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曖昧的話。如果兩個人是情侶,接下來一定是一段旖旎的故事。然而兩個人不是情侶,只能算是朋友,薇拉姑且不論,魏家安是一個正經人,哪怕你長得漂亮胸又大投懷送抱,除非你使用暴力,那你也只能得到我的身不能得到我的心。走開,該死的女人。
有些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其實根本沒什么,說開了就好了:“算一下,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有一個半月,身體已經基本恢復,盡管這里空氣中魔力薄弱,速度慢一點,魔力也恢復了,過些天我準備走了。可能一回去就會遭遇戰斗,果然還是要活動一下。剛好今天沒有下雨,你陪我一下。”
“你就要走了?”驟然聽到這么一個消息,事先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魏家安相當驚訝。
他當然知道薇拉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還有待在這里的原因,她的目標不是征服這個世界,也不是在這個世界上定居,也不是為了一次“真香”,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在這里養好傷,然后離開,為了帝國。
雖然最初有一些不情愿,感覺自己被纏上了。同居生活多有不便,然而那么久時間過去,他已經完全適應了,并且很開心把有趣的游戲、動畫推薦給對方,每天下班晚上準備晚餐,圍觀對方游戲。
一直沒有提過自己身體恢復的情況,沒有提過什么時候離開,如果有提過幾次,感覺應該會好點吧,他說道:“那么快?”
“不快了。”相比魏家安,薇拉沒什么特別表現,或許是因為她每天計算著自己離開的日子。
本來有些歡樂的氣氛,魏家安興奮于自己力量變強一直咋咋呼呼的,這個時候氣氛變得沉重起來。安靜了一會兒,還是魏家安先出聲,他問道:“具體什么時候離開?”
“還要準備一下,還差一點恢復,大后天吧。”薇拉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其實我也蠻喜歡這樣的,不管游戲還是動畫都很有趣,但是我不是過來玩的。那些人居然放過我了,沒有追殺過來,大概是戰事焦灼根本顧不上我吧,這樣我一定要回去了。”
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著后腦勺,她笑了一下:“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那些人其實已經來了,只是沒有找到我。現在我回去了,她們更找不到我,永遠找不到我了,每天在這里浪費時間。那就有意思了。”
“說不定。”魏家安說。
“想一下,不可能的。”薇拉自己否定了,“只要我使用傳送權杖,她們一定可以發現我的魔力波動知道我離開了。小小的施展一下魔法,魔力波動弱,她們沒有辦法找到我,傳送的魔力波動太劇烈了。”
魏家安也不懂這些,安靜聽著。
“等我回去后,她們也會迅速趕回去,不過那時我已經恢復了,不怕和她們做一場。”薇拉說,“打不過,至少跑得了吧。”
“這不是撤退,這是戰略轉移。”這些天相處很愉快,所以再見讓人難受。薇拉開歡笑不想氣氛這么沉下去,魏家安也努力笑起來,不就是再見嗎?
“以退為進。”薇拉瞇起眼睛。
“拳頭收回來,打出去才更有力量”魏家安扯了扯嘴角。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如此兩個人笑起來。
伸一個懶腰,舒展一下腰身,薇拉說道:“我肯定要回去的,絕不辜負帝國。不過說真的,哪怕是傳奇強者,在帝國的戰場上也不能幸免,假如戰爭結束后,我還活著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再過來。”
“平時打游戲,為什么一直死?你就是莽。不要那么莽,有時候該慫一點慫一點。”魏家安說,“等你過來,回來我們玩游戲,那么多游戲你才通了幾個?那么多漫畫看了幾本,動畫看了幾部?”
“就玩了一點,看了一點。”薇拉說,“等這一場戰爭結束,我就過來,我們一起玩游戲。”
“等一下,等等。”魏家安感覺有點不對勁。
“嗯?”
“不要胡亂立FLAG啦。”魏家安反應過來,“尤其是這么經典的死亡FLAG。”
“FLAG是什么?”
“FLAG就是旗的意思,立FLAG就是豎旗,一般立了FLAG,結局總是相反的。”魏家安說,“馬上就到家了,等著我,說這話的人一般回不了家。等這場戰爭結束后,我就要回老家結婚了,說這話的人一般會死在戰場上。就憑你們幾個是無法打敗我的,最后肯定會敗。所以說啊,不要胡亂立FLAG。”
“就是立FLAG的意思啊。”薇拉點點頭,“那我該怎么說?”
“反奶怎么樣?”
“反奶?”
魏家安稍微解釋了一下,最后擺擺手,只是梗啦,不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反奶了。
“你是準備大后天走吧?”魏家安問,“能不能再等幾天,沒有幾天,一個星期,就五一了,五一勞動節我們有四天假。”
“不能再拖了,我想早點回去。”
不是去遠方,而是另外一個世界,參與帝國的戰爭,很有可能以后就再也不見了,另外從對方的身上收獲那么多,就這么簡單再見了?魏家安想了想說道:“既然你等不了的,我看看,我請幾天幾天假吧。”
“不用麻煩。”
“不麻煩,太陽離了誰照樣轉,何況我在公司只是小小的技術員。”魏家安說,“四處走一下,林秀幾個公司你好像都沒有去過,然后去吃點好吃的,日料啊海鮮啊。”對于他來說,格局只有那么大一點了。
“公園有什么好看的,漂亮的風景我看多了…小時候生活在鄉下,住在莊園里面,后來去軍官學校,軍官學校以前是一座宮殿,有一個很漂亮的園林。”
“我們林秀這邊是喀斯特地貌,巖洞你看見嗎?”
