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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章 我喜歡白色

熊貓書庫    奪帥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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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玫被秦醉的標槍放倒之后,趴在地上半天不想起來。晉飛花和龔明月只好從兩邊扶住她,將她扶下場。她被扶下去的時候,頭低得快要觸到地面,短發蒙頭,把臉遮死。

  “秦相,看!”劉建設湊到秦醉耳邊說,“薛玫哭了。”

  “哭了,是該哭。我都想哭,被她蠢哭了。”秦醉嘿嘿冷笑。天授隊的人們低著頭偷笑,樂不可支。平常秦相把他們操練的如此痛苦,今天終于明白,原來是為了在賽場上爽翻天。

  “我去獻花,大家休息一下,第四局一鼓作氣,收工回家。鴻鵠從此以后,就是我們的勝勢銀行,什么時候勢頭不好,就找他們打一場訓練賽。”秦醉冷笑一聲,接過滿銳捧來的鮮花,朝著安寶貝走去。

  賽場上響起了嘹亮的掌聲。白鳥競技場上四萬多觀眾大部分都站起身,用力拍巴掌,吹口哨。沒有人在乎秦醉是天授的武相。他們都被天授無比強大的戰陣折服。那充滿力與美的陣列變幻,猶如一場華美壯麗的舞蹈,盡情展現著天授戰隊獨特的美學——大唐盛世的武風。

  強大,華美,壯麗,戰無不勝。

  面對強者,人都會有想要依附,想要崇拜的傾向,這來自人類常年在大自然中掙扎求存的原始本能。而鴻鵠的戰隊,完全沒有展現出值得信賴和依靠的統治力。不少不是本校生的鴻鵠支持者,都轉而支持強大而美麗的天授之軍。

  秦醉昂首挺胸,手捧鮮花,在滿場歡呼中,來到安寶貝面前。安寶貝身上一身旗袍已經變成了紫紅色,腳上的恨天高,也變成紫紅色,猶如被熱血浸透,顯得凄美動人。

  秦醉在尖銳的口哨聲中,充滿紳士風度地單膝跪下,將手中鮮花獻到安寶貝的眼前。他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臉。虎神的眼光真是毒辣,這張臉真的漂亮,沒誰了。

  “寶貝,紫紅色適合你。”秦醉忍不住開口。

  安寶貝禮貌地微笑點頭,接過秦醉的花:“謝謝,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白色。”

  秦醉有點驚訝。他以為安寶貝只是借著比賽的機會拉人氣圈粉。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是一位鴻鵠粉。這就有趣了。

  “人的本色,往往自己都不知道,也許,比賽過后,你會喜歡上紫紅色。”秦醉充滿自信地站起身。

  “我可能很笨,不過我喜歡什么,自己還是知道的。”安寶貝轉頭看了一眼鴻鵠隊的觀戰間,目含期待。

  秦醉知道她在期待什么。鴻鵠創校以來,出現過不少以弱勝強的名局,一代代特別能打,特別不服的寒門子弟會在逆境中崛起,對著命運發起決死的沖擊。這也是鴻鵠戰隊雖然從未去過至上院,但是卻仍然擁有粉絲的原因。

  那些先天不足,出身貧寒,又身懷夢想的人,往往從鴻鵠賽手的身上,看到了沖破命運之索的希望。那希望如此燦爛奪目,甚至讓人忘記了鴻鵠隊從未去過至上院的現實。安寶貝模特出身,家境普通,歌喉不好,演戲不精,卻還想要靠努力做明星,現在想想,和鴻鵠有點像哦。

  秦醉冷冷一笑,體內腎上腺素激增,興奮之情滿溢:“今天的比賽好玩了。”他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把別人的希望親手摁滅,那種眼看著光芒渙散的快感,讓他無比的滿足。

  下一局,上八門金鎖陣,整整齊齊開過去,將鴻鵠的陣型徹底碾碎。想到那美麗如玳瑁般的大陣,猶如精密運轉的齒輪,無情切割鴻鵠亂陣的情景,秦醉激動得渾身顫抖,雞皮疙瘩直冒,眼中精光四射。

  這就是他為什么要奪帥的原因,盡情享受自己的強大!

  在鴻鵠觀戰間里,薛玫將頭深深埋在汗巾之內,手死死抱著頭,渾身痙攣般地抽搐。她拼命想要掩飾自己的啜泣,但是根本掩飾不住,淚水滴滴答答在地上積了一灘。亨載道和方亭軒同樣想要躲到角落里,但是卻找不到位置,只好擠在一起坐下,雙手捂臉,不敢去看任何人。

  晉飛花哭得臉都花了,這輩子沒打過這么憋屈的奪帥戰。龔明月摸著自己的笛子神經質地低聲抱怨著,怪這個,怪那個,每個人都抱怨了一遍,然后聲音哽咽,寂靜無聲了。其他上場的隊員一個個哽咽難言,東倒西歪,連坐直身子的勇氣都消失了。

  其他沒有上場的隊員,哪怕是剛入隊的新丁也淚水滿臉。奪帥有這樣一種魅力,在窒息的戰斗中把所有人的心連接在一起,仿佛他們是在同一個戰壕中的戰友,在面對同樣的敵人。場上隊友的失敗,就是所有的人失敗。隊友的恥辱,就是所有人的恥辱。鴻鵠的敗北,就是他們的敗北。

  “都站起來,我們還有一局。”齊宣教練冷冷地說。

  “…”沒人說話。也沒有人站起來。大家都已經失去了取勝的勇氣。

  “都站起來!”齊宣猛然站起身,聲如雷鳴,“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接受失敗的勇氣都沒有。都給我站起來!”

  轟地一聲,所有隊員都站起身,人人雙眼通紅地望著他。

  “知道自己本事差不是壞事,最怕的,就是活在幻夢里做縮頭烏龜。今天只是訓練賽,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幫你們看到自己的缺陷,搖醒你們,震醒你們,讓你們睜開眼睛看清自己。我特意找的天授B隊。點名要讓秦醉來,為什么?因為他心最黑,人最毒,做事最不留余地。他最能讓你們知道天高地厚!”

  齊宣猶如一位威嚴的將官審視著隊員們的眼睛:“醒了嗎?”

  “醒了!”眾人嘶聲哭吼。

  “排好隊上場,睜大眼睛好好看,張開耳朵好好聽,好好感受這最后一場的失敗,問問自己,還想不想要這樣的失敗!”齊宣厲聲說。

  “教練…”薛玫哭著開嗓,“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讓華尚做武相吧,我愿意做車位,不!兵位都行。我不該跟他打賭,我太自負,太自以為是,都是我的錯。只要能贏,讓我干什么都行。”

  “我們當然會贏。但是不是今天,而是在淘汰賽的賽場上…”齊宣沉聲說。

  “教練!”角落里的華尚忽然站起身。

  “嗯?”齊宣威嚴地望向他。

  “我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局,讓我上!”華尚嘶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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