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會不會太過精神緊張了啊?”
“是啊,公寓現在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弄得簡直和戒嚴一樣。”
“管他呢,秦先生說了,參與這次行動的住戶,他都會在日后的血字任務中出手相助一次。這么考慮下來,也值了啊!”
10樓。
這個樓層內,母紫衣的蠟像前,就足足有五個住戶站崗。
變成蠟像的母紫衣,現在被鎖鏈一圈圈纏繞住,而聶涵也坐在蠟像旁的沙發上。在這段特殊時期,她和母紫衣蠟像一起被看管。在這段時間,她將被軟禁在這里,一步也不能出房間。秦子遠已經授權,一旦聶涵強行要闖出來,可以使用包括殺死她在內的手段予以阻止。
同時,由如今秦子遠最信賴的得力干將況文軒親自看守。
“況文軒那家伙,本來以為就是個白領精英,在這個公寓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想不到秦先生居然那么信賴他。”
“是啊…秦先生以前都是以能不能打為關鍵優先招收心腹的。”
韓雷死后,秦子遠一直有意培養自己新的左右手,除了董邪外,況文軒也被他重點培養。如今,他已經獲得在公寓內配槍的權力。當然,子彈的配給,依舊是被秦子遠所壟斷。雖然住戶都可以支取大量資金,但只有秦子遠能通過黑市武器中介購買到子彈。子彈的配給被秦子遠掌握,也是為了防止手下造反。
此時,況文軒時不時撫摸著腰間的配槍,對和他一起看守著母紫衣蠟像的情人高依魚。
“依魚,你要做好準備,也許今晚,公寓內就會爆發內戰。”
“怎么會這樣…”高依魚還是不太相信:“公寓的住戶幾乎都被動員起來了。”
聶涵則是表情比較平淡,現在她的手機也已經被沒收,和外界的聯系也完全斷絕,只知道現在莫遠和董邪等人在外面執行血字指示。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時候,聶涵說道:“這么重要的工作,秦子遠本人卻不出現?而且,還對母紫衣的蠟像進行重點看管,也很奇怪吧?”
“你住口。”況文軒冷冷地說道:“你想離間我們和秦先生,就不必多想什么了。”
況文軒在公寓期間已經看得很清楚,秦子遠是實質上的實權派,莫遠無非就是個傀儡樓長而已。要長遠生存,投靠秦子遠是最佳途徑。
不過,高依魚的確是很疑惑,為什么秦子遠要重點看管母紫衣蠟像呢?
“秦子遠將母紫衣作為最后的手段了。”聶涵冷冷說道:“他考慮到一旦最后陷入絕境,就將母紫衣予以釋放。讓你配槍的目的之一,是方便釋放她。”聶涵繼續說道:“雖然孫嘉敏的腿是被他射傷,但直接殺了她的人是我。實在不行,他打算…”
聶涵伸出手,指著身旁的母紫衣的蠟像,說道:“你們要做好準備,一旦母紫衣活過來,后果會是什么。她會強迫所有住戶當做炮灰和自己一起去執行血字,一旦陷入危機會逼迫住戶抹掉自己的血字記錄來讓自己的血字安然渡過。我經歷過那個時期,所以很清楚那是怎樣的恐怖。說到底,你們在秦子遠眼里,無非就是道具和棋子而已。”
“你給我閉嘴!”況文軒的表情毫無動搖,快步走到聶涵面前,然后狠狠對著她的臉就是一耳光!
這一耳光他打得異常之狠,聶涵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聶涵也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沒想到況文軒看著斯斯文文,動起手來竟然那么狠。
“你…”她一時間竟然都說不出話來。
況文軒很清楚現在門外就有人在站崗,絕對不能表現出絲毫動搖,否則被人添油加醋報告給秦子遠,那就完了。在職場上能走到這等位置,況文軒早就是人精,站隊一旦確定,絕不能有動搖,否則就是萬劫不復。他現在這個位置,被無數眼睛盯著。當然,即使如此,聶涵這幾句話被外面站崗的人聽到,匯報給秦子遠,一樣有可能引起其猜忌。那么,他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被聶涵的話說服,自然要納一點投名狀,那就是這一耳光。他就是故意將其嘴角打出血來,讓秦子遠能看到,如此一來,秦子遠的猜忌就會降到最低。
聶涵這種性格,馳騁職場多年的秦子遠見過不少,是有幾分小聰明,但性格冷漠,自私自利,這樣的人永遠以自我為中心,未必會報恩,但肯定會記仇,什么忍辱負重這種概念和她絕不會有關聯。說白了,就是智商和情商成反比,在職場上根本沒有任何前途可言。她號稱三巨頭,在公寓內居然就沒一個人在她被軟禁的時候出來說情的,就可見一斑。秦子遠絕不會覺得這個耳光有苦肉計成分,因為這絕不吻合聶涵性格。
這一切復雜的思緒是況文軒在短時間內考慮好的,因此,他才選擇動了手。動手后,他又繼續說道:“我警告你,你敢回罵,我就在你另一邊臉頰也再來一下。我說到做到。”
接著,他坐到了高依魚旁邊,對她小聲說道:“你也罵她幾句,越狠越好,最好是針對女性的不可描述部位的粗話。你罵她的話,她在下次見到秦先生后都會原封不動都‘匯報’給他的。她到時候‘匯報’得越多,秦先生就越信賴和青睞我們,甚至對我們的器重會超過一直和莫遠關系親近的董邪。”
論解血字,他遠不如公寓三巨頭。但論人情世故,心機城府,聶涵遠不是自己的對手。
高依魚會意,立即開始對著聶涵痛罵起來。這罵出來的話語之難聽,都讓在外面站崗的人擔心里面兩個女人會不會廝打起來。
而此時此刻…
變成蠟像的母紫衣,大腦則是在高速思考。
她知道,自己要脫困,這是最后的機會了。聶涵剛才的話,她早就有所預料,秦子遠恐怕真的有那樣的打算。而她也相當了解方寒,一旦方寒和秦子遠開戰,秦子遠多半不是對手,除非出現方寒無法破解的不可抗力。但是,也正因為了解方寒,母紫衣清楚,他絕不會坐視不管。無法將她這個最大變數毀掉,他絕不會心安,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當初那個血字任務的第二生路。而根據她的推斷,第二生路應該就是欽巴頌大師。
此時此刻,他們并不知道,就在沙發下方,有著一個隱秘的竊聽器。通過這個竊聽器,這里的對話都被傳遞到了公寓外。
愛德華本人正在遠程監控部署,公寓外,已經布置了不少人馬。一旦開戰,他們會逼迫一些被他們抓獲的毒販,給他們配槍,然后強迫他們進入公寓協助摩爾。當然這是最后的終極手段,不能輕易動用。
“伊諾利維先生,”在黑途川路上的一輛車上,正在負責監聽的科爾正在向愛德華進行報告:“秦子遠那邊已經將公寓提高到最高警戒程度,摩爾那邊?”
“摩爾那邊匯報的結果,尼萊洛加樂園已經出現了一名失蹤住戶,惡靈的殺戮開始了。據推測,這次血字任務距離結束應該不遠了,今明兩天,或許就可以見分曉。一旦秦子遠和莫遠等人交流出需要開啟地獄入口作為生路的結論,就立即武裝控制公寓,威脅執行血字的住戶,一旦敢打開地獄入口,回到公寓也是死路一條,給摩爾制造殺死所有執行血字住戶的緩沖時間。還有,無論如何,必須阻撓秦子遠釋放母紫衣。”
聽完愛德華的指示,科爾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希望一切能順利,地獄入口只要不被打開,我們就算完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