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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韓非很是冷靜,也很是理智。
在場所有人都是韓國的高層,他希望不管是韓王,還是其他人都能夠意識到大秦武安君的恐怖,而不是輕視對方。
現在的韓國,已經沒有一絲可以犯錯的可能了。
本身已經萬劫不復了,一旦在犯錯,就連是大羅金仙都拯救不了韓國國運的衰敗。
“王上,派遣使者與大秦儲君一談吧!”最后,張平苦笑連連,朝著韓王安,道:“這蟒雀軍奇兵天降,我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爭取一段時間,讓新鄭的防守逐漸嚴謹。”
“要不然,以現在的新鄭兵力,大秦儲君一旦攻城,我們根本守不了多久。”
“好!”
韓王安目光從韓非等人臉上掠過,最后停在了張平的臉上:“此事就有張相去負責,韓相等人也不適合前往。”
“諾。”
點頭答應一聲,張平也是深以為然,韓非與嬴高之間,有必殺之仇,韓熙也是抱病在身,現在他只能去了。
嬴高是大秦儲君,就算是選擇使者,也需要一個身份地位不差的人前往。
整個韓國,除了張平之外,再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總不能,讓韓國之主親自前往吧。
而且,一旦韓王親至,韓國才更為危險。
幕府之中。
嬴高正在喝茶,他剛剛用過飯菜,此刻天色已經大明,但是嬴高沒有打算走出幕府,也沒有想要進攻的意思。
仿佛陳兵新鄭城前,只是為了炫耀。
“儲君,韓國朝廷派遣使者到了,是張良的父親,韓國丞相張平,是否要見一面?”中軍司馬走進來,朝著嬴高一拱手,道。
“閑著無事,就見見吧!”嬴高朝著中軍司馬一揮手,道:“將他請進來。”
“對于韓國朝廷的態度,孤也是很好奇!”
“諾。”
“外臣張平,見過大秦儲君——!”當張平走進幕府,很是從容的朝著嬴高行了一禮,態度極為的謙卑。
“張相不必多禮,你我都是熟知!”嬴高輕笑,然后朝著鐵鷹示意,道:“給張相奉茶!”
“諾。”
等茶上了,嬴高方才朝著張平,道:“不知張相出城入孤大營所為何事?”
聞言,張平眼中精光一閃,連忙朝著嬴高,道:“稟儲君,此番外臣前來便是為了儲君陳兵我新鄭城外一事。”
“不知儲君有何條件,才能休兵戈?”
聽到張平的話,嬴高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接話,然后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這一刻,幕府之中氣氛為之死寂。
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嬴高的臉上,仔細的注視著嬴高臉色的變化,哪怕是細微的變化也不放過。
半響之后,嬴高將手中的茶盅放下,然后緊盯著張平,一字一頓,道:“張相,你我也算是熟知,就實話相告了。”
“此番我大秦志在兼并天下,消弭這天下間的戰亂,還中原大地一片朗朗晴空!”
“張相,自平王東遷之后,我中原大地便開始了春秋戰國的亂世,在這大爭之世,每一年都有戰爭,每一年都要死亡。”
“想要結束這種局面,就只有兼并天下,讓中原大地之上只有一個國家,從此,我中原將再無戰亂之患。”
“而放眼中原諸國,統一天下之國,舍我其誰!”
說到這里,嬴高話鋒一轉,朝著張平,道:“孤率領大軍到了新鄭,之所以沒有立即進攻,并非是孤不能攻破新鄭。”
“而是告訴爾等,我大秦不愿意發生太多的兵戈之亂,只要爾等投降,便可以為中原大地免去一大浩劫。”
在嬴高的目光下,張平有些緊張,他盯著嬴高的眸子,只是那雙眸子深邃猶如寒潭,深不見底,他只見到冷意。
“儲君,若是我韓國投降,韓王可否無恙?”在嬴高迫人的目光下,張平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隨及反應過來,老臉一下子紅了。
他泄氣了。
“若是韓國投降,韓國其余貴族以及臣子,都會得到妥善安置,但是韓國王族一個不留,韓國宗廟社稷徹底廢除。”
嬴高直視著張平,很坦然,道:“張相是一個聰明人,韓王一脈的存在,不利于大秦將來統御天下。”
“儲君,這樣做可曾想過天下人的反應?”張平皺著眉頭,在他看來,嬴高此舉太過于不人道,也太過于喪心病狂了。
春秋戰國數百年,諸國王室在各國民眾心中的影響力早已經根深蒂固,一旦大肆殺戮,必然會造成動蕩。
“孤可是人屠,活在陽間的人屠!”
這一刻,嬴高冷笑,道:“孤在西域連屠城都干過,更何況是滅絕一國王族,只要是為了天下,為了這百姓,孤就算是罪孽加身又如何!”
“就讓諸般罪孽盡加孤身,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讓中原百姓從此之后,遠離戰火。”
這一刻,嬴高的朗朗之聲,慷慨之言,讓整個幕府為之震動,張平很是震撼的看著嬴高,道:“儲君何必將此事告訴外臣,外臣可是韓國丞相?”
“一旦消息傳出去,儲君的名聲徹底的壞了?儲君就不擔心么?”
直視著張平,嬴高一字一頓,道:“孤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你有用,孤需要你來安撫韓人,讓韓地不至于發生內亂。”
“孤希望這一戰唯一的鮮血是韓王一脈,而不是普通的百姓,因為一旦百姓內亂,孤將不得不出兵鎮壓。”
“在韓國之中,有這樣的威望的人,你,韓非,以及韓熙都可以,但是韓非與韓熙都是韓國王族的人,他們必須要要死。”
“故而,只有你。”
看著眼前自信驕傲的青年,張平苦澀一笑,然后朝著嬴高,道:“儲君,若是平不配合呢?”
“哈哈哈.”
大笑一聲,嬴高冷酷,道:“孤會殺了張良,繼而破城之后,殺盡張氏的每一個活物,在這個天下,除了父王之外,沒有人可以拒絕孤的要求。”
“具體如何選擇,孤相信張相。”
“當然了,孤也會給張相充足的時間去準備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