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安排好,躲在一塊石頭后面,側耳靜聽,晉國都尉率領兩千騎兵,追到半路上,突然下令:
“全軍回營!”
所有晉國騎兵掉轉馬頭,原路返回,而那位都尉卻一個人追了下來。
“尊駕何人,可否出來一見?”
趙風沒想到追趕他們的都尉,來到山口停了下來,并且對方已經察覺他的存在。
趙風邁步穿過毒霧,站在距離對方五六丈的地方,一抱拳:
“閣下單人獨騎追來,想必本領高強,不把我們放在眼里!這一次,你是要殺光我等嗎?”
“尊駕誤會了,英鄭此來,目的是想弄清楚昨夜發生的事情。”
英鄭下馬,走到距離趙風一丈開外的地方站住,趙風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訴說一片。
“原來如此!英鄭此來,必定要給部將一個交代,請!”
趙風心說:“你丫的,說到底還是要動武。”
不過英鄭沒有搶先出手,而是等著趙風出手。
趙風沒有拔劍,揮拳直擊英鄭面門,英鄭后撤一步,拔劍在手,一劍刺向趙風面門,趙風左手屈起食指一彈,正中英鄭手中寶劍的劍脊,叮的一聲,英鄭感覺到一股巨力由劍身傳來,手心發熱,再也握不住寶劍,手中寶劍脫手飛出。
英鄭寶劍脫手,不慌不忙,變招奇快,一掌拍向趙風胸膛,趙風右掌還了一掌,雙方手掌對碰,英鄭被趙風一掌擊退出去,退了二三丈才停下來。
趙風還要跟著武老爹去豐郡,目前身處晉國,殺了晉國武將,休想能夠活著離開。
想到這些,趙風左手食指彈出一顆藥丸,英鄭伸手接住,有些不解,忽然感覺到胸口氣悶,頭暈,嗓子眼發苦,立即明白自己中毒了。
英鄭不疑有他,張口將藥丸吞下,很快身上的異狀消失。
“多謝尊駕手下留情!英鄭謝過!”
趙風開口道:“你的部將劫掠,難道你不管?”
英鄭搖搖頭,長嘆一聲:“那人乃是趙氏族人,英鄭無能為力!”
“趙氏?”趙風想到戰國七雄當中,趙魏韓三家分晉的事情:“難道說晉侯已經無法約束趙魏韓三家?”
趙風歷史學得一般般,并不知道當時最強的是智氏,三家打敗智氏,這才瓜分晉國。
“尊駕,告辭!”
英鄭轉身走出去十來步,停住腳步:“大軍三日后才會全部通過,尊駕暫且不要離開!”
“多謝!”
英鄭走后,趙風回到武老爹等人身邊,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兄弟,果然有膽色,這位英鄭都尉,乃是晉國第一高手!”
“他是晉侯的人,還是趙魏韓三家的人?”趙風想起英鄭的所作所為,問道。
“不,他是智氏的家臣!目前智氏已經掌控晉國大部分土地,看樣子智氏想要取代晉侯,只可惜現如今的晉侯領兵在外,此次恐怕晉國要大亂了!”
武老爹聲音蒼涼,作為晉國人,他并不希望看到晉國發生內亂。
“老爹,晉國亂就亂吧,這些年晉侯什么時候體恤國人。”
武老爹等人議論晉國的事情,幾十里外,晉隊依次開拔,支援前去鄭國作戰的晉侯,這一次出兵,大部分士兵是智氏的家臣門下,趙魏韓三家較少。
智氏本打算滅了晉侯,取而代之,卻沒想到趙魏韓三家表面上臣服,實則利用這一次機會,趁著智氏第一門客英鄭出兵的機會,聯手鏟除智氏。
趙風跟著武老爹的商隊繼續出發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晉陽,正爆發一場大戰。
智氏攻伐有異心的趙氏,卻沒想到眼看趙氏被滅的關鍵時刻,韓魏倒戈,趙魏韓三家聯合起來,將智氏連根拔起。
“老爹,看來晉國真的要不存在了!”
武老爹交付了貢品,正在驛站中,打算著下一步該怎么走,武顏寧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
“寧兒,出什么事情了?”
武顏寧坐下,說道:“晉陽傳來的消息,趙魏韓三家已經分晉,留在鄭國的晉侯被刺客殺死,晉國已經不存在了!”
武老爹長嘆一聲,說道:“這些年晉侯窮兵黷武,導致國內民不聊生,晉國徹底結束了。”
武老爹顯得很難過,沒有人知道武老爹實際上也是晉侯的嫡系分支。
“先祖的榮耀已經徹底結束,晉國已經不是久留之地了!”
武顏寧還不知道,第二天上路的時候,武老爹已經打算將家族遷往齊國,而且已經派人回去,通知家里人搬家。
“老爹,晉陽已經不能去了,咱們現在去哪兒?”
