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時花是二階靈花,算是一種療傷靈物,但并不是特別的珍貴。
江炎也搞不懂,應天驕為何一定要親自入洛蒼秘境來采摘。
“半時花在采摘后的半時辰內,藥效最佳,應天驕或許是為了這個…”江炎輕輕搖頭,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路上,應家兄妹作為世家子弟的能力就彰顯出來了,他們總能通過周圍環境的些許變化,輕易找到一些有價值的靈藥,比江炎胡亂碰運氣強上許多。
他們應該是受過某些系統性的訓練。
一個時辰后,江炎他們已經采摘了不少靈藥,甚至殺掉了一些潛伏過來的怪異,但依舊沒有找到半時花。
無奈下,三人只能繼續尋找。
此刻,秘境某處。
一只艷紅色轎子浮空,在林間慢悠悠飄著。
咔嚓!
咔嚓!
這紅色轎子中,似乎有某種東西在咀嚼食物,骨裂聲,血肉撕扯聲不時傳出。
這種聲音,若被人聞之,定會毛骨悚然。
“我傅修誠就算自爆,也不會讓你這個狗東西得逞,想吃老子,崩了你的牙!”
一個瘋狂絕望的聲音從紅轎中傳出。
轟隆!
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從轎體中傳出,紅轎浮在半空,停了下來,內部的爆炸使它迅速膨脹起來。
瞬息之間,它的體積擴大的三倍。
有風從轎體內部吹出,將紅轎的簾子蕩開,映出轎子內部的情況。
只是,轎子內部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似是漏氣一般,紅轎復又縮小,簾子垂下,轎子中重新恢復黑暗。
它在空中晃了晃,微微轉向,朝著一個方向飛去,飛了一會兒,紅轎在一處水潭停下。
這處水潭中心,有一株靈藥生長,水潭岸邊,則有三個男子忙碌著,他們正在準備摘取靈藥。
“一頂紅色的轎子?”
“這是什么怪異,未曾見過啊。”
“還是小心為上…”
三個男子迅速戒備起來,同時后退,他們在仔細觀察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轎子。
“咱們還是離開吧。”一人忍不住提議道,潭中靈藥雖然珍貴,但摸不清這只紅轎的底細,他還是不愿冒險。
畢竟,命只有一次。
“好。”
另外二人也同意,他們也不是魯莽之人。
就在這時,紅轎簾子突然裂開一個縫隙。
一只白皙的手掌從中探了出來,它張開五指,向著正在離開的三個男子遙遙一抓。
一股絕強的牽引之力涌起,將三男子籠罩,他們三人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就被卷入轎子中。
咔嚓!咔嚓!咔嚓!
周圍靜寂起來,唯有紅轎里傳出咀嚼聲。
“唔…原來這就是半時花。”
江炎身前,一塊光禿禿的大石頭縫隙上,一朵艷麗無比的花兒正緩緩開著。
它的花盤很大,但花徑卻很細,看上去有些不協調。
“呼…”應天驕長長吐了口氣,徹底放松下來,“終于找到了。”
“江兄,我需要一閉關,還請為我護法。”
“多長時間?”江炎將之前用過的符陣重新激發,隨口問了句。
“半個時辰吧。”
“可。”江炎答應下來,這半時花似乎對應天驕有大用。
就這樣,應天驕將半時花摘下,幾口將之塞入嘴中,然后他又取出一些丹丸服下。
他就這般盤坐在大石頭上,開始了閉關。
“真是對我盲目信任!”江炎低聲嘀咕了一聲,便尋了一塊石頭,坐了下去。
“江兄弟,再喝口水吧。”應紅眉抵過一只水壺,靠近過來,“我之前聽天驕說過,你來自桂華城…”
二人隨意閑聊起來。
只是江炎之前與應紅眉并不熟悉,兩個人說話干巴巴的,他覺得很無聊,但應紅眉似乎樂在其中,她一點點的問著江炎的過往信息。
大約兩刻鐘后,不遠處的林中,忽然傳來腳步聲。
沙沙沙…有兩人竄了出來。
只是這二人看上去神色慌亂,一身狼狽,他們似乎遭遇到了什么危險,正在逃命。
“三位,快逃,我們后面有一只很厲害的怪異!”其中一個女子沖著江炎他們大聲喊道。
一只紅色轎子從天而降,輕飄飄落在江炎與這二人中間的一顆大樹上。
咔嚓一聲,大樹似乎遭受了難以想象的力量,被壓的寸寸崩裂。
轎簾敞開,一只手掌探了出來。
無窮牽引力生出,將那奔逃的二人與江炎他們一同籠罩,狂風陡起,化作鋒銳勁氣。
風刮過江炎等人頭頂的防御符陣,符陣立刻咯吱作響,劇烈閃爍起來。
不遠處那奔逃的二人,已經被風兒卷起,朝著紅色轎子飛去。
“三階,終于…再次遇到了三階大怪異。”江炎眸子亮了起來,他望著立在樹樁上的紅轎,嘴角輕彎。
錯過了大西瓜,錯過了人皮臉,他終于再次遇到了三階怪異。
殺一只,最少能抵一百只一階。
殺一只,他這趟洛蒼之行,就沒算白來。
巨鯨沖虛步,身法運起,江炎身形一閃,他奔出符陣,借著卷起的狂風,主動迎向空中的轎子。
他越飛越高,終于來到了轎子跟前。
啪嗒!江炎伸手握住了那只白皙的手掌。
嗤拉!
先天罡氣與怪異之力相互交纏,相互湮滅。
“出來啊,讓我看看你,是不是一個美人…”江炎眸中透出一抹冷意,先天罡氣爆發,直接將紅色轎子包裹。
熊熊火焰在紅色轎子上燃燒。
江炎緩緩用力,狠狠拉扯,纖細手掌之后,是皓白的手腕,再之后,是艷紅色的衣袖。
只是,隨著江炎用力。
嘎嘣一聲,一截斷臂被江炎扯了下來,傷口處噴涌出腥臭的黑血,江炎愣了下,他沒想到怪異會這般輕易受傷…
就在江炎愣神間,這截斷臂猛然炸碎,它化成無數蓬黑色觸手,纏在江炎身上,將他拖進紅色轎子。
四周驟然安靜下來,只余轎子中咀嚼聲響起,似乎魔怪在舔牙。
咔嚓…呃…噗…
如同常人吃到了某種惡心食物的感覺,紅轎在樹墩上一陣搖晃,它猛的膨脹起來。
轎簾張開,江炎被噴了出來。
江炎輕輕落地,先天罡氣一閃,將身上惡心的黑色觸手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