的沒了蹤影,到了地方后更是呼呼大睡。”
被揭穿的韓子浩滿臉尷尬:“這不是這戲太無聊了嗎?”
對于韓子浩來說,這種古老的歌舞劇對他來說還真的沒有一點意思,看完一場和要他命沒什么兩樣。
雪女冷哼一聲,顯然不能接受韓子浩的這種觀點:“難看不還是哥哥自己寫的?還寫的那么長。說什么要讓我看看哥哥的才華,結果連哥哥自己都看不下去。”
雪女的嘲諷實在厲害,但韓子浩也不是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果然,韓子浩眼珠一轉,飛速將雪女摟了起來:“它們難看不要緊,反正我有一件百看不厭的寶貝。他們看不下去我就再回來看我的好寶貝。”
雪女還是太年輕,哪里受得住自己心上人的蜜語連篇,霎時間酥在了韓子浩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