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怪異速度極快。
江炎目視,計算。
最多還有三息就能沖過來。
一息,寒冰符拍在劍上,長臉上紅藍光芒閃爍。
二息,江炎把護體符拍在身上。
有一股細密薄膜狀氣流附在身上。
三息,抬頭可以輕易看到牧羊怪異雙眼如血漩,鼻尖可以聞到腥臭。
左腳下壓,身子后傾。
蓄力!
武徒巔峰的強大力量在他體內咆哮。
“來吧。”
“來啊,一絕生死!”
牧羊怪異他早已經了解過,速度極快,消耗戰他必死。
所以,有護體符防護,他不會躲,不會避。
以護體符防護抗擊怪異的那一瞬。
他不會受傷,同時那是,
他唯一出手的機會。
咚咚嘭!
怪異低頭,額頭利角如雷如電,抵在江炎胸口。
護體符噗的一聲燃燒成灰。
江炎身上光芒一亮。
同時,手中之劍紅藍閃爍。
“去死,畜生!”
噗嗤一劍,貫穿牧羊眼眶。
下一瞬,江炎身子飛起,護體符雖然擋住了牧羊撞擊的大部分力量,余下力量也把他拋飛。
借力,長劍一抖,帶出怪異墨綠色血液,撒向天空。
空中江炎利劍橫在身前,準備抵擋牧羊第二次攻擊。
然而,什么也沒發生。
江炎落地,地面裂開,泥土飛濺。
長劍拄地,胸口氣悶難耐,有種窒息的感覺。
抬頭,牧羊原地一動不動,頭顱眼眶處,一個血洞顯露,有血液流出。
死了?
那不可能,左手一點反應也沒有,怪異值沒有增益。
牧羊活著,那這是在做什么?
裝死?完全沒有必要。
體力恢復些許,提劍試探。
這時,牧羊張目,僅剩的一只血目中無盡暴戾溢出。
“不能動了?”
忽然,他想起盛傅武身上的異食,不會這怪異已經到了進階的邊緣,吃了異食,此刻血氣激蕩,生死之時要進階吧。
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了。
“好機會。”
江炎提劍,緩緩后退,連走五步,見怪異只是陰冷的盯著他,沒有其他反應。
江炎轉身,狂奔而走,沒到必死時刻,他還沒有用自己的性命來試探一只正在進階的怪異是否可以移動的打算。
看準了一個方向,他迅速原路返回。
順著來路返回,運氣出奇好,居然一只怪異也沒遇到。
走過黃堿地,穿過密林,就只剩紅柳矮林。
漁陽村快到了。
經過一個池塘,江炎忽然停下,走到池塘邊上,他低下頭,水平如境,將一年輕人映出。
黑色勁衣,腰跨長劍,一頭黑發散碎,劍眉星目。
觀察到水中有魚,判斷水質無問題后,他連捧起幾口水喝了下去。
清水入腹,頓時讓他精神好了一些,他索性坐在池塘邊上,取出一塊飲餅來,一塊塊撕碎,大口吞入腹中。
似乎是餓極了,累極了,需要休息。
直到他把懷里的幾塊飲餅,體力恢復大半后,才站起身,余光掃了四周一眼,矮矮的紅柳林靜悄悄的,什么都沒有。
“嘩啦啦…”就在這時,身后有響動,似有東西欲出。
江炎眼中寒光一閃,烈焰符,寒冰符暗藏手中,轉身。
一身鮮血的盛傅武竄了出來,看到江炎后,臉上閃過一絲別扭,但更多還是驚喜的神情,“江炎,你還活著!”
“盛大頭目,您怎么在這?”江炎也喊了出來,臉上適時出現一絲劫后余生的后怕。
“我啊…我逃跑時太急了,有些迷路,這才轉了出來。”
“剛剛我為我自己的自私向你道歉,我會做出補償。”
說到剛才的事,盛傅武一臉愧疚的同時,又是一副坦蕩模樣,很真誠。
“剛剛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江炎如一個小年輕一般,聽到盛傅武的道歉,臉憋的通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菜鳥,盛傅武心中嗤笑。
同時,他表情忽然變得驚恐,直直看向江炎身后,“江炎,你,你身后…”
他大吼一聲,我來救你!
