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浩三人基本沒什么東西要帶,就算有,韓子浩現在也有錢,直接買就行了,所以韓子浩只買了一輛馬車便裝下了一切。
“哥哥,等下左拐,驚鯢姐姐有事要辦。”雪女拉了拉正在趕車的韓子浩。
驚鯢不愛和人說話,但她卻迷一般的相信雪女,所以也由雪女傳遞她的想法。
“什么事?”韓子浩頭也不回,直接開口詢問和雪女坐在一起的驚鯢,他沒驚鯢那么麻煩,直接開口問就行。
“見個人。”驚鯢開口。
韓子浩抖動韁繩,將車馬驅向左邊同時回頭看向驚鯢:“什么人?”
“與你無關。”驚鯢輕輕撫了撫自己孩子的臉蛋,身子一扭,避開了韓子浩的目光,表示不想和韓子浩說話。
韓子浩不屑的回頭:“哼,搞的好像我稀罕知道是誰似的。”
雪女一邊看了看韓子浩,一邊又看了看驚鯢,偷偷掩嘴偷笑。
不過一刻鐘,驚鯢輕輕發聲:“到了。就是此處。”
韓子浩點點頭,扯住韁繩,然后四下看了看,樹木叢生,一間小木屋正安安靜靜的立在不遠處,仿佛正在等待韓子浩他們到來一樣。
韓子浩心中明悟。
驚鯢抱著田言不聲不響的下車走向那間小屋。
雪女看了看驚鯢的背影,然后抬頭看向韓子浩:“我們不和驚鯢姐姐一起過去嗎?”
韓子浩聳聳肩,輕松的笑了笑,然后慵懶的靠在車門上:“不用,以她的性子,不會拖太久的。”
雪女仔細看了看遠處的那間小屋:“那間小屋里有姐姐的朋友?可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啊。”
韓子浩笑了笑,敷衍道:“行了,行了,她說有就是有唄,我們管她做甚。”
雪女嘟嘟嘴,把頭埋進車里不說話了。
驚鯢沒讓韓子浩等太久,正如他所言,驚鯢對感情有關的事并不擅長。
聽見有人靠近,準備不理韓子浩的雪女再次探出頭來看向驚鯢:“驚鯢姐姐,你回來了,咦?你的劍呢?”
驚鯢重新坐回馬車:“用不著了。”
韓子浩聽后笑了笑,倒是沒有過多的言語。
“我們現在去哪?”驚鯢發問。
韓子浩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后看了看雪女道:“最終目的地倒是已經確定,不過路線還沒想好,先隨便逛逛吧。”
時間還很充足,在此之前,好好趁著七國還沒亂,好好看看這個時代風景也是極好的。
驚鯢面露擔憂:“那他們?”
她指的是羅網。
韓子浩也在車轅上坐好,輕抖韁繩:“只管放心,從他們第一次出手沒弄死我的時候,他們就再不會有機會找我的麻煩了!”
馬車調轉車頭,然后緩緩前行,好幾年呢,不著急。
燕國,鏡湖邊的一個干凈的小院內。
一個妙齡少女正小心的搗著藥,而另一個婦女則正對著陽光翻看著一株藥草。
正在此時,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立于門前輕輕叩擊著木門。
兩女立刻抬頭看著少年。
少年先是好好打量了一番院中的兩女,然后才仿佛察覺到了什么,恭恭敬敬的一拱手:“在下途徑此地,想要借宿幾日,不知可否。”
兩女對視一眼,那年長一些的婦女站起身,詢問道:“你為何而來?又有幾人隨行?”
少年笑笑:“此行只為賞賞這鏡湖美景,隨行的只有一個小姑娘和一對母子,再無其他人,先生盡管放心。”
念端看了看一旁的端木蓉,又仔細打量了韓子浩一番,點了點頭:“那便請進吧。”
“多謝!”韓子浩抱拳。
幾日后,韓子浩驅車離開鏡湖,對于念端師徒來說,不過是迎來了一批有趣的客人,現在客人走了,日子照舊。
三個月后,趙國邯鄲城內,一家歌舞坊內。
這間歌舞坊的名字叫醉春閣,本來只是邯鄲城內幾個最大的歌舞坊之一,但不知道走了什么好運,找到了極好的琴師,立刻便從眾多的歌舞坊中脫穎而出了。
但今日,醉春閣才剛剛開門,便有一群大漢抬著一個箱子闖進醉春閣的大門。
“把你們這里主事的叫出來,我有事找他。”為首的大漢一揮手,很不客氣的說道。
他是對著屋子里的所有人說的,聲音自然很大。
醉夢閣里的那群鶯鶯燕燕立刻躁動起來,表情很是不屑,但礙于大漢那雄壯的身軀,也只能低聲討論著。
“什么人啊!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來我這里鬧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自然聽見了大漢的聲音,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男子出來時也帶了好幾個身子雄壯的大漢,氣勢一點也不比大漢這邊小。
雙方一見面,立刻便對峙起來。
男子看了看大漢:“什么事!今天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定要你好看,告訴你,我上面的人可是…”
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大漢實在受不了他的聒噪,直接打開了他帶來的箱子,里面裝滿了金子!
