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的路程在兩人的腳下越走越遠,韓烽開始給李云龍解釋去被服廠的好處。
韓烽道:“團長,要我說,您在蒼云嶺戰役之中抗命本應該受罰,可是旅長派您去被服廠當廠長,這可不是懲罰,在我看來這可是肥差啊!”
“怎么說?”李云龍好奇起來。
韓烽道:“團長你在蒼云嶺戰役中一炮干掉坂田聯隊,立了大功自然不假,可是也抗了命,這也是事實,您一炮干掉坂田聯隊,現在聲名在外,總部總不能讓您得了名聲還不受罰吧?
那樣豈不是給其他人樹立了不好的榜樣,那以后要是人人都學著您的法子,咱們的隊伍可就真的亂套了。
可是旅長偏偏派您去被服廠當廠長,這算什么懲罰呀!這明明就是獎賞。”
“您想想,這被服廠在什么地方?”
李云龍道:“被服廠歸后勤管,在咱根據地的腹地。”
韓烽道:“這就對了,咱根據地的腹地,那多么的安全,您要是到了被服廠,就可以放心地一覺睡到大天亮了,再不必像在這新一團一樣,每日里提心吊膽,還要半夜起來查哨,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何必呢?
我知道您喜歡打仗,現在的情況啊,您比我清楚,鬼子日漸猖狂,隨時都有打仗的地方,可是咱們這邊指揮官卻少得可憐,遲早還得用您,您就在那被服廠當是給自己好好放個假,吃得香睡得好,將自己的身體養得紅紅潤潤的,那不是好事嗎?”
李云龍大笑道:“你小子說的不錯,那后勤部部長張萬和是我的老戰友了,老子這次去他的被服廠當廠長,他還能虧待我?”
韓烽道:“就是這個道理呀!團長,你看看咱這一身兒衣服,破破爛爛的,早就該換了。”
李云龍聽了這話,看著韓烽的臉感慨道:“你小子真是賊精賊精的,行,等著吧!等老子從被服廠回來,給你帶上幾百套新軍裝。”
“團長,一路順風。”
“知道了,你小子回去吧!”
…李云龍就這樣被韓烽送走了,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走得格外歡快,甚至滿臉帶著奸笑。
這一路暢談,韓烽已經送了李云龍足有一里多的路,望著李云龍遠去的背影,韓烽這才扭過頭來,順著那條彎彎延延的小路向團部返回。
新一團團長李云龍走后,總部給新一團下達的命令是原地待守聽令。
這命令一下整個新一團本應該像是一潭死水,波瀾不驚,可是有獨狼突擊隊的存在,有韓烽的存在,這波瀾不驚的新一團遲早會被蕩起漣漪。
李云龍走了,團部卻還是被留著,虎子每天帶人去打掃,一切都保持著李云龍在時的原狀。
在一營的營部里,張大彪正在和韓烽對飲,這近來也沒有戰事,總部也不讓新一團有什么大動作,本就因為李云龍的調走而心里感覺到煩悶的張大彪便有事無事就來找韓風喝酒。
兩人喝到興頭上,便什么話都開始往外倒了。
這一段時間韓烽按照特訓隊之前的訓練標準給獨狼突擊隊訓練,這眼看著已經訓練快有一個多月了,魔鬼教官的各種變態折磨讓隊員們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訓練了一個多月,隊員們的心理都憋著一股勁兒,勁想往鬼子身上撒。
張大彪道:“兄弟,你最近沒事兒就往作戰室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時至今日,張大彪已經對韓烽刮目相看,心理尤為佩服,特別是在經歷過韓烽制定下的那一系列訓練獨狼突擊隊的手段之后,張大彪便不得不承認,當初無論是自己還是團長李云龍,都把獨狼突擊隊的建立想得太簡單了,也把這只小股作戰部隊的驚人戰斗力想得太薄弱了。
親身經歷過獨狼特戰隊訓練的各項科目,張大彪才深知,一旦這支小股作戰部隊的驚人戰斗力爆發,將會帶給敵人怎樣毀滅性的打擊。
韓烽道:“營長,咱當乖孩子當了這么久,也是該干點兒事情了。”
張大彪道:“你想怎么做?只是我得給你說好,咱弄些小動作上級還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要是咱把事情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韓烽道:“營長放心,也沒啥大事,就是咱獨狼突擊隊的隊員們現在使用的裝備也太落后了,我想帶大家去城里換換武器。”
“怎么換?”
“小風鎮里有一座軍火庫,那是鬼子們給偽軍提供的軍火庫,防守并不是特別嚴密,地方我這半個月來已經派人踩好點了,只要咱想要隨時都可以去取。”
張大彪笑道:“那還等什么,咱去就是了。”
于是就在那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十幾道道身影利利索索地排成一條長龍,他們從山路繞進小風鎮,悄無聲息地避開了小風鎮的哨卡。
另外的周大牛幾人早已經摸進了城。
“兄弟,咱們現在怎么做?”這一次為了隱蔽,突擊隊隊員們進入小風鎮時只是在身上簡單的裝備了一支手槍,進了鎮子以后,張大彪低聲詢問韓烽接下來的計劃。
韓烽道:“換衣服,然后和大牛他們匯合。”
“換衣服?”…張大彪看著身邊被自己打暈過去的肥頭大耳的家伙,狠狠地朝著他吐了一口唾沫,“媽的,做什么不好,非做狗漢奸。”
突擊隊十幾人摸進了小風鎮一處漢奸別動隊的小院,將所有的漢奸打暈之后開始翻箱倒柜。
很快突擊隊十幾人改頭換面,從漢奸的院落里出來的時候再看不出半點八路軍的影子。
“好,現在去來風客棧和大牛他們匯合。”
那來風客棧是周大牛幾人選定的位置,其實已經離偽軍的軍火庫并不算遠。
突擊隊在韓烽的帶領之下穿著便衣來到來風客棧,韓烽以三長兩短的敲門暗號敲開了周大牛幾人的客棧房門。
周大牛輕輕拉開房門,見了韓烽大喜:“排長,你們終于來了。”
韓烽開門見山地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眾人坐下,周大牛拿出一張由他這半個月以來手繪的地圖,一指其中圈出來的黑點道:“排長,都探查清楚了,就是這里,把守的偽軍并不算多,我假裝農夫推著馬車去看過了,只有一個班的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