大步跨出,就來到江炎身前。
江炎脖頸轉動,似乎注意力被身后的東西吸引。
半垂的劍尖卻一抖,當空一炸,如同萬點銀光,似一條銀龍,直刺盛傅武。
“狗東西,你是對自己太自信了吧。”
蓄力已久的長劍直刺直接爆沖而出,不過一息,劍尖直點盛傅武心臟。
江炎這一式,蓄謀已久,先發制人,完全不給盛傅武反應的機會。
劍起,暴戾殺機死死鎖定,盛傅武全身汗毛豎起,心臟咚咚跳動,煉體境強大體魄這一刻起到了作用。
他身子后仰,躲過了這必殺一擊。
但他躲過了必殺一擊,只是避過要害,卻被長劍穿透右臂與軀干關節處。
江炎當機立變,手腕反轉,向上一撩,盛傅武右臂骨茬立斷,只有皮肉連接,外面白色骨茬裸露,血筋寸斷。
他已經徹底廢了。
盛傅武當機立斷,強忍著失血過多的眩暈感,轉身就逃。
身后,江炎目露諷刺。
下一瞬,江炎一甩長劍,一道銀芒劃過,飛速射下。
盛傅武低頭,一截劍尖從身后把他穿透,一縷縷鮮血順著劍尖,成水流狀低落在草地上。
“不!”
盛傅武心中絕望,全身力氣瞬間被抽干,軟倒在地,再也沒掙扎的力氣。
“你…你絕對不是初入武徒,絕對不是。”
這種力量,這種速度,只有武徒巔峰才有。
悔啊,要知道江炎是武徒巔峰,他肯定立刻回到大河幫,哪怕陷害同門的處罰再重,他也愿意受。
不錯,他逃跑后壓根就沒回漁陽村,草草處理自身傷勢后,便在村子外圍守著。
雖然幾乎沒有可能,但若是江炎三人能活著回來,一個陷害同門的罪名也是跑不了的,懲罰很重,雖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他卻要付出大代價。
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沒見到湯龍費山,卻發現江炎回來了。
想不通江炎為何能逃回來,但這不重要,活著逃回來,那就殺一次好了。
他不愿意背負陷害同門的處罰,更不愿意被一個天資卓越的天才懷恨在心。
疼痛入骨,他不甘心,一招失誤,滿盤皆輸。
把眼中怨毒深深隱藏。
“江炎,你…你這是干什么,你這是陷害同門?”
“行了,別裝了。”
不顧盛傅武疼痛,江炎抽出長劍,刷刷兩劍下去,盛傅武雙腿齊根而斷。
劇烈的疼痛讓盛傅武幾乎暈厥過去。
“盛大頭目,這是今天你第三次侮辱我的智商了。”
江炎目光冷漠。
盛傅武目中流露怨恨,這個時候什么話都沒必要說了,死局。
從江炎出劍的剎那,就代表江炎已經提前猜到了他的意圖,虧他還以為江炎涉世未深,想騙殺江炎。
蠢啊,江炎不但猜透了自己的意圖,看他這樣子,反而是在等自己上鉤,反殺自己。
仇恨已經結下,想來江炎也不想一個煉體境的高段武者時刻惦記自己的小命吧。
那這時的自己,應該最虛弱的,甚至這也是江炎殺自己最好的機會。
甚至,唯一的機會。
想通這些,盛傅武閉目等死,江炎很痛快的給了他一個痛快。
血腥味擴散,不一會,幾雙陰冷的目光盯上了這里。
江炎沒有動盛傅武身上的一切東西,緩緩后退,走進村子。
身后,有殘暴咀嚼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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