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襲襲,路上的行人都是緊緊包裹著自己的衣服然后匆匆走過,然而就在這條路上的一間久無人居的舊屋中,卻有著淡淡的炊煙裊裊升起。
“這就是最后一道菜了,小子現在什么情況朱堂主也是知道的,還望朱堂主不要嫌棄。”
韓子浩將一盤菜肴放在朱家面前,接著拿起一塊抹布擦了擦手上因為炒菜沾上的油漬。
朱家那張滿臉哀愁的面具低頭看了看面前擺滿案臺的菜肴,又抬頭看了看韓子浩。
菜肴在一小縷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點點光澤,賣相很好,香氣四溢。
可這顯然不能打動朱家:“韓老弟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我農家的地盤上停留。”
說著,朱家夾起了一塊青菜輕輕放在了面具的口邊,看不起他做了什么動作,那青菜便嗖的一下沒了:“還將我邀到此處來。嗯…味道不錯。”
韓子浩把那塊抹布丟到一邊,在朱家面前盤坐下:“可朱堂主還是來了不是嗎,可見朱堂主本事也不小。”
“唉!我這點本事早就讓人看破了,現在日子可沒老弟你想的那么好過!”朱家還是那張藍色面具。
韓子浩:“這次的事還真是麻煩朱堂主了。”
朱家擺擺手:“應當是我給韓老弟添麻煩了才是,如今狀況,我神農堂只怕也是容不下你了。”
韓子浩往一只酒樽里添了杯酒推倒朱家面前:“不瞞朱堂主,此次陳勝堂主的事,羅網也是插了手的,不然我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
朱堂主來嘗嘗這酒如何。”
韓子浩面容平靜,仿佛在敘述其他人的事一般。
朱家只是看了看那酒樽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遠非他所見的其他酒能比。
拿起酒樽晃了晃,酒香更是強烈,但始終沒有喝:“那羅網是已經找過老弟了?”
韓子浩搖搖頭,也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口飲下,異常自信的道:“他們還沒那么容易找到我。”
朱家看見韓子浩喝的那么痛快,也是一口飲盡,大贊一聲:“好酒!”
放下酒樽,朱家緩緩道:“老弟這次應該不是真的來找我喝酒的吧!
有什么事就直說吧,但凡能幫到的,老哥一定不留余力。只是我現在在農家的話語權已經極其有限了。”
上次韓子浩替他救出陳勝,這也算是他的回報。
韓子浩看了看滿桌的菜肴,笑了笑,給雙方都添滿了酒樽:“上次給朱堂主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我韓子浩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這次自然是來回報朱堂主的。”
朱家翻出那張黃色面具,圓圓的黃色小嘴即像是表達喜悅又像是在表達驚訝:“哦?”
韓子浩晃了晃手中的酒樽道:“現在田猛田虎兩兄弟已經掌握了農家的絕大部分地盤,已經難以回轉了。”
朱家點點頭表示同意。
韓子浩則細心觀察著朱家的一舉一動,頓了頓繼續道:“既然農家內部已經無法回轉了,朱堂主有沒有興趣在農家外面找找法子呢?”
“哈哈,老弟你說的倒是輕巧,外面的法子哪有那么好找,稍微像點樣子的都看不上我們這群泥腿子。”朱家哈哈一笑,差點將正在喝的烈酒都給噴了出來,對韓子浩所言不屑一顧。
原著中朱家靠著昌平君的幫助混成了農家第一堂口,但現在昌平君自己都還沒發跡,自然談不上幫朱家。
韓子浩一臉嚴肅,沒將朱家的嘲笑放在心里,語氣不容置疑:“我們不找人,我們自己想辦法!”
“哈哈哈!”
韓子浩這句話像是戳到了朱家的笑穴,朱家笑個不停,小手上夾起的菜肴都掉了下來。
“老弟啊,你也算是老江湖了,在農家外建起一波比半個農家還大的勢力,你覺得可行度有幾分?”
可信度是零。
農家多少年的歷史了,你就想拉起一波能和田猛田虎對抗的勢力。
況且你想拉起一波勢力,無疑要觸踫其他勢力的蛋糕,那些成名已久的勢力可不會放著你發展。
韓子浩不說話,只是問道:“朱堂主以為剛剛喝的這杯酒值多少金?”
朱家愣了愣,不知道韓子浩突然轉移話題是什么意思,但也沒多想,摸了摸下巴道:“我喝過的酒也算不少,但能和它比的卻是不多,一壇十金吧。”
韓子浩點了點頭,這和他了解的信息比起來更加起來中肯,遂道:“那朱堂主所說的那些名酒一年能喝上幾次?”
朱家又是一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想了一下道:“真正的好酒都在各國王宮,而且造價不菲,可沒老弟你想的那么好弄,一年能弄上四五壇和兄弟們一起樂呵樂呵便算是好運了。”
韓子浩見朱家這番回答,嘴角一笑,神神秘秘的道:“如果我這酒一壇一金,一年萬壇,朱堂主以為利益幾何?”
朱家聞言嚇了一跳,手指扳算了幾下,突然抬頭看向韓子浩:“老弟你這酒造價幾何?”
“不多,農家弟子能喝到的的酒造價幾何我這酒造價就幾何。”韓子浩輕輕一笑,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樣。
朱家卻是淡定不起來,拿起酒樽仔細打量起酒樽里的酒來,酒香醇厚,酒水清澈見底,不見一絲雜質。
韓子浩見朱家看的仔細,也不打擾他,而是站起身走到角落旁又提起了兩壇酒壇放到朱家面前:“我想這些東西能幫朱堂主在農家外也弄到點足以蓋過烈山堂和蚩尤堂的東西。”
朱家看了看韓子浩,又看了看那兩個壇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小手一擺,便掀開了酒壇上的塞口。
酒香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酒,但都香醇無比。
韓子浩這時才道:“神農堂這次一下少了這么多地盤,朱家堂主為了養活神農堂眾多弟子,做了點小生意,我想應該沒人會說些什么閑話吧。”
朱家眼珠一轉,又將那兩壇酒封了起來,“這便是老弟說的回報?那我朱家還真是受之有愧啊。”
朱家終于恢復了以為那張笑盈盈的面具。
韓子浩將剛剛添上的酒一口喝了下去道:“大哥開玩笑了,如今我的日子可不比大哥好過,所以這制酒之法恐怕是不能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