“什么風景我沒有看過,充滿水晶的洞穴、彩虹瀑布、微光的濕地,我寧愿在家玩游戲,看一下動畫。”
“好吧…那就在家玩游戲吧。”
“在此之前你想陪我活動一下。”這一次薇拉沒有得意忘形,她始終記得。
魏家安責無旁貸:“好,我陪你,你想怎么活動?”
“房間里面不好活動,最好去一個寬敞一點的地方,不要有其他人在,不然可能造成誤會。”薇拉從來不是一個自以為是只在乎自己,不注意場合的人 “信息產業園吧,偏僻一點的地方,晚上基本沒有人。”
接下來他們前往信息產業園,深入進去。魏家安在這里上班,算是熟得不行,其實也就是騎電車無聊走過幾次,上班并不是這一邊路上。最后來到信息產業園的深處,路燈往外散發著朦朧的光芒,一邊是亂七八糟貼滿了廣告和涂鴉的矮墻邊,一邊是一個小湖,滿是垃圾和水葫蘆,風不動一絲漣漪的湖水。
薇拉脫掉了外套,露出里面荷葉邊白襯衣,她有許多件襯衣,誰叫帶她買衣服的人喜歡呢,雙手袖子捋到胳膊,又放下,她站在風中,及肩的秀發在風中微微擺動,看起來有些單薄的樣子,但是全然不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
“現在你拿著那把斧頭砍我。”
“你說什么?”原來滿是血跡,后來擦干凈了。開鋒,造型猙獰的雙刃斧絕對是兇器。不過越是這樣,在其他人看來越是道具吧。即便如此,保險起見,帶出來時還是用衣服包好了,以免被其他人看見引起什么誤會。話又說來,有薇拉那么一個大美女跟在旁邊,大概沒有人會認為是黑幫打架。本來包著斧頭的衣服拿開了,魏家安拿著斧頭擺POSE,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拿著那一把斧頭,隨便你怎么用,砍我。”薇拉重復一遍。
“你確定?”原來沒有聽錯嗎?
大概能夠想到對方為什么遲疑,薇拉解釋道:“我確定,放心吧,傷不到我的,尤其是在我現在做好準備的情況下。”
“但是…”就算薇拉那么說,在魏家安看來,這樣的事情太危險了。
“傷不到我的。”
“要不然用棍子吧,我找一根棍子。”
“傷到我也不用你賠錢。”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你是不是男人?”
“是,身份證證明。”魏家安說了一個冷笑話。
“那就動手啊。”
魏家安低頭看了手里的斧頭,再看薇拉,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若是穿著鎧甲還好一些,白襯衣搭配牛仔褲,即便看起來不是柔軟的女孩子,不敢想象自己掄圓了斧頭砍過去是什么畫面,狠不下那個心。
“你再不動手的話,我就動手了。”大概因為準備離開了,薇拉本來已經變得柔和的氣質又恢復冰冷起來,好像魏家安第一次看見她那樣。一邊說著,不等魏家安出聲,腳尖在地上一點,她已經沖了上去,動作極快。
若是練家子,敵人攻擊過來可以有許多應對措施,魏家安從來沒有練過,平時對運動都不敢興趣,眼見薇拉踢過來,他只知道抬起手去擋。擋下來?他想要問對方一下,你說打就啊,又有些興奮,自己居然擋下那樣的攻擊,右臉傳來劇痛,感覺自己好像飛出去了,左邊身子撞到墻上了。
斧頭已經脫手而出,魏家安靠在墻上,眼見薇拉越走越近,手被拉住了,天旋地轉,這一次是背,好痛。
“放心,我沒有用全力,如果用全力的話,現在你已經一灘爛泥了。”
魏家安慢慢站起來,揉著胳膊,他倒是沒有氣憤:“先讓我準備一下嘛。”
“怎么樣?愿意用斧頭攻擊我了嗎?”
揉過了,感覺好多了,肩膀不滿了,魏家安說:“還是感覺有一點…”
“為什么怎么說都不聽呢?”薇拉感到有點煩惱,手掌扶著額頭。
魏家安也感覺自己是不是太婆婆媽媽,對方是來自異世界的帝國騎士,不能以常理度之,他重新撿起了斧頭:“好,好吧,我可以的。”說是那么說,他做好了準備,隨時停下斧頭。
沒有見過,有些事情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就算親眼見過了,還是不敢想象。反反復復提醒薇拉,自己要動手了,他總算是掄出一斧頭。不是整個人向后仰或者后跳躲開攻擊,或許是為了表現自己,薇拉應對的方法,她一動不動,只是抬起一只手,空手接白刃,輕描淡寫的樣子。
薇拉握著斧刃沒有松手,魏家安想要抽出斧頭,拉不出來。
“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魏家安問。
“有概念了嗎?我說了沒事就沒事。”
魏家安總算是見識了,于是,接下來。
“用力啊。”
“有點力氣。”
“動作快一點。”
“你沒有吃飯嗎?”
“就這兩下就結束了?”
姐姐,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平時每天鍛煉極限是揮舞斧頭兩百下,那還是單純揮舞,不像是這一次伴隨著奔跑、跳躍,各種各樣的動作,十一點半,魏家安弓著腰站在那里,杵著斧頭當做拐杖氣喘吁吁,我的老腰。
真是太久沒有活動了,活動一下的感覺太好了。薇拉站在旁邊,她很明顯還有余力,或者說根本看不到一絲疲勞,容光煥發。