是金子!
大漢看了看男子那臃腫的肚子,不屑的說道:“我家主人看上了你的醉春閣,要買下來,帶上箱子你就可以走了,閣內的東西一樣都不準帶走!”
男子看了看男子,又仔細看了看那一箱子的金子,戰戰兢兢的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大漢衣著平凡,實在不想大戶人家的家仆,但出手卻又實在是太過闊綽,男子一時間自然不信。
大漢看了看圍在自己附近的姑娘們,然后又看了看男子:“把她們的賣身契拿來,你就可以滾了,我不喜歡和人講廢話!”
男子想了想,趕忙道:“好!好!好!你這就等著。”
說罷,男子轉身立刻跑回了后院。
那群旁邊鶯鶯燕燕此時也毫無顧忌起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畢竟這一切發生的都太過突然,容不得人有半點反應。
正當此時,一個白衣少年衣擺飄動,背著一張琴緩緩走進醉春閣看了看周圍的場景,然后看向那群鶯鶯燕燕中為首的那個:“隨風姑娘,醉春閣要易主了?”
那群大漢自然也是看見了少年,但并沒有去干預什么。
那個名叫隨風的姑娘也看了看那少年,然后扭了扭身子走到了少年的旁邊道:“高漸離先生,這幫人來的突然,但出手闊綽,只怕今日醉春閣是肯定會易主了。”
高漸離想了想道:“那我的差事?”
搞藝術也是要吃飯的,高漸離便是在這個醉春閣內做琴師,因為他本事不錯,所以報酬也是頗豐。
隨風掩嘴輕笑:“不管醉春閣的主人是誰,做的都是一樣的活計,少不了先生的。”
高漸離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但一旁大漢卻搖了搖頭,高聲回道:“不!主人說醉春閣以后不做歌舞坊了。”
高漸離皺眉,一旁的鶯鶯燕燕也是一臉緊張的看向大漢,期待著下文。
可大漢卻搖搖頭:“不過我也不知道我家主人要這醉春閣閣來干什么。”
眾女聞言立即嘰嘰喳喳的嚷嚷起來。
正當大漢頓了頓,準備再次在這群少女中秀一秀存在感的時候,剛剛那男子抱著一個小箱子跑了出來。
剛準備說話,大漢便先行一步走上前一把奪過了那男子手中的小箱子。
大漢打開粗粗一看,便隨意的合上:“行了,量你也不敢作鬼,滾吧。”
男子見大漢奪過箱子,本就怒意滿滿,此時強行壓下怒氣道:“金子呢!”
大漢招了招手,身后的幾個人立即散開,自己更是直接退到一邊。
男子看了看身后的幾個自己人,大膽的走上前,輕輕打開箱子看了一眼,然后伸手在那箱金子中抓了一把出來仔細查看起來。
然后默默的放了回去,站起身冷著臉吩咐自己的幾個手下將箱子抬到自己的家里去。
嘆了口氣,高漸離直起身子靜靜的走向了大門,如果醉春閣不做歌舞坊,那他留在這里也沒用了。
不過剛等他走出門,便又有一個小廝拿著一壺酒走上前:“這位先生,我家主人說他上次與先生共飲一壺酒惹的先生不快,現在他發跡了,送壺好酒來讓先生喝個痛快。”
高漸離看了看小廝手中的酒壺,然后抬頭想要尋找什么,果然,醉春閣對面的一家酒樓的二樓上一個黑袍少年正靠窗閑坐著,手中朝他高舉著一壺酒,笑容慵懶,得意。
高漸離和韓子浩對視一眼,一揮手,奪過了小廝手中的酒壺,也是高舉著。
兩人遙遙相望,無語。
高漸離先行將酒倒入口中,不過三息,酒便全進了他的口中。
高漸離晃了晃酒壺,然后將酒壺隨手一丟,直接從小廝身邊走過,順著街道的一邊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子浩只送酒,卻沒找他見面,高漸離自然也不會多話,他是個高冷的男子。
看著高漸離漸漸消失的身影,韓子浩回頭看向房間中的雪女,沒想到在這里居然會偶遇高漸離,還真是巧啊。
雪女:“哥哥剛才是給什么人送酒?為什么不讓我看!”
韓子浩笑了笑:“一個冷死人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雪女見韓子浩不肯回答,小嘴不禁嘟了起來,但隨即又散開:“我們接下來去哪?”
韓子浩笑了笑:“秦國雖然也有我認識的人,不過想必我也見不到他,就不見了吧,我們由韓入楚,先把六國游個遍,畢竟機會不多了啊。”
雪女笑著點點頭:“嗯!我聽哥哥的。”
韓子浩忽的一下竄到雪女旁邊:“會跳舞嗎?跳個給我看好不好,我想看。”
雪女一愣,完全沒想到韓子浩會提這種要求,只能是一臉驚訝的搖搖頭道:“可我完全不會啊!”
韓子浩卻是神秘的搖搖頭:“不會沒關系啊,我替你找了個師傅,學了跳給我看怎么樣?”
雪女害羞的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