“咱們直接東去齊國吧!”
武老爹帶著商隊,還沒有走到豐郡城門口,一位行色匆匆的男子走來。
“請留步,我家主人要返回齊國,不知道老丈可愿意保護我家主人返回齊國!”
“你家主人是何人?”武老爹問道。
“主人田氏!”
“田氏?”武老爹點點頭,心道:“田氏在齊國勢大,去齊國之后,武家正需要一位貴人相助。”
田氏本是陳國貴族,逃亡齊國,被齊侯收留,逐漸地在齊國擁有了相當的地位。
“請問田氏在何處?”
“正在寓所,請隨我來!”
武老爹帶著商隊,跟著來人,來到了東門附近的一片宅院,田氏及其家人已經收拾妥當,武老爹派人幫助將財物裝上車,趕在中午之前,離開了豐郡。
“武老爹,下一站我等去何處?”趙風想知道接下來,要去哪里。
“我們先去晉城,然后一路想東北方向,然后一路去齊國!”
趙風點點頭,不在多問,回到自己的車上。
一行人走了兩天,沒想到卻出事了:“老丈,主人勞煩勞煩老丈請醫者前來!”
武老爹正在帶人準備午飯,沒想到田氏的管家找來。
“醫者?可是有人生病?”
“正是!”
武老爹有些發愁,此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乃是荒郊野外,并非村莊集市所在之地。
武顏寧走到老爹身邊,耳語道:“老爹,這里乃是荒山野嶺,請醫者必須去前面的村鎮,趙風自稱懂醫,不如讓他去看看!”
“嗯,也好!”
“先生,我這里有一位年輕人懂得醫術,不如讓他前去看看,我等吃些干糧,立即上路,如何?”
“只得如此了!”
趙風跟著田氏的管家,來到隊伍中間的車輛,隱隱聽到婦人痛苦的呻吟聲。
“先生,可是夫人生病了?”
田氏的管家田俞,一愣,隨即一抱拳:“先生果然高明!請稍待,田某前去通稟!”
田俞去了不多一會兒,回來說道:“先生請!”
趙風上了田氏大車,車廂分為內外兩部分,主人位于內里。
“在下趙風,前來為夫人診病!”
“先生請進!”
侍女分左右拉開紗簾,趙風躬身入內,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一名身穿錦衣的女子,側臥與車窗下,看不清臉色。
田氏雙手攏在袖子里,齊齊抬起,作揖,道:
“先生,今早夫人突然發病,請先生盡快診治!”
趙風來到夫人身邊,坐下,自由侍女將夫人的手臂放在一塊裘皮之上。
趙風為這位夫人把脈,微微一愣:“請將夫人腳踝處的衣服揭開,檢查是否有傷口?”
趙風的話,使得田氏微微一愣,趙風一抱拳,轉身背對夫人,田氏點點頭,吩咐道:“立即為夫人檢查!”
隨著侍女為夫人檢查,果然看到夫人右腳踝處,有兩個米粒大小的小黑洞。
“夫人竟然被蛇咬了!”田氏大驚失色:“請先生救治!”
趙風轉過頭,看了看,取出一顆丹藥,遞給田氏:“請將藥丸分開,一般內服,一般外敷,夫人很快即可痊愈!在下告辭!”
趙風離開田氏的車輛,田氏將信將疑,此處乃是荒郊野外,找不到其他醫者,只能吩咐侍女照做。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夫人醒來,田氏大喜:“來啊,取錦緞,送于醫者!”
在這個年代,上好的錦緞可以當作錢來使用,武老爹看著兩名仆從,帶來不少的錦緞,知道趙風治好了田氏夫人,自此對趙風另眼相看。
“武老爹,這些錦緞與趙某無用,趙某跟著商隊,一路上也沒有出力,這些就當是趙某送于令嬡的禮物!”
趙風的話一出口,武老爹十分詫異,一向大方的武顏寧竟然掩面匆匆離開。
“老爹勿怪,趙某乃是山野之人,不懂得禮儀,失禮之處,還請老爹勿怪!”
武老爹也看出,趙風對女兒并沒有那種意思,呵呵笑了:“無妨,老朽正在發愁,女兒無人敢娶,難得小兄弟不嫌棄!”
武老爹順坡下驢,趙風頓時大張嘴,僵在原地。
當晚,商隊來到一處小鎮休息,武老爹找到女兒:“寧兒,趙風雖然來路不明,不過為人秉性不錯,女兒嫁與她,定能被善待!”
“老爹,寧兒不嫁!”
老爹笑著說道:“好吧,既然寧兒無意,待明日,老爹找個借口,回絕趙風!”
“老爹!”武顏寧羞得鉆到老爹后背,一張臉藏在老爹背后。
“哈哈,寧兒,此事就這么定了…”
武老爹樂呵呵的走出去,前去找趙風訂立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