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將屬下以為當下不適合設宴,反正哀牢已經臣服,我軍完全可以趁勢南下,以無敵之勢將極南地平定。”
范增言辭誠懇,在他看來,這個時候設宴,只怕是只有哀牢王一個人,到時候,大秦武安君的臉就丟盡了。
“屬下請嬴將三思!”
對于范增心中的擔憂,嬴高多多少少能夠明白,但是他也有他的堅持。
失信于人,才是一個上位者最大的缺點。
心中念頭變得越發堅定,嬴高朝著范增咧嘴一笑,道:“威嚴受損又如何,當極南地諸國破滅,數十萬子民淪為奴隸,鮮血染紅每一寸土地。”
“到那個時候,這個天下,還有何人敢說本將威嚴受損?”
這一句話反問,直接讓范增愣了,心念電閃,范增朝著嬴高一拱手,道。
“嬴將之念,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安排。”
聽到了嬴高的果決,范增便拋開了所有的雜念,他心里清楚,只要嬴高愿意,以血與火隨時都能夠重鑄威嚴。
這一路上,大軍南下,出手的基本上都是王離與尉常寺等人,再加上大秦需要奴隸,大軍進取之勢比之以往更為溫和。
這讓范增差一點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最不怕的便是威嚴受損,他手握大軍,不顧名聲,本就百無禁忌。
“嗯。”
點了點頭,嬴高對于范增的能力從來不會懷疑,而且伴隨著在軍中待的時間越久,范增的變強程度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一刻的范增,已經有了歷史上楚軍師等風采。
絡越。
“大王,大秦儲王要求大王前往哀牢王城赴宴,若是不止,他將會親率大軍滅之。”
絡越大相神色復雜,他剛剛得到消息,哀牢王只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現如今大秦儲王已經兵臨城下。
一旦哀牢城破,接下來便是他們了。
“大相,對于這大秦儲王你如何看?”絡越王淡然一笑,朝著大相絡亭,道。
“稟大王,此人用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率領大軍南下,一路上凡是遇到的國家,全部都被滅了。”
“而且其手中大軍不光是精銳無雙,經歷了無數次的戰爭,更是數量達到了數十萬之眾。”
“而我軍就算是將全部青壯全部算上,也不過二十萬之眾,真正意義上的大軍只有五萬不到。”
沉默了許久,絡亭朝著絡越王,道:“大王,臣不建議與大秦儲王硬碰硬!”
“嗯。”
點了點頭,絡越王朝著絡亭,道:“大相,扶南國以及堂明國有何動靜?”
“稟大王,堂明國以及扶南國目下沒有動靜,想必他們對于大秦儲王將令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說到這里,絡亭嗤笑一聲:“大王,我絡越與百越有聯系,也有商貿往來。”
“我等自然是清楚中原之上楚國的強大,而以楚國之強,也被大秦壓著打。”
“此番南下的只是大秦的儲王,并不是大秦全部的力量,臣還請大王三思。”
“夜郎,且蘭等國都不弱…”
這些事情就算是絡亭不說,絡越王也是清楚的,如今大秦的強大,根本不是絡越能夠抵抗的。
一旦反抗,絡越將會是下一個且蘭,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聯合百越反抗,只是絡越沒有那個底氣。
他無法保證百越聽他的,也無法保證這一戰大勝。
一念至此,絡越王朝著絡亭沉聲,道:“大相,準備一下,本王親自趕往哀牢王城。”
“諾。”
點頭答應一聲,絡亭轉身離去,開始準確絡越王前往哀牢王城一事。
堂明國。
“國君,大秦儲王的赴宴要求,是否答應?”令尹泰康朝著堂明王行了一禮,道。
“不過是一個秦國儲君,也配讓本王親至,直接拒絕他們,告訴大秦儲王,想讓本王赴宴,他還不配。”
“國君,這…”
扶南國與位于中南半島中央的各大部落,選擇了沉默,他們對于大秦儲王不了解,他也不打算接觸。
由于自身的弱小,他們對于外來勢力極為的抵觸,因為他們不清楚,迎接而來的是好人還是敵人,在一切都不清楚之前,自然是保持不作為最好。
只是,他們缺不清楚,這一次前來是一條猛龍。
有道是,不是猛龍不過江,既然嬴高發布將令,自然會一一征伐之。
“臣哀牢舊王,仺溟見過大秦儲王!”
這一刻,哀牢王跪到在地,身穿白衣,手捧哀牢國璽朝著嬴高,道:“臣代表哀牢,特向大秦投降!”
從哀牢王手中接過國璽,這象征著嬴高從哀牢王手中接過了哀牢的王權。
這一刻,嬴高手持哀牢國璽大喝一聲,道。
震天的號子聲響起,席卷整個哀牢王城,數十萬大軍的呼喊,氣貫長虹,這讓哀牢王與大祭司等人,進一步感受到了大秦的氣吞萬里如虎。
當聲音落下,嬴高將目光落在哀牢王的身上,伸手將哀牢王扶起來,輕笑,道:“哀牢王,相信本將,時間將會證明今日你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臣多謝儲王!”
朝著嬴高行了一禮,仺溟朝著嬴高一伸手,道:“儲王,請——!”
“嗯。”
哀牢王宮之中,嬴高高舉上首,其余諸將皆在。
宴會正在進行,嬴高朝著朝著哀牢王等人,道:“至于仺溟的賜封,需要等咸陽的消息,暫時擱淺。”
“至于大祭司進入軍中,擔任幕僚,而大將軍莊進入仆從軍,繼續統率這一支大軍!”
“諾。”
這一刻,嬴高將茶盅放下,朝著大將軍莊與滇君,道:“還有一件事,本將要告訴你們,由于滇軍與哀牢大軍戰力不足,不足以與仆從軍協同作戰,為了提升大軍的戰力,以及號令統一等問題。”
“本將決定將哀牢大軍以及滇軍打散,編入仆從軍中,以舊軍帶新軍的方式,提升他們的戰斗力。”
“不知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