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盅酒，一盅酒的下肚。
一曲終了。
這個時代的韻律嬴高不懂，但是他覺得這曲兒的詞不好，太過于干癟，沉吟了許久，嬴高方才朝著葉婉兒：“準備筆墨，本公子送你一詞，助你聲名再上一層！”
“奴婢謝過公子！”
葉婉兒嫣然一笑，連忙謝過嬴高，她心里清楚，她唯一能夠過得好的辦法就是提升知名度，她也想過離開，但是她從未想過將目的放在嬴高的身上。
因為她清楚，那根本就是在找死！
因為嬴高是大秦朝野上下公認的儲君，雖然尚未名副其實，但是卻也沒有兩樣。
這樣的人，自己配不上，也不配沾染。
否則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死。
但是，能夠讓嬴高賦詞卻沒有問題，相反會提升她的身價，也相當于一種護身符，畢竟那個人是嬴高，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嬴高。
在將來，他會成為大秦的儲君！
在未來，他更會成為大秦的王！
人貴有自知之明，葉婉兒清楚嬴高不是自己能夠染指的哪一類，所以安分守己。
而在這個時候，嬴高也不介意，送葉婉兒一個機緣，青樓唱詞在于好聽，以及富有音律，對于詞的格式并沒有要求。
畢竟在大秦，本來就文化不發達，被中原六國笑稱，只有無衣，沒有蒹葭，更何況在青樓之中的唱詞了。
這個時候的唱詞，很簡單，要么來自于秦風要么來自于最直白的變法渴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一會兒，香風吹過，葉婉兒出現在嬴高面前，俏臉微紅，整個人氣喘吁吁，顯得更為可人。
“公子，筆墨都準備好了，請！”
對于嬴高的詞，他充滿了期待，畢竟一國公子，必然是才學橫溢之輩，更何況是一個名聲在外的公子。
葉婉兒更是清楚眼前這位，從未有墨寶出世，若是今日在教坊司留下墨寶，必然是第一次。
一念至此，葉婉兒有些激動，畢竟這是嬴高的第一次。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揮而就。
良久，筆起。
墨停。
嬴高對著葉婉兒一笑：“這首詞就送給姑娘了，告辭！”
“我們走！”
“諾。”
點頭答應一聲，蒙寥與王虎等人連忙跟上，轉瞬之間，雅間之中便人去樓空，只剩下了葉婉兒一個人。
水調歌頭。
這是宋朝蘇軾的大作，巔峰之作。
也是嬴高無數不多能夠一字不差背誦下來的詞作。
見到嬴高等人都離去，葉婉兒看著帛書之上的字跡，一時間不由得癡了，這首詞，很不錯。
有一種特殊的意境！
只是她剛反應過來想要請教的時候，嬴高已經帶著人走了。
只有嬴高心里清楚，他肚子里的存貨不多，大多數都還給了老師。而這一首，還是曾經死記硬背的遺留。
秦人尚武，對于文士敬重。
但是歷來，在秦國一展胸中所學的文士的基本上都來自于山東六國，特別是魏國這個大秦人才培養基地。
在秦國本土之上，反而是難得一見有這樣的大才。
是以，王虎與蒙寥等人都認為嬴高只是一時興起，根本不可能寫出如何傳世的佳作，當然了這首詞與當世的文體大不一樣，也只適合在青樓之中傳唱，成為青樓小曲。
嬴高等人回去了，但是鐵鷹帶著人在教坊司之中翻云覆雨，大吃一頓，瀟灑了整整一夜。
當嬴高帶著蒙寥與司馬師等人進了教坊司，嬴政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同樣的蒙恬與王翦等人都得到了消息。
甚至于他們都派了人。
若不是嬴高等人也只是聽曲兒，沒有放縱，早不然只怕是早已經抓回了家中，進行以祖訓而教訓之。
風乍起，嬴高微微一頓。
這一刻的風寒，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年走到了盡頭。
冬季到來。
將會有無盡的白雪將天地覆蓋，將這個世界上的罪惡一同埋葬。
嬴高是一個喜歡下雪天的人，畢竟他的第一戰便是在冰天雪地之中打勝的，大雪與他有緣。
“天氣驟變，快要下雪了！”
走在路上，嬴高感慨一聲，又是一年過去了，他在大秦之中已經生活了六年了，翻過年，他就十二歲半了，在大秦之中，亦或者在這個時代，再過一年成年了。
雖然不至于，立即就會加冠，但是這個十四歲就可以上戰場了。
商君制定的未成年來保護法，也不再適用他了。
“公子，冬季要到了，鄭州的煤礦的用量將會大增，讓劍南商會變得更為的富庶！”
對于劍南商會的富庶，王虎與蒙寥也是一清二楚，縱然是他們也在心中感慨無比，那里面的財富可敵國。
“劍南商會，這個時候也沒有錢！”
嬴高莞爾一笑，這兩人是不當家不知道財迷油鹽貴，劍南商會卻是日進斗金，但是大秦中央大學以及各級學宮的吞噬錢糧的速度，簡直嚇人。
若不是蔗糖問世，讓他在大秦之中收割了一波，嬴高的部署之中，都會出現錢糧的中斷。
兩大頂尖商會，都不足以供養大秦中央大學以及各級學宮，由此可見，普及教育，是一件何等艱難的事情。
更何況，紙張未出，活字印刷術未出，大秦之中，想要普及教育更難。
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必須要要以大秦帝國建立為前提，不能影響嬴政與諸將的東出大計。
若是不得已之下，寧愿在大秦帝國統一中原大地之后，再行推出白紙與活字印刷術等，這個時代的工匠太過于厲害，他不得不防。
“讓家老豬呢比無煙煤以及木炭，這個冬天，就讓我們溫暖的度過，未來的日子只怕不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